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致远远去的背影,海兰珠轻轻笑了笑,她从没在宁致远面前笑过,她喜欢在身后笑,“琪琪格,琪尔格,你们过来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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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在陕西击退了袁崇焕旧部之后,依旧继续前进着,他心里虽然还有怀疑,但没有改变行程,崇祯胆子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是很大,想象中,他也从没畏惧过什么。
西北民乱平定期间,陕西发生了几千人的械斗,而且死了上千人,是一场不小的事故,崇祯也想着反正已经被人知道他来宁夏的事,所以也就不掩饰了,开罚。
延绥巡抚文焕,撤了,这么大批的贼军路过延绥你都没反应,这事办得其实挺龌龊,千余人的兵马,人家文巡抚不说看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出镇来拦截,毕竟他是九边重镇巡抚之一,不管这些杂事,但没办法,事情出了,崇祯被人拦住了,他很生气,谁让延绥离事发地点最近呢,黑锅就你背了。
只不过一天的功夫,得知崇祯遇袭的文浩就赶到了,领着三千的人马就来了,护着崇祯就开始回宁夏卫。
文浩表面上对崇祯还是很尊重的,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是崇祯元年的时候从军中跑出来的,因为立过不少军功,却依旧只是一个小兵,还领不上饷银,心里有口气不顺,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只是宁夏卫的将军。
说起宁夏卫的编制,宁大官人选择的方式是千户之上每八千人为一偏将,然后就是总统领,再没有别的多余的官职,在宁致远看来,官职太多,迟早滋生腐败。
对于宁夏军这样的反应,崇祯看在眼里,这是正常的反应,或者说,比正常时候快了一些,他很满意。
宁致远如果想要杀他,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白莲教的反贼,但那种可能基本不存在,崇祯想着,又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徐光启,又一次感觉到,这个老师,是真的老了,一路上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沉睡的。
“殿下,还再想老臣和你说过的话吗?”徐光启微弱的声音问着,他感觉有一道目光凝视了自己很久。
“只是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朕查过宁致远祖上三代,几代都是农民,只有父亲是个屡次落第的举人,区区一个举人,怎能博得老师女儿的青睐。”
“呵呵...”徐光启笑了几声,语气有些悲伤,“老臣也难以置信,也一直未同意这事,所以小女后来负气离家,老臣再没能见过她一面。”
“不过能有宁致远这么一个儿子,想必千娇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了。”崇祯安慰道,没料宁致远的母亲宁徐氏竟是徐光启的女人徐千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完全放下心来。
“宁夏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崇祯饶有兴趣的感慨着,参加喜宴只是一方面,看看宁夏的样子却是另一方面。
徐光启闭目不语,不是在藐视崇祯,而是实在累了,崇祯也总能理解。
他在想着心事,能教出这么一个儿子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自己的女儿,是否真的找了一个好归宿?第一次他和宁致远的关联还是那篇乡试文章,看了文章放榜之后他才知道那书生叫宁致远。
致远,非淡泊以致远,出自蜀相诸葛亮,是徐光启在自己女儿还小时的戏言,说取她的儿子为这个名字,所以他当即查了一下宁致远的家谱,发现父亲果然就是那一个勾跑自己女儿的落魄书生,让他心头百感交加。
于是顺理成章就有了后头的事,否则他年纪一大把,又何必再收一个关门弟子呢。
马车依旧持续地在前进着,沿途官员现在几乎都知道了车内是崇祯和徐光启,还知道皇上因为参加宁巡抚的喜宴而遭袭,现在车外护着的都是宁夏的官兵,一时心思百转。
这个宁大人,现在要受处罚否?
京城,朝中众官员也是知道了这件事,皇上遇袭,这还得了,奋笔疾书,几乎人手一册弹劾宁致远的奏章就送到了内阁,而有的言官更是以每日几封的速度上奏,实在是让首辅钱龙锡...十分开心啊,崇祯是硬不错,但也不能和满朝对着来.....吧?钱首辅又有些不确定了。
宁夏卫,午后时分。
天气已经变得越来越燥热了,太阳也是一天比一天毒辣,至今日,还是未曾下过雨,大旱之兆。
宁大官人心中有些底气,知道今年收成不会太好,或许温饱都难以为继,但自己府库的余粮还是比较充足的。
院子中,他刚刚小憩完起床,坐在院中的阴凉处,大玉儿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扑进宁致远怀中,嘴角带着些笑容。
宁致远闻到了奶油味,心下有些忐忑,但想着海兰珠该是不会把什么都和玉儿说吧,他并不怕被女孩们知道,只是不想在婚期将近的时候被她们知道,男人,总归是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原则的,况且,他昨天也没有做什么...吧?
“混蛋,你昨天怎么晕倒了,还有那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做给我吃?”大玉儿在宁大官人怀里扭动着身体,天气本就热,所以女孩穿的也不多,只一件薄薄的绸缎,还散发着淡淡的体香,让他大感煎熬。
大玉儿此时心里是很高兴,她担心姐姐今日生辰的时候一个人会孤单,于是一大早便跑了过来,却发现了这个混蛋和姐姐的交集,没有和柳如是她们说,她知道,要是说了,几个女孩也一定会过来的,她不愿意那样,会感觉是自己的面子,但如果有一天,几个女孩自己知道姐姐的生辰,然后自发过来,她会很高兴的接受。
她来的时候,海兰珠却还在睡觉,这让大玉儿很奇怪,自己姐姐没有在床上睡到很晚的习惯,而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更让她纳闷,海兰珠醒来之后,给她吃了蛋糕,然后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说自己救起了晕倒的宁大官人,然后宁大官人给她做了一个蛋糕,仅此而已。
“这蛋糕只是过生辰的时候吃才适合啊,但我上次过生辰的时候把你吃了啊,所以就没空吃蛋糕了。”宁致远摇头晃脑地说着,和女孩们在一块的时候,他可以百无禁忌想说什么都可以。
大玉儿听了脸色微红,她是可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意,能让她羞涩的事情很少,但想起自己和这个混蛋第一次是在这个他十六岁生辰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的,恩,是成就感。
“为什么要在生辰才能吃啊?”大玉儿有些不乐意了,哼哼着,“你还没告诉我昨天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宁大官人愣了愣,因为这两个问题他都没法回答,第一个问题只是习惯称作生日蛋糕,但别的时候还是可以吃的,第二个问题,他就更不知道了。
“以后你们想吃我就做给你们吃。”宁致远抱紧着大玉儿柔软的身子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晕了,不过不是一会就醒了嘛,没事的。”
大玉儿也不再问什么了,只是笑呵呵的说着,“明天你就要一个人呆一天了。”
看着宁致远有些不乐意的脸色,大玉儿笑的很开心,今天她只是自己姐姐的生辰所以她就过来了,而几个女孩都没有过来,再过一天就要成亲了,她们都或多或少有些紧张,大玉儿自己也是如此,明天谁都不会过来了。
“那这样的话......”宁大官人突然笑了笑,在大玉儿身上扫了一眼,“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对啊。”
“你笑的好淫.荡。”大玉儿哼哼着,身子微微颤动着。
宁大官人笑着抱着女孩就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