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家干什么?
肯定是来看金丹啊!
但是……
那颗金丹已经被我吃……
不是……
被大鹅吃了,而且还吃死了。
但是这件事还不能够说,就说被自己吃了都不行。
你特么的不是说要当传家之宝吗?
然后你又给吃了,你把陛下和天下人当猴耍啊?
所以,罗信必须说那颗金丹还在,没有被吃,还在家里供着。
但是要命的是,无数的朝臣要去他家里看啊,这两天罗信愁得嘴都起泡了,不知道怎么好。如今听到黄锦问他有没有吃,便本能地摇头否认。
对面的黄锦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你没有吃。”
“怎么?”
听到黄锦这句话,罗信的脸就绿了,他本能地感觉到一种不妙。
“那个……”黄级朝着四周望了望,然后又把脑袋往前凑了凑,压低着声音说道:
“陛下……赏赐给你金丹之后,就后悔了。”
“后悔了?”罗信心中便升起了一丝不悦:“不就是一颗金丹吗?”
“你不懂!”黄锦摇了摇头道:“陛下从来没有赏赐给别人金丹,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陛下把金丹看做一种机缘,一种气运,只有他才能够拥有这种机缘和气运,如果别人有了这种机缘和气运,就会分去他的机缘和气运,会让陛下难以得道升仙。
那天,陛下……激动之下,赏赐给你一颗金丹,你离开之后,陛下就后悔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陛下对你起了杀心!”
“草!”罗信都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当初别给我啊,以为我稀罕啊!”
黄锦没有理会罗信对陛下的不敬,他觉得自己如果遇到这种操蛋的事情,恐怕也会和罗信一样。而且还和罗信戏虐道:
“谁让你把陛下忽悠成知己了,呵呵……”
“啪!”罗信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让你嘴贱。”
“你不会把金丹给吃了吧?”看着罗信反应这么大,黄锦脸色就是一变。
“没有!”罗信果断摇头。
“那就好!”黄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咱家的晚年还指着你呢。你不用担心,陛下已经再想用另外一种宝物把金丹换回去。你这几天把金丹好好保存就是了。”
罗信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陆如黛看着罗信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关切地问道:
“相公,怎么了?”
“唉……”罗信叹息了一声道:“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草原找大哥去。”
“怎……怎么了?”陆如黛脸色大变。
罗信哭丧着脸道:“过两天,满朝文武都好跑来看金丹了。”
“那……就告诉他们金丹被你吃了!”
“可是……陛下后悔了,他觉得我要是吃了金丹,就是夺了他的气运和机缘,想要夺回气运和机缘,就只能够杀了我。所以,他正准备用东西把金丹给换回去。”
“啊?”
“啊!”
“啊?那怎么办啊?”
“逃吧!”
“……”
“这……也来不及啊!”陆如黛都快哭了:“那些官员很快就来看金丹了啊!”
罗信也发愁了,这要是明天被官员堵门,想跑也跑步了啊!罗信在地上来回呼啦啦走了几圈,突然一咬牙道:
“我自己炼!”
“炼什么?”陆如黛木木地问道。
“炼丹!”
“相公会炼丹?”陆如黛彻底震惊了。
“没什么难的!”
罗信拉开了门,朝着外面喊道:“大庆!”
“侯爷!”
鲁大庆快步来到了罗信的跟前。
“进来!”
罗信回身来到了桌子前,取出纸笔就开始写了起来。虽然他没有炼过丹,但还真是知道怎么炼,当初研究历史的时候,炼丹这一块他怎么可能不研究?
“唰唰唰……”
写了几张纸,然后递给了鲁大庆道:“找几个人从后门出去,分开去买这些东西,然后偷偷地给我带回来。”
鲁大庆向着几张纸望去,见到上面有着炼丹炉,还有着什么丹砂,铅丹,赤石脂,雄黄,雌黄,硫磺,石胆,石青之类的,分别写在几张纸上。
鲁大庆带着几张纸就走了,罗信便安排下人,将院子里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然后让下人把碳搬进了房间中,这些人正忙乎着,便见到周玉等一群人走了进来,看到罗信指挥人在那里忙乎着,一个个便新奇道:
“不器,忙什么呢?”
罗信摆摆手,没精打采地走回了书房,坐在那里。周玉这帮子人也跟着进入到书房,一眼便见到书房的桌子上摆着一推拜帖,罗智便上前翻看着,然后便叫了出来。
“哟,徐鲁卿,张居正,王锡爵,唐汝楫……这么多人来拜访你啊,恭喜不器,你都成了朝堂中心了。”
“我看看!”
众人呼啦一声便围了过去,一个个翻看着那一堆拜帖,然后周玉便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徐鲁卿和张居正应该是一党吧,来一个不就行了,这么还来两个?”
罗信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张居正应该是代表裕王吧。”
“哟,不器你尊贵了啊,这么多人,有代表徐阶的,有代表高拱的,有代表裕王的,有代表景王的,厉害,厉害!”
罗信哭笑不得地坐在椅子上道:“你们就不要看热闹不怕乱子大了。我这里都愁死了。”
“愁?”张洵鄙视道:“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你不要装,好不好?”
“不器!”罗智放下手中的拜帖,坐在了罗信的面前,认真地说道:“我有点儿事情想和你谈谈。”
“嗯?”看到罗智认真的模样,罗信倒是一愣道:“您说。”
“不器,你觉得我们复兴社如今能够在朝堂独树一帜吗?”
“不能!”
罗信干脆的摇头,开什么玩笑,如今复兴社的老大,他罗信都自身难保,就仗着周玉他们这些小虾米?一群六七品小官?
别闹了!
见到罗信干脆,罗智便精神一振道:“我们既然不能够独树一帜,那就不要先归附一党,这也保身之策,否则在如今这诡秘的朝堂之上,我们这般没有依靠,恐怕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你想啊!
就算我们不想参与进去,但是架不住别人想啊,别人来找你啊,如果你不答应,就会被人当作敌人,如此被动,倒不如我们旗帜鲜明地支持一党,夺一个生存空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