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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冰心先生的评论

    80年代文学的热席席卷了全中国,《收获》作为中国一流的纯文学期刊,每期的发行量达到了百万份。如此奇怪的现象,纵然是巴金也颇为担忧,作为一个有非常丰富的办刊经验的老出版家,他知道这个现象不正常,满大街全是你的杂志,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所以巴金曾经说过“100万份太高,宁可少印一些”这样的话来。

    事实上《收获》杂志之所以能有如此巨大的发行量,是有着其更深层的内涵的。70年代精神生活的贫瘠和匮乏,导致了人们对知识对文学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然后改革开放了。制度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可是文学的开禁只需要一个命令,如此也就可以理解,为何像《收获》这样纯文学刊物的发行量竟然有数百万之多,这其实就是个供不应求的道理而已。 不过对于戈文来说,如此全民阅读全民写诗全民创作的年代才是他真正向往的时代!

    1983年的9月1日,全国各地的书店、书摊都在他们最显眼的柜台上将新一期的《收获》杂志摆在上面。

    无数读者纷纷涌到柜台前掏钱将这么一本厚厚的杂志买下,或急不可耐的当下阅读,或带回家去与家人朋友分享。

    这些读者年龄各异、身份不同,有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有穿着严肃一本正经的公务人员、有一本正经走路飒飒有声的在职军人,也有拎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有垂垂老矣满头白发拿着拐棍的老人,也有打扮时髦流里流气望上去好像地痞无赖的社会青年……可是不管是谁,他们都毫不犹豫的从口袋里掏出钱来购买这本《收获》。也许平时他们渴的时候连一瓶汽水都不舍得买,也许平时他们在买菜时会因为几分钱的差异与卖家斤斤计较,可是此刻,他们全都干脆利落的从口袋里掏钱,痛快的好似这买杂志的钱并不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从路上捡来的一般。

    十年浩劫十年噤声让无数的人们渴求着思想、渴求着艺术。所以当改革开放的闸门一旦开启,文学的洪水如滔滔江水势不可挡的就让每一个人如醉如痴,而这就是中国80年代的文学现状!

    如此熟悉而自然的一幕,戈文曾在上海市最大的新华书店中见过,那是他穿越后无意间剽窃的《一代人》在《收获》杂志发表时的事情了,当时他就站在书店摆放《收获》杂志柜台的不远处,心情紧张而忐忑。

    可是现在再次站在这里,再次看到这熟悉的景象时,戈文的心中却没有紧张没有忐忑,他有的只是坦然只是自信。半年多的学习、半年多的磨练已经让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他相信自己的作品足够的优秀,他相信自己的作品能够征服读者。

    自己在巴金身边近一个月的蛰伏不就是在继续能量?不就是为了充实自己,以图突破吗?

    现在终于到了开始爆发的时候了!《道士塔》也仅仅是个开始!

    想到这里戈文情不自禁的攥了攥右手,然后一脸刚毅的转身离开了这摆满了《收获》杂志的书架。

    在戈文身后摆满了《收获》杂志的书架前,很多个想在第一时间阅读这本杂志的读者,在翻看目录时发现了一个让他们熟悉的名字,他们眼睛一亮,然后赶紧将杂志翻到了54页。静心的阅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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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陆陆续续的有报纸、杂志转载了9月《收获》上戈文的这篇《道士塔》,开始有关于《道士塔》的文学评论文章出现在了各种专栏中。

    戈文的这篇《道士塔》刷新了散文叙述的一般模式。他站在历史高度,以记叙生动感人的史料、掌故作基础,运用具有学者气度的表达方式,对人类文明特别是民族文化进行审视与反思,文章意蕴深隽、语言雅洁,具有较高的欣赏价值。

    ——《文汇报》

    作为一份有着悠久历史隶属于中共上海市委直接领导的报纸,《文汇报》在80年代的中国有着极其广泛的读者,是国内一家有着很大知名度的大型综合性日报。其副版的“每周讲演”、“论苑”、“学林”、“文艺百家”、“书缘”等专栏一直都拥有着很高的名气。而就在9月3日,《文汇报》副版的“文艺百家”栏目意外的邀请到国内著名的散文大家冰心女士撰写了文学评论来分析戈文的这篇《道士塔》,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提起冰心先生,几乎所有的读者都会异口同声的说出《童年》、《笑》、《小桔灯》……,她是中国最知名的女作家之一,第一篇散文《笑》一发表就以其清新淡雅的风格抓住了所有读者的心,更被誉为是五四之后最具美学价值的第一篇散文。

    就是这样一个深受广大读者喜爱的老前辈、老作家突然间站出来评价戈文的这篇散文,可想而知引起的轰动是多么的巨大!

    “戈文同志的这篇文章由莫高窟的文物遗藏联想到外夷入侵、民族劫难,“一位年轻诗人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何止是几箱文物被运走了,作者分明看到了一个民族的精灵──文化,在列强刺刀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一个高大的文化巨人在时代面前痛苦着、呻吟着。

    透过戈文的这篇散文把祖国河山、民族情感与华夏文化融为一体的形式,我们会看到隐含着更深层次的文化意义,那就是华夏文化的精髓和内核——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

    “我甚至想向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它停驻在沙漠里,然后大哭一场”……我们仿佛看到作者那颗拳拳赤子之心,充满了对民族文化的珍视和对祖国的深厚情感,他那凄切的乞求和呼唤,不仅仅要保存莫高窟的文化遗产,而且更深刻地蕴藏着爱国的内涵。

    戈文的这篇《道士塔》不仅有着强烈的人生感、民族感,而且更富有历史感。他的“文化”所富有的历史感,并不是对过去僵死的白描,而是把历史作为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用文化把过去和现在紧密相连。在他那里,文化如同充满着旺盛生命力的滚滚浪涛,推动着中华民族勇往直前。……”

    1980年的7月份,中央提出了新时期文艺工作者的新口号,文艺要为人民服务,要为社会主义服务,这改变了过去“文艺为政治服务”的态度。于是文艺界、文学界开始了百花齐放的争鸣,文坛再次焕发了勃勃生机,欣欣向荣起来。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朦胧诗……新的思路、新的观念、新的理论层出不群,开始在中国的文坛激荡起来。

    只有散文,只有散文仍然保持着多年以来的格局,一直都没有摆脱固有的藩篱,这对于散文大家的冰心来说,心中的抑郁和悲观可想而知。

    终于在9月的《收获》杂志上,冰心看到了一篇让她惊喜的散文。

    一篇《道士塔》终于摆脱了以往40多年来散文的樊篱,从“小体会”“小摆设”“小哲理”等小家子气的审美规范中走出来,树立起了一座真正高大独立的主体形象来。这正是冰心期望已久的具有突破意义的散文,是一个巨大的创新,是一篇纯粹的、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散文。

    于是心情激动的冰心先生在给她的弟弟——巴金打电话了解了一些这篇《道士塔》的作者戈文的情况之后,拿起了笔心情愉悦的写下了这篇评论文章。

    为祖国立心、为人民立命、为文坛继绝学、为新人开太平,这并不是巴金一个人的事情,老一辈人又有哪个不愿意做呢!

    在这篇文学评论的最后,冰心接着写道——

    《道士塔》中鲜明的主体意识固然来自作家渊博的文史知识和良好的文学天赋,但如果只靠这些,也只能写出掉书袋式的怀古悼亡之作,决不会将一座“精神道场”弥漫于天地之间。因此,真正纯净的主体意识,需要对历史的洞察,对现实的忧患,对未来的执着,对人生的定力以及对整个人类文化的感悟。

    戈文同志从更高层次对现实历史进行着极其深切的眷顾,其中的欢愉、忧思、欣慰、苦恼都与历史、现实和未来紧密契合,与当前处境中的高尚与卑微、深刻与虚浮息息相关,由此而构成散文多维结构立体化的主体意识,这种主体意识以其丰富、高大和纯净的特质把当代散文推向了一个新的里程,值得我们所有散文作者的学习和仿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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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晚,不过还是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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