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天气,听风就是雨。江风轻拂之下,江陵城内外突然浓雾重重,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零星小雨。江东孙权、陆逊就象这大雾一般云里来雾里去,令人捉摸不定。
刘禅眉飞色舞,谢过诸葛亮,叫过傅彤、习珍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两人眉开眼笑应声而去。
就要见到三国的大牛人——陆逊,刘禅多少有点小激动,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刘禅知道,历史上的陆逊绝对是最杰出的军事家之一,除了治国理政远逊于诸葛亮外,军事方面的成就却远在诸葛亮之上,一生行军打仗从来鲜有败绩。
历史上陆逊四次北伐,无一失利。特别是献计吕蒙俘杀威震华夏的关羽,间接令张飞酗酒殴打部下被杀,夷陵之战火烧连营大败刘备,致使刘汉政权一蹶不振,一代雄主刘备和蜀汉“三杰”之关羽、张飞相继死于非命。取得的成就确实是令曹操、孙权、周瑜、司马懿也自叹弗如的军事成就。可以说,刘备一生的伟大理想就毁于陆逊之手。
江东军人含草,马衔环,蹄包布,悄无声息地逼近江陵城,一面“陆”字的青色大纛在江风的吹拂下哗哗漫卷,两万兵马在浓雾的掩护下慢慢逼近。
“陆将军,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江陵大门敞开,只有几个老兵洒扫,别无防备。”一名斥候向陆逊禀报道。
“伯言,浓雾弥漫利于我军秘密行动,如今汉军主力尽在当阳,江陵城中只有少数虾兵蟹将,城防必定空虚,真乃天助主公也。我军直接冲杀进去,荆州定能一鼓而下。”随军出征的甘宁蠢蠢欲动,兴奋劝道。
“兴霸且慢!诸葛亮乃著名大谋士,足智多谋,算无遗策,江陵乃荆州之枢纽重镇,定会有所安排,切不可轻举妄动。如今大门敞开,老兵洒扫,莫非有什么阴谋?”陆逊皱着眉头,思忖道。
“伯言,你太过谨慎了!诸葛村夫只不过一介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擅长装神弄鬼,他又不是神仙,安知江东会来夺荆州。难不成他会撒豆成兵,变出重兵来防备我军。吾闻如今江陵守将乃糜竺,糜竺虽然擅长骑射,却从无带过兵将打仗,更谈不上有什么军事谋略。就算如伯言所说他们搞什么空城计,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吾江东两万步骑一哄而入,荆州唾手可得。”说话的是粗壮豪野、大大咧咧的潘璋,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满和不羁。
陆逊闻言脸色微变,特别是听到“一介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眼里迅速掠过一丝厉色。
这个潘璋,确实是无礼匹夫,竟敢借骂诸葛亮之机,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于我。哼哼,俗话说得好忍气成才,受辱为帅。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成为刘邦的大将军、假齐王、齐王、楚王,吾才华不在韩信之下,今生成就官位必定凌驾韩信之上。赌徒出身的潘璋,奢侈贪财,杀良冒功,粗鄙无礼尤为可恶。此等粗鄙匹夫鲁莽武卒,燕雀安知吾鸿鹄之志,他日定让尔等跪拜在吾之脚下。
想到这,陆逊脸色一扫阴霾,脸上突变,如沐春风,笑道:“潘将军,休要着急,欲速而不达。看看再说吧。”
潘璋甚为不满,不屑之色跃然脸上。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数支利箭射在离城墙百步之遥,陆逊怵然一惊,令大军稳住阵脚。
射箭之人正是糜竺,他顶盔贯甲,仪表堂堂,文质彬彬,用弓摇指陆逊,朗声道:“来客何人啊?!”
“伯言料事如神,汉军果有防备,甘宁佩服!”甘宁心悦诚服拱手道。
“糜将军,吾乃江东陆逊。听闻夏侯渊统六万大军欲夺荆州,诸葛军师率汉军主力与之在当阳相持大战。吴主怕荆州有失,故派陆逊率军来助糜将军守城。”陆逊笑道。
“呵呵,有劳陆将军费心。诸葛军师和关、张、赵等诸位将军率荆州主力,皆在当阳与敌军鏖战,曹军哪里有力量攻打荆州。将军不请自来,怕是别有用心吧。将军放心,如有雅兴,请陆将军及随行诸位将军进城一聚。听闻将军有江东小周瑜之称,能与将军听乐品茗评曲,实乃糜竺人生快事啊。”糜竺笑容可掬,彬彬有礼作揖道。
“糜将军客气了。曹军势力强横,不但穷凶极恶,而且奸诈狡猾,不可不防。如今孙刘一家,荆州有危难,江东焉能不救。至于喝茶赏曲,逊实在是不甚在行啊。”陆逊忍住怒火,脸上古井不波,强笑欢颜拱了拱手道。
他心中暗骂道,这个糜竺,表面老实忠厚,温文尔雅,实则尖酸刻薄,骂人不带脏字啊。明知吾不谙音律,却拿吾与周公瑾相提并论,这不是成心拿我开涮吗?!
“陆将军,休要与他废话。吾看汉军主力定然不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明摆着城中空虚,糜竺明知不敌,玩起了诸葛亮故弄玄虚那套。我们两万多人一拥而入,定然拿下。”潘璋不耐烦嚷嚷道。
“吾也同意潘将军的意见,伯言不要犹豫不决了,否则机会难得啊。”甘宁着急劝道。
“我等也同意潘将军的意见。”董袭、陈武、凌统也异口同声道。
听到四名将军都同意自己的意见,潘璋洋洋自得之色跃然纸脸上,顾盼自雄起来。心中不断地埋怨孙权为何不命自己统领兵马,却派陆逊这个极少临阵、不晓兵机、夸夸其谈的文弱书生担此重任,焉能成功。
“诸位且慢,吾观糜竺是个实诚人,神情自若,吐谈自如,不象是说谎之人,显然汉军主力不在。但是城门大开,老兵如常扫地,又作何解释呢?加上浓雾笼罩,能见度很低。不行,这里面定有文章。”陆逊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哼。”潘璋嗤之以鼻,扭头一侧,再也不理睬陆逊。
“哎呀呀,这不是我亲爱的表姐夫、号称江东小周郎的陆逊陆伯言吗!”一个阴阳怪气略显稚嫩的声音,从城门方向的浓雾里穿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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