木彩蝶叹息道:“又何止是给主人带来灾难?这一次,简直就是颠覆了整个皇宫,把整个国家搞得鸡犬不宁!”
三人张拢着嘴巴,呆呆看着木彩蝶,等她说下去。
可是木彩蝶此刻却突然住嘴了,夹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细细品尝,她望了望三人:“你们猜得出水阳夫人戴上面具的第六天,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祝小丹急了:“我说木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就是!我们怎么猜得中?”楚曼曼道:“如果你一定要我猜,我就猜这个水阳夫人在第六天,又和天容大师一样,疯疯癫癫的见鬼去了。”
木彩蝶摇了摇头:“不对!”
她又吃了两块酥麻脆皮糕,喝了半杯茶,这才道:“到了第六天晚上……”
月夜下,灯如星。
水阳宫内,夏蝉低鸣。两个暗红色的小火团正向殿前飞来。
细看,原来是两个红灯笼,在两名小侍女的手中摇晃着,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两名小侍女快步奔到殿前,跪下,齐声道:“启禀水阳夫人,帝王请夫人今夜前往明波殿侍寝。”
“真的?”房内传来一声温婉性感的声音,声音却是颤抖着,却又透露着难以掩藏的意外和欢欣。
两名侍女齐声磕道:“是!请水阳夫人稍做准备,小人先行告退!”
那绝世轻柔的美妙声音道:“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晚些就过去!”
明波殿,月如秋水。
殿前有一人,身着白袍,凭栏而立,他背负着手,任由那皎洁的月光将他那高大的身影拖拽在地上。
远处,阴山连绵,隐约可见。四处,万灯辉煌,寂静如死。
此人仰头望着天上的孤月,发出一声长叹。
纵然是叹息,也透露着他那藐视尘间的傲然,这天地穹宇,无穷无尽,人力不可及。
但天地之间的万物一切,却是此人主宰!
他就是帝王!
拥有无上的权利,统治着这尘世间的一切!
帝王一声长叹,身后一个黑衣高帽的人弯腰步近,小心问道:“王,为何叹息?老奴愿为我王分忧。”
他的声音尖细阴锐,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竟然是一个阉人。
帝王道:“老易,你跟随本王数十年,蔫又不知本王为何叹息。”
老易低声问道:“王,莫非是……是为了水阳夫人?”
王笑了:“呵……哈哈!”他骤然转身,看着这个弯腰的老仆人,道:“你真是本王肚里的蛔虫,哈哈哈!”
老易腰弯得更低了,赔笑道:“王,老奴也是胡乱猜的。”
“不过……”他收起了笑容,正颜道:“老奴最近听到一些闲言风语,都是说这件事呢!”
“哦?”王的眼神一亮:“老易,来,你给我说说,是什么闲言风语。”
老易左右看了看,低声道:“王既然问起,老奴不敢不言,最近后宫里流言四起,说水阳夫人当年在藏宝阁,取走了天容大师的……那张面具,现在她的容貌如昔日般美艳,乃此面具之功!”
王微笑道:“此乃旧事,宫中自然有人知道,何足为奇?”
老易诺诺道:“是……是,不过……老奴还在后宫里听到另外一些说法,不知当不当讲?”
王道:“讲!”
老易道:“据说这张面具当初制造的时候,触怒了神灵,惹犯了天谴……”
王喝道:“住嘴!”他一双眼中杀气浮现,宽阔的胸膛起伏着,脸上的肌肉隐隐在抽搐。
老易大惊,慌忙跪下磕头:“老奴死罪!死罪!请王赐死。”
王用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盯着伏在地上的老易,沉默片刻,表情终于恢复了平静,道:“哼!本王敢作敢当,当年为了救下太子,杀了那一千孤儿,又如何?又如何?谁敢怨本王?谁敢说三道四!谁敢!”
他一拂衣袖,转过身子,仰起头,看着天上那孤月,又愤然道:“什么天谴?什么神灵?哼!你们现在都怪本王了!哈哈哈!”他怒极反笑。
老易连忙跪着向前,一把保住王的腿,哭道:“王,此话说不得,说不得啊!莫触怒天灵啊!”
王笑毕,才缓缓吐了一口气,叹息一声,道:“老易,你给我站起来,接着说!”
老易这才爬了起来,道:“是!他们……都说当年天容大师戴上这张面具以后,在第六天便疯疯癫癫,神志不清,最后自己还把面具扒了下来!然后他就……”
王冷笑道:“他就死了!是不是,你以为本王不知道这些事?他死,是死有余辜!他不死何以谢罪!”
老易又道:“所以,后宫那些人,也说水阳夫人……水阳夫人……这个……”
王道:“哼!她们一定说水阳也躲不了这一劫,在戴上面具以后,必然也和天容大师一样的下场,是不是!”
老易嘴里似乎被塞进了一把烂泥,道:“是……是。”
“这就是你听到的闲言冷语?”王冷笑道:“本王偏偏不信,所以本王才命人叫水阳过来侍寝!本王就是要他们看看,本王心爱的女人,是不会遭什么天谴,是不会触犯什么神灵的!”
老易大惊,扑通一声跪下,失声道:“王,请您深思啊!万万不可在这几天见水阳夫人啊!老奴求求你!求求你,我的王!”他又死死抱住了王的大腿。
“水阳夫人驾到!”
殿外传来一声通报。
老易死死抱着王的腿,低声道:“王,老奴这就去挡驾,请王下令!”
王怒道:“你给我退下!”
老易悲道:“王!王!这次您要听老奴的啊!万万不可……”
他话还没说完,已被王一脚拽开了。
“噌!”王拔出腰间的佩剑,冷道:“你敢抗命?”
老易无奈,终于放下双手,垂泪退下了。
而殿前的玉石道上,此时已出现三个身影,为首是披着一袭麻纱蓝裙的女子,只见她身材高挑,姿态端庄。一阵柔和的晚风吹来,吹开那轻薄的蓝裙,露出两条雪白如脂的大腿,洁白的月光都似乎为她格外地明亮,照得殿内一片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