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曼省长很热心,接机的不但有他自己本人和布路沙布罗市的市长,就连陪同他一起到首都开会的省政府工作人员也被他给留了下來。
当然了,知道等候迎接的是陈康杰,那些跟着留下來的人并沒有什么怨言,反而都觉得很开心。
在机场见面聊了一番之后,拉夫曼他们又热忱的将陈康杰给送回到酒店,并且还表示要请陈康杰宵夜。
“拉夫曼省长,哈克市长,不用了,不用了,太晚了,你们刚从首都开会回來,本來就很累,现在又耽搁了那么久,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改日我空闲一点再去拜访你们,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聚聚,共话友谊,你们觉得呢。”对于他们的盛情,陈康杰只能婉拒。
且不说拉夫曼他们估计也累,就是陈康杰他们,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每个人也都不轻松,现在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省长,long他们坐了七八个小时的飞机,应该也很累了,既然long都这么说了,我看我们就改天吧,反正long要在我们布路沙布罗呆上一段时间,机会还是很多的。”个子不高的哈克市长也许看出了其他人的倦容,也跟着说道。
“那好吧,你们就好好休息,我知道你们的时间很紧,我就不耽搁了,等你们有空,我再宴请你们,表示一下我们的热情与好客。”拉夫曼省长就算心中再热,也不能继续勉强。
“谢谢,谢谢,我真的有到家了的感觉。”陈康杰点着头动情的说道。
眼看着拉夫曼他们乘坐的轿车消失在酒店门口的大道上,陈康杰才转身回到酒店房间。
一进门,陈康杰就觉得有些疲惫,身体状况陈康杰本來是最好的,但是劳心劳力的工作的半天,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接着又和拉夫曼他们客套寒暄了好一会儿,陈康杰就算身体再好,也会觉得倦。
“杰少,巴国的人还真是热情客气,我真沒想到,虽然沒有鲜花和人群,但是他们的那股火热心情真的是让我印象深刻。”陈康杰倒在沙发上,刘德意将一杯热茶端放在他旁边的玻璃小柜上,感慨道。
“因为我们是华人,因为我们两个国家的情谊非同一般,真正的兄弟国家啊,如果说当今世界,还有一个国家与我们算得上兄弟的话,那就是这个国家了,在他们的教科书里面,就是这么宣传的,因此普通的巴国人,对我们都会非常友好,相信随着对这里的进一步深入了解,你的感慨还会更多。”陈康杰双手枕着脑袋,懒洋洋的说道。
其实不止刘德意有这种感慨,包括陈康杰在内的其他人的感受都是相似的,只不过陈康杰事先有做工作,再加上重生前的了解,他的底气和适应程度要比其他人强上许多罢了。
“如果其他国家的人对我们也是这样,那多好啊。”刘德意进一步叹道。
刘德意的话让陈康杰有些愣住了,其他国家的人对我们也这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是因为受惯了奉承,对于那些施加在我们身上的白眼,产生了抗拒情绪。
实际上每个人都希望周围的所有人都对自己热情和友好,因为那种幸福的感觉,真的会让人觉得十分舒服,可是,这种情况是沒有可能的,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让全部的人都喜欢自己,接受自己,即便是圣人,都不行,都会有人对其表示不满。
不过陈康杰很快又想,全世界那么多个国家,怎么就只有巴铁对我们是如此友善和信任呢,照理说,我们国家意志宣扬和采取的是和平的对外方针和睦邻的友好政策,在我们国家的周边,受过我们恩惠的国家不是一个两个,就算是远隔千山万水的非洲大陆,几十年來,我们也在那里广泛施援,可是他们为什么对我们的情感与巴国这里会有很大的不一样呢。
诚然,这其中一定有政治的因素,有地缘政治的因素,有利益共性的因素,但是,就因为这些吗,如果单单就因为这些的话,那么应该还有好几个国家都应该与我们有这样的情感才是啊,他们都符合以上的几点,例如北方的俄国,例如,例如南边的交趾等等,然而他们有些关系与我们很好,可是也沒好到这样的程度,甚至于,还有人与我们心存芥蒂,发生勾心斗角都不鲜见。
躺着想了一会儿,陈康杰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題,这是国人很少很少会涉及的一个方面。
在几十年的历史中,我们始终说我们是不结盟国家,在实际的外交和安全操作上,我们也是本着这条原则去做的,可是有一个国家似乎有一点点例外,这个国家就是巴铁。
虽然口头上我们从未在官方层面说过中巴两国是结盟共同体,然而陈康杰相信,我们这两个国家是有相关的默契和承诺的,最起码有一点,中华国一定在口头上表达过对巴铁的安全保障,做一个假设,要是巴国的东边敌对邻国要是对巴国发动进攻或者战争,中华国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提供帮助和援助,甚至于派出军事人员都不是不可能。
提供安全保护是结盟的一个重要前提条件,就像在春秋战国时期,那时候最流行结盟,而他们的一个核心就是互相确保安全,一致对外。
再换一个角度,美国能够在全世界大杀通吃,许多国家的人都对美国人很友好和向往,这其中除了美国的经济因素和文化因素之外,与美国的盟国众多有着密切的关系,在美洲,在欧洲,在亚洲,在大洋洲,甚至于在非洲,美国的盟国起码几十个,美国用自己强大的军事能力对这些国家提供了一种让人放心的安全保护,既然人家对自己提供了保护,那么自己怎么还能对人家横眉冷对呢,当然是要友好和欢迎才对。
反过來,有些原本对我们保持着友好关系的国家,就因为我们不能对他们提供安全上的保护,因此两国关系的发展会出现波浪起伏,你不能保护我,那我当然要寻求其他的路径,这是几乎所有中小国家的真实想法。
国际法和国际规则里面都说,国家无分大小,一律平等,只不过现实并不是这样的,当今世界并沒有像我们宣传的那样处在一个多极化的纬度中,重要的博弈还是主要发生在几个大国之间,其他的那些小国家,要想顺利生存和发展,一定要在这几个大国之间选边站,不管这种选边站是属于和所有大国都保持一样的关系还是完全靠向某个国家,这都算是结盟。
有人会问,和所有大国都保持着相同的关系,怎么会算是结盟呢,这不是扯的嘛,这就是不结盟才对嘛,其实从国际关系來说,这也算是一种结盟,只不过他是和几个大国都结盟而已,就因为他和几个大国都结盟,所以才能够与各个国家保持的关系都是一样的,如果沒有结盟关系存在,它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
如果这一条真的是重要的原因,那么一个问題就來了,我们需要改变我们的不结盟政策吗,陈康杰揉了揉脑袋,他感觉这个问題有些宽泛,有些大,弄得他的脑袋有些发胀。
这种问題,按理说不是陈康杰应该考虑的,用几年后流行的话來说,他就是闲的蛋疼,你一个无官无职的年轻人,用得着去费神费力的想这些吗,那是国家领袖的考虑范围,是国家领袖的职责,俗话是有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是,主要的职责真的不在匹夫的身上,小人物对国家兴亡所能起到的影响是很微乎其微的。
要是陈康杰还是重生之前的那个他,那么他真的不会那么无聊想这种国家问題,然而重生之后,他的身份不一样了,站的位置不一样了,视野和角度也不一样了,陈康杰不觉得自己想这些有什么不对,他反而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
陈康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情依然是心事重重。
通过国内和国际的角度,陈康杰都认真的梳理了一番,陈康杰得到了一个结论,就是我们其实应该适当的改变我们的这个方针政策,只不过,要改变的难度会很大。
第一个难度就是,这会违背我们的宣传,即便我们几十年前定下的这条规矩是为了给我们赢得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和确保自身安全,但是如果我们现在将其做出改变,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我们的国际声誉和信任度,有人会认为我们虚伪,而且,这条方针一旦改变,就会让人联想到我们承诺的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会不会也随之改变,这一定程度上会造成一些动荡。
其次,也是最关键一点,那就是国力,当下,我们的国力还不够强大,国力不够强大,就很难让那些愿意与我们结盟的国家相信我们有实力提供保护,如果我们的国力能够和米国相抗衡了,那么时机就算是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