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到楚曼曼之前,他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刚才下去查看墓牢的女子,只怕很快就会发现他逃跑了,这张面具看来很快就能派上用场,燕无平拿着面具对着自己脸比划一下,嗯,不错,大小正合适。
接着燕无平顺手把面具往脸上一套,“唆!”一声,面具就似乎有一股吸力般,自动紧贴在他的脸上,燕无平被吓了一跳。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这张面具和他之前看到的任何一张有什么不同了。
那就是其他面具都有三只眼孔,而这张面具却没有。
别说三个孔,这张面具甚至连一个孔都没有!
燕无平心中一顿暗骂,这鬼面具,连眼孔都没留,戴着有什么用处?
面具却似乎开始收缩了,越缩越紧,燕无平觉得脸上的皮都给扯疼了,赶紧伸手要揭这个面具下来。
可是这张面具无论他怎么揭,都揭不下来,燕无平使劲用力一扯,却感到脸上的肌肤疼痛,面具竟像已渗透在他的肌肤里。
难道见鬼了?燕无平又好气又好笑,有些后悔不该把玩这个面具。
他弄了半天,还是无法揭下面具,只好悻悻地坐在床上休息一会。
可能刚才吃得太饱,燕无平感觉有些累了,躺在床上竟昏昏迷迷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外面响起几声钟声,才把他吵醒了。
这里是坟墓场的地底,一向寂静非常,这几声钟声敲得非常突然,声音又浑厚震耳,燕无平一惊,差点从床上滚了下来。
紧接着门外走廊响起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呼叫:
“墓牢里有人越狱了,大家马上到院子集合!”
“万花楼的,看我旗子指挥,都站这边来!”
“流月楼的,来这里!”
“快点,快点!”
“那个臭小子越狱了,大家快出来集合!”
“他一定还没跑远,绝不可能逃得出这里,我们挨个房间搜查!”
“一定要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大家记住,一定要保护好会主!”
啪啪啪!啪啪啪!一顿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数百人在往院子里奔去,燕无平心想:看来她们已发现我逃出墓牢,这次打算挨个房间来找,万一找到这里如何是好?
咦?她们说我绝不可能逃出这里,莫非这地下还有机关不成?这么有把握我就一定还留在此处?
他看着窗外传来的火光,突然想起刚才自己不是戴着那张没有眼孔的面具看不到东西了么?怎么突然又恢复视力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脸上,却没摸到面具,糟了!莫非刚才我睡着之时有人进来揭开了我的面具?
燕无平惊魂未定,看看周围却没有异样,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发现床头的墙上有一块铜镜子,赶紧走过去照了照镜子,看看面具是否还在。
这不照还好,一照差点晕了过去!
只见镜子中,出现的不是自己,却是楚曼曼那张楚楚动人的俏俊脸蛋!
霎那间,燕无平差点崩溃。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抬起头看镜子。
没错!镜子里的人儿,就是楚曼曼!
那一脸妩媚娇柔的神态,带着一丝傲气。
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夹带着一丝冷艳。
那高挺美灵的鼻子,如玉雕石刻般秀气。
还有,那双薄薄红唇,总似乎带着微笑。
楚曼曼的容貌,燕无平绝不可能认错!他用力敲了敲铜镜子,这,的确是镜子!
他对着镜子做了几个手势,没错!镜子里的人就是他!
可是……怎么自己会变成了楚曼曼的样子呢!
这一切,太诡异了!
自从燕无平来到这里,每时每刻都经历着他从未遇过的怪事。
难道,这个面具戴上以后,就化成了楚曼曼的容貌?
燕无平心里如麻花般凌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却光滑的如自己的肌肤,面具却荡然无存,这一切如何解释?
一阵脚步声向这里传来,把苦闷的燕无平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回头一看,只见窗口外映着几匆忙的身影。
糟了!她们要搜到这里来了!
燕无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滚到床底下去,在这些女魔头进来之前,滚到床底是最安全的!
他正欲施展凤寻巢那天下独步的身法,准备一个斜插闪入床底。
“咚咚咚!”
很有礼貌的敲门声,很轻。
燕无平一愣,难道她们不知道这个房间原本没有人?
“会主,您醒了吗?”门外传来一个低声温柔的声音。
会主?燕无平呆了半天,难道这个房间就是楚会主楚曼曼的?
自己进来这里半天,又吃又睡的,竟然没想到这个就是楚会主的房间?
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周围,难怪了,这么大的房间,还有客厅,还有水果和点心,又有个单独的寝室,一般的普通会徒哪有这样的规格?
“咚咚咚!”没人应,门外的女子也觉得奇怪,又敲门了。
燕无平奇怪了:这些会徒在外敲门,那就一定是认为会主就在里面,可是他来的时候偏偏没有人在这个房间里,那楚曼曼到底去了哪里呢?
而且,她还是瞒着自己手下的人,去哪里这么久都没回来呢?
“会主?会主您在吗?”门外女子有些着急了,“属下有要是禀报。”
既然楚会主不在这里,她又不想让属下的人知道她不在,那燕无平决定帮她隐瞒一次。
当初木彩蝶在少阳山的时候,曾教过他如果改变喉音,虽然他还没学到家,但是假装一下女子声音还是可以的。
“哼哼,我在呢,有啥事?”燕无平拼命用内力逼着喉咙的肌肉,愣是挤出女子的声音,这声调别说还挺像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满意。
门外女子果然未起疑,看来平时楚会主也是个话不多的人,“会主!昨天带进墓牢里的那个姓平的小子,已经逃脱了!”
哦?昨天?现在燕无平总算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久了,几乎一天了!
他当然知道门外女子说的这个姓平的小子就是他自己,擂台上上他用了平天雁这个假名字,这群女子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