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鹏这不长的一段人生中,却已出生入死过很多次。但他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惊恐过。
十二岁的时候,他独自坐船带货往江北跟人交易,他没怕过。
十三岁时被对头的鹗枭帮的老大抓住,想让他当内奸。当着他的面儿拿刀剥旁边人的皮。但他也没怕过。用他常常吹的话来说,他从来没怕过。
但今天他却突然害怕起来。对于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怕过了。
也许那时他不怕,只是因为他一无所有。而现在他已经有钱有地位。他的命变贵了。
大厅里成排的椅子上,原本都正襟危坐着的人。此时都躺在了冰冷的椅子里。前后不到十分钟国。
空气中突然有种很浓烈的血腥气,就像浓筹的雾霾一样理不透。
莫鹏的反应很快,他迅速一把抓住了桌上的姜再兴,同时另一手从怀里摸出了一把五四手枪。顶在了姜再兴的头上。然后嘶声叫道,“是谁干的?出来,不然我杀了他!!!”
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没有人回应他。
在他的估计中,能在这种时候来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姜再兴的父母。如果是姜再兴的父母派人来。那自己拿他当人质是最好的。
姜再兴的父母当年处理他的手段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当然,他这些年来结下的仇家很多。他之所以抓姜再兴当人质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猝然之间只想到了这个。
姜再兴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低着头。他一直觉得他今天晚上要出大麻烦。他只希望莫鹏不是真的要杀他。要多少钱都好说。
但现在他突然被莫鹏抓起来了,还说了之前那一句话。他也偷偷打量了一眼大厅。下面的人……只要是正常的人类,都会明白,那些人已经死了。
无声无息的。
十几分钟前,他还偷偷打量过。此时整个房子里,居然就只剩下主席台上的这几个人是活的了。
空气冰冷。
巨大的诡异和恐惧感,使得他也瞪大了眼睛。他跟莫鹏不同的是,他知道自己那只是小局长的父母,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派出这么厉害的角色来救自己。
他的父母的权力,用来阴一下当年的莫鹏是可以的。但脱离了他们的那个圈子。他们其实也什么都不是。
莫鹏掐着他的脖子吼道,“快求救!!要不然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姜再兴被莫鹏掐得说不出来话。他也不敢不出声,只能跟张大了嘴吸气。勉强嘶声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符昊并没有理桌子边上的那些闹剧,他先杀的是那两个送酒水的小弟。
不是因为这两个人重要,而是因为离得最近。这一天晚上,这里不需要活口。
两个穿着黑西装。像伴郎一样正经打扮的小弟,这时一齐正伸手到怀里掏枪。
但他们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把手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向被抽了魂一样软倒在了地上。
人真正能直接瞬间致死,而完全没有反抗反应的要害是脑干。
这两个人都是脑侧中刀,出血量极小。
这两个人的死为莫鹏提供了一个判断。他立即抬枪往酒水车的方向砰砰的开火,子弹乱飞。
但符昊早就不在那里了。
他在莫鹏的旁边,他先杀的人是姜再兴。
姜再兴在莫鹏的淫威下,仍在扯着嗓子尖叫,“不要杀我呀。我是姜再兴。你们别杀…”
他的话到这儿戛然而止。
莫鹏杀过很多人。所以他几乎瞬间就判断出手腕上勒着的姜再兴已经死了。
这人就像一件已经没有生命的祅子一样软搭在他的手腕上。
他用来保命的人质,被地方杀掉了。他的心瞬间往下猛沉。他知道接着的就该是自己。他尖叫着抬手冲身边胡乱的开枪,子弹乱飞中,他只觉得手指一凉,枪就突然开不了了。
符昊的刀削掉了他的食指。接着的就是他的脖子。
这个总是让黑白两道惊怵异常的极端冲动的年青新星,就这样报销了。
符昊切在他的脑干上只是轻薄的切了一刀而已。
一切都结束了。
那剩下的牛莉还在桌上。只是此时已经完全吓瘫了,全身硬直的连手指都动不了。小便**,打湿了半个桌子。
但符昊先作的并不是杀她,而是打开了莫鹏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平平板电脑。
红后需要下载其中的内容。
这种场面看在牛莉的眼中,就是旁边椅子上的电脑突然就开机了。
似乎有人在操作。她仔细看时,看到一个人类的透明影子。在电脑屏幕的光线中。那影子就像水一样淡淡的。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红后在符昊耳边说,“我需要三分钟的时间下载。”
符昊,“好。”此时整个十二楼除了他之外,已经没有活人了。因为速度快。已经节省出来的时间,也远不止三分钟那么少。
如果有警察要来,那也是一点以。而此时只是十一点半都不到。
莫鹏从包下这间酒店开始,就跟酒店的老总划过规矩:不允许任何酒店员工进入到十二楼的范围。
所以这里非常的安全。以至于,符昊可以仔细的用红外线观察模式将整个大厅观察一遍。
没有任何有生命迹象的东西存在了。
……
“这是一起从未见过的黑道火并。”七个小时以后在特警总部的会议厅里。
老许的眼睛因为熬夜而满是血丝,“整个十二层楼上的所有再犯全部死亡。现场除了主案犯莫鹏之外。还包括三名在逃的通缉要犯。以及当地的主要毒贩。
“他们的死法。极端专业。杀人者手法专业。所有人的死亡都是一刀致命。没有任何人有反抗的迹象。现场没有留下仍然活口,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没有财物丢失,没有任何东西被翻动过。”
“这是一起纯粹的杀人案。而楼下的所有的工作人员,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
“当天的监控录像。也什么都没有录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