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无忌虽然年幼,但由于天赋异禀,年仅六岁就已经能够策马驰骋。
到如今更是能够信马由缰,奔驰如飞。在路上不停的扬鞭纵马,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惊诧这是谁家的孩童?小小年纪,骑术竟然已经如此了得!
尽管刘无忌没有去过远方,但却是隔三差五便带了锦衣卫出城射猎。为了锻炼儿子的能力,刘辩不仅不约束反而加以鼓励,因此刘无忌对金陵方圆百里的路途轻车熟路,知道那条路径是奔南阳方向去的。
一路纵马扬鞭狂奔了一个时辰,赶出了百十里路程,看看天色将近黄昏,便勒马带缰,在路边等候。
“小王我虽然年幼,但我一点也不鲁莽啊!我绝不会单独闯洛阳的,我就在这路上等着王越、金台等两位师父,已经出来这么远了,小王我相信两位师父应该不忍心撵我回城吧?”
刘无忌翻身下马,找了个避风的山坡,从马鞍上摘下水壶,仰头灌了几口。
已是十一月中旬,北风凛冽。虽然江陵地处长江以南,但在太阳落山之后,也是寒风刺骨,让人在风中不寒而栗。
虽然刘无忌骨骼精奇,天赋异禀,但到底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看着斜阳西沉,天色迟暮,不仅有些忐忑不安。
“我不怕啊,我真不怕,我一定不能害怕!王越、金台两位师父都说我是数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我可不能怂了,更不能给父皇与母妃丢人。”
刘无忌握紧了刀剑,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翘首向东张望,盼望着金台一行尽快到来。
北风呼啸,黄昏中有两匹马车自北方而来。
看样子是普通官宦人家的马车,随行的有五六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俱都徒步行走。另外还有三四个婢女,各自骑着毛驴,焦急的向前赶路。
“吁……”
经过刘无忌身边的时候,车夫一声长吁,喝止住了马车。
车帘一掀,从马车上跳下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美妇人,手里牵着一个与刘无忌年龄相仿,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双眼炯炯有神的女孩,正笑吟吟的望着左手持刀,右手持剑的刘无忌。
“想干什么?”刘无忌异常警惕,后退一步,“是不是贩卖孩童的人贩子?小……小子告诉你们,别看我小,但我生气的时候很吓人!”
美妇人被逗得“噗嗤”失笑,捂嘴道:“英儿,你看这少年小小年纪,口气可是不小!”
被称作英儿的少女并没有笑,而是上前几步,用漆黑的美眸盯着刘无忌道:“小哥哥,我叫辛宪英,我爹爹是朝廷的官员,现在青州刺史王景略大人麾下担任别驾。我母亲在京城买了几座商铺,我们母女前来京城做生意。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你要是迷了路的话,就跟着我们去金陵吧,我和母亲一定会帮你找到父母的。”
刘无忌本来想冷哼一声,说句“笑话,小王我在金陵活了一辈子,还用你领路?”,虽然自己这一辈子才七八年的时间,但自己好歹也是在金陵土生土长的啊,难道还要靠一个外地的小姑娘领路?
但望着这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甚是惹人喜爱,便不忍心顶撞,抿嘴笑笑:“虽然你爹是大官,但我爹的官更大,说出来怕把你们吓到!放心好啦,我在这里等人,不是迷路啦!”
“好吧,那算我们多心了。”辛宪英一脸遗憾,对刘无忌的话半信半疑。
辛毗的妻子姜氏听这孩童笑话自己丈夫官小,脸上登时不悦:“英儿,咱们走!还以为这小孩子是迷了路,却是满口胡说。小小年龄学什么不好,却学别人吹牛!”
“母亲,也许人家说的是真的呢?”辛宪英一脸纯真,表示相信刘无忌说的话。
姜氏发出不屑的一笑:“哼……他爹要是大官,身边会连个家丁都没有?我看这孩童行为怪异,咱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到前面最近的小镇,还有十几里路程呢,说不得咱们得赶一个时辰的夜路,不要再耽误时辰了。”
听了姜氏的话,刘无忌抽出倚天剑,与屠龙刀对撞了一下,在黄昏中火花四溅:“对啊,我爹是山大王,我是在这里拦路剪径的,你们娘俩留下买路钱再走!要不然把女娃儿留下来给小王当压寨夫人!”
“呵呵……”辛宪英被刘无忌的表现逗得灿然失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编贝。
“这孩子莫不是个疯子?”姜氏不容分说的抱起女儿上了马车,催促车夫与家丁加快速度。
“切,有眼不识泰山!”
望着马车逐渐远去,刘无忌用脚踢飞几块小石子,嘴里嘟囔道,“不过这小姑娘长得真是好看,回头让父皇找辛毗,赐给我做媳妇吧?嘿嘿,那样我两个媳妇了!父皇都娶了这么多,我一定要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马车轱辘在黄昏中格外刺耳,向前走了大约五百丈左右的距离,忽然驿道两旁的树木一阵簌簌作响,涌出来近二十个强人。俱都身着黑衣劲装,手持明晃晃的刀枪。
“嗨……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年约四十,浓眉大眼,留着虬髯的大汉晃动着大刀高喊口号。
“哎呀……天子脚下竟然出了强贼?这可如何是好!刚才那孩童原来真是山大王的儿子,我还以为是信口雌黄呢!”姜氏心中叫苦不迭,只怪自己催着赶路太急,以至于天黑还没有找到落脚之处。
带头的家丁壮着胆子向前,从怀里掏出几串五铢钱,一把碎银子,向强贼头目哀求道:“大王请高抬贵手,马车里是青州别驾辛大人的妻女!”
“哈哈哈……马车有女人啊?”
这山贼头目闻言大笑,接过家丁递来的钱财,揣进兜里,喝一声,“弟兄们,人也劫财也劫,把马车撵走!咱们兄弟今晚就享受一下别驾夫人是什么滋味?”
辛宪英一把掀开车帘,叱喝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敢拦路剪径?还有没有王法?”
山贼头目大笑:“哈哈……王法,就算太平盛世也少不了劫路的强人,更别说这烽火连天的乱世了!我等从谯郡一路劫掠过来的,走到哪儿劫到哪儿,至今不知道王法两个字怎么写!兄弟们动手!”
家丁各自提了棍棒,壮着胆子呵斥道:“不要胡来,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
“杀!”
随着一声叱喝,刀光闪烁,面对这些杀人不眨眼发的山贼,五六个家丁根本不是对手,瞬间就被砍瓜切菜,却未能杀死对方一人。
姜氏面色苍白,紧紧抱住女儿,握着一把匕首:“不要过来!”
辛宪英在母亲怀里挣扎道:“不要伤害我母亲,你们要钱财的话,可以让母亲到了金陵把店铺卖了给你们。”
虬髯头目淫笑着伸手去摸姜氏的脸蛋:“哈哈……好美艳的妇人,老子喜欢!”
忽然马蹄声起,急如骤雨,虬髯头目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金光闪过,虬髯头目的胳膊已经坠地。鲜血犹如喷泉般从断臂之处喷射出来。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敢拦路杀人?当小……爷这几年武艺是白练的么?”马蹄声中,左手持刀右手持剑的小小少年不是庐江王刘无忌又是何人?
“小哥哥……”辛宪英又惊又喜,欢呼一声,而姜氏几乎呆住了。
其他的山贼不由大怒,纷纷怒喝一声:“好家伙,哪里来的顽童?竟敢伤害我家大王?”
“我呸!”
刘无忌啐了一口唾沫:“小爷我堂堂的庐江王都没敢自称大王,你们几个小毛贼也敢自称大王?小爷告诉你们,我杀了你们是替天行道,你们敢伤害我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庐江王?”姜氏再次骇然变色,难不成这小儿果真没有信口雌黄?
“杀啊!”
眼看着老大抱着断臂,脸色苍白,二十多个匪徒呐喊一声,挥舞着刀枪扑了上来,“抢了这孩童的马匹与刀剑,看来都不是凡品!”
“几个小小毛贼也得有哪个本事啊?”
刘无忌一脸轻松,屠龙咆哮,倚天狂舞,卷起一团金光银练,纵马驰骋在二十几个山贼中冲了两个来回,手刃了五六个,自己毫发无损。
“哎呀,这个小贼竟然有些本事啊?”
剩下的十五六个山贼伤害不到刘无忌,顿时面面相觑,吓得不敢上前。
忽然南面马蹄声大作,有二十余骑狂奔而来,为首者正是李存孝与宇文成都,看到前方有强人拦路,仗着马快冲了过来。
“咦……那不是庐江王么?”宇文成都惊呼一声。
李存孝瞪了瞪双眼:“不是庐江王又是何人?小王爷为何出现在此处?”
“先救人再说!”
宇文成都一声怒吼,凤翅镏金镋挥出;李存孝亦是催马向前,左手刚刚被欧冶子修复的毕燕挝,右手禹王槊,双管齐下。
只听风声虎虎,眨眼间就砍翻了十几个强贼,吓得最后三人跪地求饶:“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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