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在自责,如果时间允许,他还会继续自责下去,毕竟自责比打仗要轻松自在。
但眼下显然不是时候,还是搞定这帮人要紧。
在他视线中出现了一群穿着重甲的骑兵,经验老道的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对方最多不过三四千人的样子,在加上之前的三四千人,也不过七八千的模样,而自己一方,能战者还有两万余人。
“勇士们,给本贝勒冲啊”代善神色一敛,路遇敌人,对方必然是早有准备,刚刚的那一幕还在他心里难以忽视也足以说明了这一点,但既是如此,若是就这么跑了,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后金的队伍像利剑般冲杀上前,这些都是久经战场的士兵,还是代善足以信任的士兵,他拒绝了多尔衮让他带上些许蒙古兵的提议,就是认为他们不足以信任,现在果然是这样吗?
代善突然额头有些冒汗,纵然是夏天,还是从心底感觉彻骨寒意,蒙古兵若是不足以信任,多尔衮带的兵马可是蒙古兵十万,后金只有五六万
他虽是支持皇太极,但这是损耗后金的力量,关乎到整个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更何况,若是皇太极出不来呢?
胡思乱想间,两军已经对垒上。
两三倍于对方的兵力,却似乎并没有多少优势,代善咋舌着看着眼前的表演,没错,就是表演。
对方的重甲骑兵围成层层的圈子,而轻骑则是穿梭于重骑兵中间,是不是便会冲出来,让自己一方的人自顾不暇,兵力的优势却是完全发挥不出来,就算是某处几倍围着对方的人马也无可奈何,重骑兵像是遁甲一样阻挡着,而且是会杀人的遁甲。
很久之前,这种重骑兵的战法便是一直存在的,但随着战争的愈渐成熟,像这般鸡肋的作战手段已经很久没有存在于战场之上,毕竟重骑兵花费巨大,而且需要极其优质强壮的兵源,而且在野战中作用并不大,唯有自保而已。
而像眼前这般,久攻难下,代善有些疑惑,对方这是想干嘛,环顾战场,看着是打的难舍难分不错,但自己一方的损失很少很少,约等于零当然对方也是一样,完全就像是在闹着玩或者拖延时间?
代善想着心头又是一突,若是再像刚刚那般平地惊雷让自己损失惨重,那可就承受不起了,但想着又不对,两次都是有意拖延时间让代善知道那种武器是有局限性的,有没有准备好不说,就算是准备好了,那威力是大,但这群自己人肯定也会被波及
这种用脑子的活实在不是他该干的,他已经年过五十,在中原已经算得上是老年人,但在马背上长大的却是不一样,身体还是十分强壮,在亲卫的包围下,也是逼近了战场。
这群重骑兵与此前所有的重骑兵都不一样,从装备上来看,武装严密到了牙齿,若只是这般,效果并不好。
重骑兵的将士他们负重达到几十上百斤,自古便是如此,但由于钢铁的牢固性所以被坏也是常事,现在却是不同,宁大官人前世作为一个文科生,让他去炼钢却是扯淡,但他却是可以记得一些后世的顺口溜,碳替煤,调硅锰,去硫磷。
宁夏的冶金事业高速发展中,这句口诀是功不可没,从葡萄牙进口的几尊红衣大炮大明也不是没有人想仿制,但仿制的却总是四不像,无非就是大明练出来的钢铁并不能承受住强大的后座力,而现在克服这个问题的宁夏在孙元化的辅助下造出威力巨大的大炮却是十分轻易,连带着钢铁制品的硬度大了不少。
所以这群种重甲士兵新式装备与武器更是牢固无比,反之却是可以轻易划伤后金野蛮子的战甲,优势十分明显。
饶是如此,一时半会,十天半月这仗也是难分胜负,时不时损失几个零散的士兵对后金没有任何影响。
代善很容易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示意几个亲卫进攻一个重甲士兵,结果却是险些被杀,这个阵势的团结性与整体性被完整的彰显了出来,一名重甲士兵陷落劣势,旁边的人会是立马迎上来相助,对于他们来说,被砍一下无所谓,但却是不能被围着
代善打定了主意,累也要累死他们,反正自己一方人多。
谷哲看着麾下灵活有序的战法,露出一丝得意,这种杂乱的作战手法正是为自己这些游牧民族而特制的吧。心里一直以来有的一些疙瘩也终归消失殆尽,若是自己还是执迷不悟想要做一个部落的首领,不说自己的族人不愿意,那种可怕的爆炸声想必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吧。
想起他们四个部落的残余被逼无奈之下投奔到宁夏之后的场景,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一件事情便是换了服饰学习汉语,而在他们居住的地方也有着汉人,几个月的接触时间,因为有着昼夜都在巡逻的士兵,所以没有人敢作奸犯科,相处的竟是极其融洽,没有仇恨与歧视出现。
作为首领,他们隐隐可以感觉到宁夏主事人的态度,无非便是同化,而且很悲哀的,既然很容易就成功了。
虽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进入宁夏的人数少,但也确确实实被同化了。
体面的衣物与住所,再也不用蒙古包,粮食也不再只是牛羊,他们知道部落族人的生活在逐渐变好,但在不久之后,便也不再是蒙古人了。
自己率领的那四千轻骑,有着一千的汉人,那些汉人的体魄也不输自己族人似乎是从宁夏的部队中剥离出来的,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命令,他还是很庆幸的,至少不如同来的哈穆尔格,在比武的时候便被排除出了队伍,只能由一个部落首领当一个千户,却也无力反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又如何?
自己等人带入宁夏的蒙古人,能征善战者大致有一万五千多人,统统都是像这般分成了五队,或是由汉人,或是有蒙古人率领,算得上公平
代善皱着眉头,这时候他若是再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也是枉为后金八贝勒之一了,还是其中最有权势的一位,或者是第二,这种装备难道还能是蒙古人所有的,但是,明明对方就是就是操着一口地道的蒙古话!!!
莫说是蒙古,就算是大明也没有这个能耐!
代善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再次听到了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战场杂乱,厮杀声与马蹄声阵阵,这马蹄声有些轻不可闻,但十岁开始上战场的代善已经征战了四十年,地面的反常让他意识到了反常,只是他更知道敌人已经十分近了。
近了近了!马蹄声更大了!怎么办?
代善十分的纠结,若是两个时辰之前,他的想法必然是不管这几千人,直接冲锋向前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同,可是现在
这儿是蒙古的腹地,既然有来路不明的蒙古人袭击,那再往前呢?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自己的后勤补给还要依靠从蒙古人这儿过,,自己,好像就算冲到了大同救出了皇太极,他还能给自己更高的地位吗?
“夫君,皇太极这已经是射上来的地二十封信了,你还不看看?”大玉儿眨着眼睛笑着看着宁致远,目光扫过寇白门,这小妮子被他开发的越发水灵了。
“看什么看,无非就是求情谈条件,本公子的条件只有一个,让他们无条件投降便是,否则这儿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宁大官人冷哼着,又笑嘻嘻看着大玉儿,“玉儿,大同好玩吗?”
“好玩好玩,”大玉儿急点着头,“哪儿都不去,就在城头上站着都不会感觉无聊。”
“城头上站着可看不见皇太极,他现在可还是在在进攻外城墙呢。”宁致远笑着,捏了一把大玉儿脸颊。
“夫君与那皇太极想来也是天生的死对头,抢了他两个夫人,所以他死定了。”
大玉儿目光流转,美眸眨啊眨,然后笑嘻嘻点了点头,“抢了他的东西他还死定了,你好霸道。”
“或许吧。”宁大官人吧大玉儿搂进怀里,眼神却是有些发冷,那是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后金入关的种种恶心,屠城数十座,杀戮上千万,这个时空虽然没有发生这些惨案,但找准机会,本公子会统统还给你们
大玉儿只是靠在宁致远胸口,却是被这寒气弄得有些心惊,在大明这三年似乎把她在后金五六年磨练的心境与愿望全都还原了,甚至于比刚刚出嫁时的自己还要幼稚,这是她自己的感觉,或许,只是她愿意做出这幅姿态。
“夫君啊,”大玉儿扭了扭身子,“你难道要把后金全族都灭了吗?”
“有何不可。”宁张大官人笑了笑,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前世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国文老师,毫无疑问有着一颗愤青的心。
“为什么?”大玉儿搂着宁大官人的脖子,红红的嘴唇印了上去,穿着异族衣衫的蒙古大妞,异域风情让已经享受过许多次的宁致远还是有些激动。
“需要理由吗?”宁致远半解了大玉儿的衣衫,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粉红的颈项,双手握住了一处丰腴。
大玉儿哼哼了两声,抓着宁大官人下体的处,“哼,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玉儿是在问为什么夫君要让玉儿知道这些?”
“”宁大官人一愣,从大玉儿脸上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除了一些微小地波动,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无法抑制对于后金人的仇恨和厌恶,但大玉儿似乎想多了,让他心里突然有些乱。大玉儿一直以来都是表现的这么活泼,床上床下都能让宁致远很满足,但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心思很敏感的女人,她,还有海兰珠,都是蒙古人,都与宁致远有着天大的间隙。
很多人眼里都是这样,大玉儿自己时常也会这么认为。
“只是恨后金每年无休止地绕我边界,掳我汉家子民罢了。”宁致远抚摸着大玉儿的发丝,这个心思洒脱,绝世容颜的女子再也没有机会做她的孝庄皇太后,只能是自己后院一员。
“那夫君以后会怎么对蒙古?”大玉儿看着宁致远,衣衫尽褪。
宁致远笑了笑,“听话的男的全都赶去做苦力,女的全部收入本公子的后宫。”
大玉儿的话他并不在意,这种情怀宁致远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常人之情,对于自己的民族,一般人哪里又会真的不管不顾呢?就像他对于后金的仇恨,还有东边的一个小岛国的不共戴天,不正是基于这种古国情怀,民族使命感。
在那个鼓吹民族自豪感和两国友好的时空,小日本投降的降书都没有一个降字,对这个卑劣的民族,这个血海深仇是没法报了,但这个时空,宁致远还是可以找回场子来的。
“呵呵”大玉儿眼睛一亮,心下一松,“那你先把玉儿那两个小侍女收了吧,呜,还有姐姐那两个小侍女,肯定比你以后收的蒙古女孩要漂亮”
“”
“诶,那个,玉儿,我们去看看你姐姐,都怀上了六七个月了,真不容易”宁大官人转移话题道,身旁寇白门还在眼神飘忽看着诗经
大玉儿心里直乐,慢慢穿好自己的衣服,时不时抛出几个媚眼,衣服都脱了既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哼。
后金的结果怎么样,她并不在意,但蒙古的事,她并不能不在意,若宁致远真的要对蒙古人施以什么残酷的手段,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她知道,自己夫君一定做得到,宁夏一定做得到,但现在她知道,自己夫君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她放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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