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女人剧烈的呻。吟声,高顺不由得暗自皱眉。
还以为吕布喝了酒后在睡觉,没想到竟然是在玩弄女人,想起城头上浴血奋战的将士,高顺的心就有些发凉。
但高顺也知道寻常的庸脂俗粉入不了吕布的法眼,十有八九是傅士仁这贼眉鼠眼的小人网罗了漂亮女子,拿来讨好吕布,换取利益。
“若是将来有机会,早晚手刃此贼!”高顺腰间的佩剑不由自主的出鞘半截,发出“呛啷”的声响,在心底暗自发誓。
“谁?”
房间内的吕布听到了门外的声响,停止了动作,喘着粗气大声询问。
身子底下樊氏的胴。体雪白光滑,低声呻。吟喘息,腰肢犹如水蛇般扭动,欲壑难填,不肯让吕布停下。
“是末将高顺!”高顺压低声音答道。
“何事?”
既然樊氏死死的缠着自己,吕布也不示弱,继续纵马驰骋,堂堂的九原虓虎岂能连一介妇人都满足不了?
“汉军攻城了!”
高顺的嗓门慢慢提了上来,对吕布隔着房门搭话的行为深感不满,自己好歹是一员大将,岂能拿着自己当下人对待?
“汉军攻城?”吕布眉头微皱,想要结束床榻上的战斗。
“嗯哼……温候?”
樊氏雪白修长的大腿紧紧缠住吕布的身躯,双臂死死缠绕着吕布的脊背,在他健硕雄伟的胸肌上摩挲,这辈子能够触摸到这般健壮的胸肌,樊氏如痴如醉。双眸含情,一汪春水,娇声呢喃,使出浑身解数缠住吕布,不让他逃离自己的温柔乡。
吕布身躯微微动弹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舍得胯下尤物,喘着粗气道:“区区几万人而已,给我顶到天亮,本候就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高顺一阵气血逆流,声音有点嘶哑:“温……温候,北面关羽军团也来了!”
吕布却是有些不耐烦,厉声呵斥:“常言道‘自古围城者,五倍攻之,十倍拔之’,城内我军有四万人,汉军来了二十万,还是四十万?你这般心急火燎,难道就不能让本候放松一下么?给我滚!”
听了吕布的呵斥,高顺的心在滴血,笑声透着凄凉:“我滚,末将这就滚!”
追随了吕布十几年,当初的老兄弟死的死降的降,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到最后却被像狗一样踢开。这一刻高顺的心在滴血,就连脚步都有些踉跄,彷如遭受重创。
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高顺停下脚步,满腹悲怆的道:“温候,你尽管放松好了!高顺没有多大的本事,但今夜不管汉军来二十万,还是四十万,哪怕上百万,我都给你——扛到天亮!但……天亮之后,温候可要好自为之了!”
话音落下,高顺一甩战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太守府,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唉……”
被高顺这么一闹,吕布有些意兴阑珊,想要摆脱樊氏的纠缠,披盔挂甲到城墙上看看。吕布也知道如此对待麾下最忠心的大将,实在有些过分。就像对待陈宫那次一样,这都不是自己的本意,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到吕布想走,樊氏哪里肯松手,一双玉臂死死缠住吕布的脖颈,酥。胸乱摇:“嗯哼……温候,你难道忍心撇下妾身一个人么?春宵一刻值千金,高将军都说了,他会顶到天亮,温候何必着急?”
“霍去疾有四万人马,关羽有四万人马,我得去城墙上看看!”吕布嘴里虽然这样说,却是不肯舍弃怀里的胴。体。
“嗯唔……”樊氏继续撒娇,“温候威震天下,这霍去疾、关羽算什么东西,岂能和你相提并论?杀鸡焉用宰牛刀,温候放心的休息好了,天亮后再去退敌不迟。”
吕布最终发出一声坏笑:“你这磨人的妖精,真是被你迷死了,看我不把你吃了!”
樊氏“咯咯”咯咯娇笑,仿佛苏妲己转世,“那温候你来呀,妾身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吃掉?”
……
“噼里啪啦”的不是床震的声音,而是汉军火箭飞到了江陵的城墙上,松脂火硝滋滋的燃烧着发出的声音。
“给我狠狠的还射!”
高顺怒吼一声,把弓箭拉得如满月,离弦之矢带着风声飞下城头,将一名冲锋的汉军射倒。
“嗖嗖嗖……”
随着高顺一声令下,陷阵营的两千弓弩手在北城墙一字排开,朝城下冲锋的汉军射出一串密集的箭雨。比起普通的弓弩手来,他们的射术更加精湛,弓箭射的更远,力道更加强劲。
“咄咄咄”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时的有冲锋的汉军被射穿铠甲,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倒在地上挣扎哀嚎。
“第二波攻城!”
关羽在城下横刀立马,亲自督战,大手一挥,喝令第二波突击手向前猛攻。
“杀啊!”
三千全副披挂的先登死士,手里提着盾牌和大刀,肩上扛着云梯,踩着护城河上的木板,冒着箭雨滚石,向江陵城头发起了凶猛的攻势。
“咣当、咣当、咣当……”
一架架云梯搭在江陵的城头,无数杀红了眼的死士把盾牌扛在头顶,提着大刀冒死攀登,一时间江陵城岌岌可危。
“给我投滚石!”
高顺丢下弓箭,抱起了一块磨盘般的巨石,狠狠的砸了下去。
轰隆一声,云梯折断,梯子上的五六个汉军犹如下锅的饺子般纷纷坠地,发出痛苦的哀嚎。接着有吕布军弓弩手乱箭射下,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在高顺的带领下,北城墙上九千左右的吕军以陷阵营为骨干,纷纷向城下投掷滚石擂木,再次击退了关羽军的这波猛攻。
“再攻!”关羽一挥手,沉声下令,“吕布手下就一个高顺,我倒要看看他在这里防御,其他的城墙谁来守卫?”
“随我冲锋!”
周仓怒吼一声,左手提着巨大的盾牌,右手拎着七十九斤的镔铁朴刀,率领着刚刚退下来的先登死士,及一波待命的生力军,总计五千左右,再次向江陵城墙发起了猛攻。
“弓箭掩护!”
关羽大刀一挥,高声下令。
随着关羽一声令下,四千长弓兵跟随着突击手的步伐冲到护城河边,朝江陵城头还射,试图压制城墙上的吕军。
箭雨在空中飞舞,双方互射。
虽然城墙上的吕军居高临下占据上风,但被汉军弓箭兵压制之后,对突击死士的威胁减弱了不少。在周仓的带领下,将近五千的突击兵再次扛着云梯,冲到了江陵城下,一声呐喊,发起了猛攻。
“弓弩手压制汉军弓兵,力卒继续投掷滚石!”高顺嘶哑着喉咙,大声指挥。
“砰砰砰……”的一阵猛砸之后,城墙上的滚石擂木却慢慢的稀疏下来。汉军在周仓的带领下,攀登的越来越逼近城头,眼看很快就要进入白刃战状态。
“滚石擂木为何越来越少?”
高顺挥枪刺向一架云梯,用尽全力向外一拨,把高大的云梯推了出去。梯子上面的几名汉兵发出一声惊呼,噼里啪啦的摔进了护城河里,贱的浪花四起。
“滚石擂木快砸完了!”高顺的亲兵心急火燎的报告。
“拆内城墙垛,拆城楼,拆民房!”
高顺嘶吼一声,用长枪插进内城墙的石缝中,用力猛的一挑,把最顶端的两块青石撅了下来,喝令身边的陷阵营士兵:“抽出两千人来拆石头,剩下的继续给我狠狠的砸!”
随着高顺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守军各司其职,拆墙的拆墙,投掷的投掷,射箭的射箭,接应的接应,井然有序的抵抗着汉军的猛攻。
“周仓大爷在此!”
眼看着距离城墙只有一丈的距离,周仓一声虎吼,纵身一跃,想要跳上城头。
却被高顺抱起一块岩石狠狠的砸了下去:“去死吧!”
“砰”的一声正中周仓肩膀,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向下坠落,眼看着就要坠地,伸出胳膊一下子揽住了云梯。
只听“咔嚓”一声,在周仓巨大的下坠力之下,云梯应声折断,但被这么一阻挡,皮糙肉厚的周仓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左臂火辣辣的疼痛,再也抬不起来,大声怒骂:“狗娘养的高顺,下来与我决一死战?”
“嗖嗖嗖!”
高顺一挥手,数十名弓箭手用纷飞的箭雨回应周仓,吓得周仓急忙捡起盾牌遮挡,但小腿上依旧中了一箭,行动更加不便。
忽然南面响起“吱呀呀”的声音,关羽凝睛看去,原来有十架投石车正快速的移动了过来。
来的正是武陵太守柴荣,率领了五千郡兵,从武陵运送了三十架投石车前来支援进攻江陵。其他的二十架已经分别交付给了攻打南门的樊梨花,以及攻打西门的霍去疾。
“君侯,这两年以来下官在武陵造了三十架霹雳车,得知了引诱吕布入围的计划之后,下官特地率部前来支援。”柴荣翻身下马,向关羽施礼参拜。
关羽拱手还礼,笑道:“柴太守来的正好,你在城下为我掠阵,且看我亲自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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