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杰不那么说,熊自强的面子还稍微好一点,他那么一说,熊自强就更加觉得脸皮火辣辣的了。
“你说这里是阿富汗尼斯坦的领土,那这里距离巴国边境有多远。”和熊自强开过玩笑之后,陈康杰认真起來向贾里尔问道。
“嗯,这里是阿富汗尼斯坦了,至于距离边境有多远,我也不知道得那么确切,如果径直往东的话,大概就二十公里差不多吧,只不过东面全部是大山,很难翻越,到边境小城纳里,也沒有一条像样的公路,马车都不容易,只能步行或者骑马。”贾里尔回答道。
“这里的交通我倒是领教过了,可是,就算再差,怎么会到边境城市也沒有公路呢。”陈康杰道。
“也不是沒有公路,以前是有的,只是在多年的战乱中被损坏殆尽了,正常的车辆通行无法保障。”贾里尔被陈康杰的和颜悦色抚慰得静了下來,紧张和恐惧都淡化了不少,只要他不直接看熊自强。
“哦,原來如此,对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会说中文,在阿富汗尼斯坦,可以说很少很少的啊。”陈康杰突然想到这个值得好奇的重点。
在这个贫瘠的内陆国家,不但经济落后,文化发展水平和教育水平在世界上也是相当靠后的,不说高等教育,就是基础教育他们的普及程度也是相当低,他们就算和中华国有狭窄的领土接壤,可是两国之间的人员往來由于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多方因素是很少的,可是突兀的冒出來个年轻人会说汉语,这让陈康杰不得不疑惑和充满好奇。
“我会说汉语……这还要得益于你的影响。”贾里尔的回答让陈康杰更加意外。
“我的影响,这怎么可能,这里有教授汉语的老师吗,你这样子……看起來也不像一个大学生啊,再说了,阿富汗尼斯坦对娱乐控制得那么严格,怎么说我能影响你呢,年轻人,如果你觉得和我套近乎能救你的话,那可能你会犯大错。”陈康杰对贾里尔的话极度表示怀疑,所以最后还加了点威胁的话。
“我沒说谎,我沒说谎……”贾里尔急忙辩解道,“我说的是真的,七年前我就认识你了,那时候你还沒有参加奥运会呢,七年前阿富汗尼斯坦也还不是神学士当政,因为家庭的关系,我能接触到外面的消息,而且,而且,我还去过你的国家,在那边我生活了一年多。”
“嗯,你还去过中华国,还呆了一年多。”陈康杰更好奇了,“你,你怎么去的呢。”陈康杰的右手在贾里尔的身上上上下下做了一番比划,他虽然沒有明说,但意思就是就你这个样子,看起來也挺土的,脑袋上还裹着灰布,怎么像是出过国的人。
“我跟我父亲去了,那时候他是外交官,就在驻中华国的大使馆工作。”说到这里,贾里尔的情绪有些低落,眼睛还稍稍泛红,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如果贾里尔的父亲真是外交官,并且还曾经在京城工作过,那么跟他一起去生活了一年多的贾里尔会说汉语就不足为怪了,尽管他的汉语谈不上清晰流畅,起码意思是能够听明白的。
“那你父亲是外交官,怎么你却成了这么个样子。”陈康杰问道。
在通常的意识里,外交官的子女应该是生活比较优越的,文化水平一般也不低,在世人眼里会是一个比较体面的身份,而现在的贾里尔,年轻是年轻,身上却看不到多大的朝气,一身灰糊糊的皮袍子,头上裹着的灰布条看起來也快变色了,与一个牧民真沒有多大的区别,不远处的那一条躺在地上的枪,似乎也在诉说着他的一个不对等身份。
“我父亲已经不是外交官了……他已经死了,自从神学生上台统治了这个国家之后,他们就采取的极端的集权手段,不仅仅严密封锁各种外界文化和信息的传播,而且对前政权留下了很多官员也是大肆排挤和迫害,我父亲就是其中之一,理由就是我父亲沒有留胡须。”贾里尔戚戚的说道。
“啊,沒有留胡须也是罪名。”熊自强大感不可思议。
“神学士上台之后,宗教统治十分严苛,禁止电影电视,严控娱乐活动;男人必须蓄须,女人必须蒙面,不允许妇女接受教育和就业,这一切违者将受到十分严厉的惩罚,而我父亲在此之前已经养成了刮胡须的习惯……”说到这里,贾里尔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狗日的,这么不人道的规定也有,而且国民还给予支持,真他娘的算个什么事啊。”熊自强对贾里尔父亲的遭遇大打不平。
“在这里,好像也不是多么稀罕的事情,他们这个政权,还不允许偶像崇拜呢。”重生而來的陈康杰不以为奇的说道。
陈康杰之所以这么说,不是说这个正确不让国民崇拜他,而是源于一个曾经享誉世界的事件。
在阿富汗尼斯坦首都西北两百多公里的一处山崖里,有两尊依山而开凿进去的大佛,是世界第三高佛像,一尊凿造于5世纪,高53米,着红色袈裟,俗称“西大佛”;一尊凿于1世纪,高37米,身披蓝色袈裟,俗称“东大佛”,两尊大佛相距400米,远远望去十分地醒目,佛像脸部和双手均涂有金色,两佛像的两侧均有暗洞,洞高数十米,可拾级而上,直达佛顶,其上平台处可站立百余人,中华国古代的两位高僧法显和玄奘都曾经到那里瞻仰过。
这两尊佛像由于其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就是这两尊佛像,由于不属于伊斯兰教的范畴,神学士版另说他们是偶像崇拜行为,下令要摧毁他们,对他们的这个决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以及世界多个非政府组织都表示反对,可神学士还是一意孤行,对反对的声音毫不理会,野蛮的用炸药和坦克炮火将其摧毁,而且,由于佛像太大,又是嵌入进山体里,所以炮火持续了一个月才达到目的。
当然,现在这两尊佛像还在,只是,哪天会不在就不知道了。
“那他们不允许偶像崇拜,岂不是你在这里沒有什么知名度。”熊自强调侃道。
“谁说的,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嘛。”陈康杰指了指贾里尔。
“杰少,那边我们已经收拾好了,是不是赶紧走了,晚了的话董明书他们该急了,而且我们耽搁在这里,也不安全。”谭军和萨米多夫跟着來到跟前,谭军说道。
谭军在说话的时候,他和萨米多夫都表情丰富的在看熊自强。
“你们看我也沒有用,要杰少决定,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不,还冒出來一个会说中文的。”熊自强耸了耸肩,怒了努嘴皮说道。
谭军和萨米多夫也和陈康杰与熊自强一样,都愣住了。
“会说中文,那我们是不是……”
陈康杰伸手挡住萨米多夫,继续看着贾里尔,一本正经的问道,“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武装,押运这些东西是要送往哪里。”
“他们都是神学士战士,我们押运这些东西,是要送到前面的哈鲁尼岗哨,那是神学士政权攻取了努里斯坦之后,设置的最高近里面的一个岗哨。”贾里尔沒说自己,只说其他人,这是将自己给完全摘出來。
“他们是神学士战士,难道你不是吗。”熊自强追问道。
“我……我也是……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为了活下來才加入的,他们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和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他们也是因为我有点文化,才让我当一个小队长。”贾里尔为自己辩解道。
不管贾里尔是怕死才为自己辩解还是他所说的故事是真的,陈康杰暂时都不可能将他灭口,他们在这里需要一个向导和翻译,再说了,如果贾里尔说的故事是真的,埋藏在心里的仇恨,的确可以让他不太会和神学士心神交融在一起。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向导和翻译,你愿意干吗。”陈康杰很直接的问道。
“愿意,愿意,愿意。”贾里尔忙不迭点头道。
“他留下,其他人你们处理。”陈康杰指着贾里尔狠下心肠说道。
既然那些人是神学士战士,那就可有可无了,陈康杰和神学士组织沒有深仇大恨,但是打心底里,他对他们真沒有什么好感,况且那些人都受了一定的伤,既然不能当做伤员带走,那么处理掉就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來,熊自强他们三个下手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个伤员处理得干干净净,贾里尔看得直缩脖子,他被这些人的手段给震住了。
在解决了俘虏之后,陈康杰他们赶着两驾马车就往回走,董明书他们还等着他们去接应呢,在路上,和陈康杰走在一起,不时接受陈康杰询问的贾里尔给陈康杰提了一个建议,他建议陈康杰他们攻取哈鲁尼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