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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9章 大动作

    李定国遇到了点小麻烦,有一个硬茬子叫张定国。

    看的出来对方对于自己这伙人的迎接非常郑重,李定国在河南新乡一带遭受了大规模的袭击,他很郁闷。

    虱子多了不怕痒,但是这第一只虱子产生的时候还是很痒的。

    打仗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敢偷袭自己,而且那还不是官兵而是个反贼,不管对方的战力怎样,至少从他们的态度来看李定国就觉得他们和一般的乌合之众不一样,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个不一般的乌合之众。

    在他的意向中这才是刚刚开始进攻河南那些反贼还有着很广袤的后路,所以大炮轰炸之下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拔腿就跑,或者稍微抵抗一下再跑,而不是这样坚决抵抗,甚至自己等人还没到就率先出击。

    李定国知道了对方叫张定国,和他同名,有些诧异,不过随后就是有些得意,看来叫定国的都是好样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把这小子收过来当小弟,挺不错。

    虽然遇见了和之前不太一样的场景,但是李定国丝毫不惊慌,甚至对于他来说,现在暂时的不顺利让他更加兴奋。

    可城内张定国的心态可就完全不一样,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也是一个幸运的人,自小父母死于非命之后又正赶上天灾人祸造反的黄金一代潮流,在张献忠同志手下因为逐渐显现出了才干于是当了他的干儿子,日子算是好了起来但是也几乎从来都没有掌过权,这让自命不凡的他十分压抑。

    这是他真正的第一次机会,和以前张献忠只是被逼无奈临时让他出来客串当个将军完全不一样,也和前些日子欺负河南这些完全没有斗志的士兵不同,几乎是完完全全的放权,考验他实力的一仗,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很久,所以他更知道要是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或许,以后再无缘掌兵。

    对于心有壮志的他来说,这个结果他完全接受不了。

    所以他很紧张,很想赢,一开始就高度集中,偷袭突袭的手段一一用上场,而结果就是,毫无作用。

    对方并不是说毫无损伤,只是在他几次出其不意的进攻之下依旧井然有序损伤极小,能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但这并不是让他气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在更深层是这支队伍的精锐让他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他不知道对面的将领叫什么名字,也是为了李定方的处境考虑,李定国的名字并不为人所知,否则他会很惊讶对方的名字,李定国,其实这不止与他同名,更是同姓,他原本就是姓李,只是认了张献忠为父所以改姓张,这让他有些悲伤,身为一个八尺男儿,连自己的本姓都护不住实在没用。

    宁夏的兵马天下闻名精锐无比...呵,果然不是谣言。

    在城头提了提神张定国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精神饱满地看着城下正在有条不紊布置大炮的宁夏军,双方差距很大让他不得不夫妻,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有信心把对方拒之城外的,不过之前打着一战成名的想法,已经是落空了。

    对方的士兵经过几年的铁血训练,而自己的手下,张定国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有的也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反贼生涯,杀人是不杵的,战斗力也还凑合,但是懒散成性况且遇到了比他们要强大几倍的队伍,哪有一点赢面。

    “轰轰...”大炮声音猛然响起。

    新乡这座城说不上很大,但是也绝对不是像草原上的那几块破砖破瓦砌成的那般不堪一击,重重的炮火声一响起让张定国也有些微微失神,纵使此时让城面有些轻微的摇晃,但是也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攻破的,只是在张定国眼里,他看到城上的这些士兵已经有些乱了,待到自己回过神来,又不由得无奈一叹,这些反贼已经被他训练过一段时间了,谈不上令行禁止但也绝对不会一击即溃。

    之所以城墙上会出现骚乱并不全是因为这些士反贼有多没用,更多的只是没见过世面,是的,没有见过这种大炮轰炸的感觉,张定国其实也是一样,所以同样有着短暂的失神,不过好歹心智不同于常人,很快恢复了过来。

    “城下的这些宁夏人可是坑杀数万你等家眷妇孺之人,若是让他们破城你们可想过会是什么下场!”城墙上张定国只能竭尽全力的呐喊着,从最实际的情况说起。

    “还不速速拿起你们的武器和勇气来反抗!难道就等他们杀到你等头上来?都特么的不想活了?!”

    张定国知道,这场仗中最可怕的并不是大炮能杀死多少人,而是这巨大的声响带给他们的惊愕与恐惧,细想下来就会发现,炮响足足有了半刻钟,但是死伤却是不过百人。

    慢慢,慢慢的就好了,但是眼下还很艰难。

    大炮开始朝着城门轰去了,看似是准备破门强攻了。

    人群终于微微动容,开始躲闪防御,张定国鼓足了气,点好自己的两万骑兵,也准备出城冲杀一波了。

    .........

    “出了宁夏,果然又是另一番景象呢...”娜木钟透过帘子无声地感慨着,现在还在陕西境内,不时看到的郊外小县都是有些残破不堪,虽然她们并不方面深入,但从外表可见一斑,想来也是被大明自己的反贼破坏的久了吧。

    娜木钟微微有些可惜,这些反贼怎么就不知道再厉害一点呢,这样自己蒙古...或许科尔沁就是皇太极了的吧,这样也并不见得怎么好,至少玛瑙这小妞不会这么真情流露吧。

    “已经到了湖广了啊...”巴特玛瑙眨了眨睡眼稀松的眸子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口了,“不过这地方很破。连两广都不如。”

    “两广?”娜木钟还差点忘了这小妮子可是自己一个人去送过人口,就是因此带了个种回来,“两广和宁夏比起来怎么样?”想着听说那宁致远到两广现在为止也不到一年,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何况玛瑙去的时候更是到了不过几个月而已,不能好到哪儿去。

    “很好啊,”巴特玛瑙哈哈笑道,有些没心没肺,然后很亲密地抱着娜木钟,“姐姐见过哲哲了么?”

    “关的很严实。”娜木钟显得很无奈,出发之前本来还想偷偷和那女子见上一面的,在草原上哲哲的名声可是有些大的,至少女子中无人能及,她也有着很重的好奇心。

    “听说你男人本来想杀了她,但是布尔布泰不高兴...”

    “她不高兴就不杀吗?不行!...”巴特玛瑙轻哼道,然后才问着,“对了,他为什么要杀哲哲?”

    “姐姐这等外人哪里知道。”娜木钟笑了笑在巴特玛瑙小腹上抚摸了几下,白嫩的肌肤贴着丝滑的绸缎软软热热的,似乎有了些微微的隆起,算起来距离怀上身子已经有了近三月还是很正常的,“不过玛瑙你以后会知道的,而且啊...”

    娜木钟表情却是有些严肃了,语重心长道,“到了那儿可是万万不能任性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玛瑙这么聪明姐姐还担心我闯祸么?”巴特玛瑙顿时眼泪汪汪无比委屈,揉了揉眼睛道,“再说不是还有姐姐吗,和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娜木钟身子半靠在马车壁上,脸上似笑非笑,“玛瑙啊,以前我们说起林丹汗的时候你可是没有这么多的情绪的...”

    “哪有?”巴特玛瑙眼珠子上下转动着,飘忽不定。

    “都怀上他的种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娜木钟恨铁不成钢说了一句,又是复杂无比,“玛瑙你现在也时不时说出几句带着嫉妒的话来,在姐姐面前倒没什么,到了那儿,或许真的没人包容你了...”

    巴特玛瑙一愣,脑中闪过宁致远那张真切无比的脸,难道,真的没有人包容玛瑙的性子吗?她笑着,心里咚咚跳动有些忐忑起来,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这样又是何必?

    .........

    金陵是真的不缺吃的,所以就算是在官府的强压之下已经有了超过十万人被迫从军,但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揭竿而起的人很少,准确地说是一个也没有。

    老百姓们都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不是到了崩溃的边缘活不下去,他们乱则乱矣也绝不会造反,这种高风险的职业不是人人都爱,至少不适合这些逆来顺受的百姓,他们大多数人甚至对于朝廷的风云变幻不甚在意,是崇祯还是宁致远,甚至皇太极都无所谓,也就是为什么后金入关却是征服得如此轻松的原因,无非就是底层百姓的不作为,这就是默认。

    李应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他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自己又该怎么做才能打破这两难的局面,继续向宁致远屈服还是依旧抱紧着崇祯的大腿,不过现在还叫大腿吗?

    金陵现在还有五万半生半熟的兵马,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没有人知道,装备精良但是却不能给李家父子一些安慰,这城中仅仅李家店铺的人数似乎就达到了这个数,让他们处境实在尴尬无比,或许就像此时的崇祯。

    京城里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李家伙计,崇祯又是怎么处理的呢?反正现在李应是不知道的,什么都不做似乎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金陵的形势其实在时时刻刻发生着变化,作为大明古老的都城,个中积累的财富是惊人的,士子更是远远多于京城,而此刻这些读书人的出现的频率依稀正在减少。

    宁夏,肇庆两开科举,一南一北吸引了大量的视线。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而表面上的说法却也没有那么猖狂地说是开科举,而是更名为选拔,总是就是换汤不换药的,秀才以上皆可以考取,做官。

    “光明正大的撕开了脸面了么?”一时间这个念头几乎笼罩在所有人的心里,现在并没有到开科举的时候,而且也不会是在两地设考场,谁也不能说准宁致远心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种做法得到了天下许许多多读书人的响应与拥护。

    造纸印刷术问世之后是的天下读书人数目大大增多,尤其寒门学子数量增多更是不可估量,如此多的读书人每三年一次的科举中榜者千不存一,能为官者更是少于此数,踏实读书者考上秀才者在多年的积累下已经达到惊人的数字,而更进一步的举人则是少了十之八九。

    这就是大明读书人的现状,大多只是一个秀才,如果年纪一大把连秀才功名都不是,只能说明此人实在不可用,这便是宁致远的初衷。

    旧院中客人倒是没有显著减少,毕竟这座原本拐角小巷的青楼已经成了这秦淮河边最紧俏的存在,旧的客人去了,新的客人也就跟着来了,他们谈天说地,语气感慨。

    董小宛笑容灿烂了许多,从除夕之后,她总是这样,看的她的母亲白氏怜惜不已,白氏现在每日陪着董小宛在这旧院中生活过的前所未有的安逸,这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想着这一幕的,青楼啊,青楼啊。

    或许也就这么一回事,三四十岁的年纪,更不在乎什么了,在乎的只有自己女儿,难不成她身为母亲还要看不起女儿,不会,她不会。

    董小宛也知道大致是发生了什么事,更明白这件事能带来的深远影响,打心底是高兴的,只是偶尔突发奇想有些可惜,为什么女子就不能科举?

    和董小宛相同想法的,还有在肇庆的几个女人,柳如是商景兰等人在听闻肇庆发布的这个诏令之后心里有些淡淡的遗憾,她们也不是想做什么官,只是...想来多好玩的一件事啊,自小到大饱读诗书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在男人眼中更诱人一点吗?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李香君皱了皱鼻子,觉得这件事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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