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同寝室的朋友知道陈康杰要竞选校学生会主席,一个个惊讶得合不拢嘴。
“哥们,你來真的啊,看不出來啊,真是胆识有魄力。”陈文杰直接跳坐在陈康杰的床上,差点将床板都压断。
“用得着这样吗,小心把我的床板弄断了,你今晚可就沒地方睡了。”陈康杰坐在床边,将那张校学生会主席的报名表放在床头的书桌上。
陈俊东很自然的就将陈康杰的报名表拿在手中看起來。
“怎么你的床板断了,他却沒有地方睡。”戈子浩两腿分开,双手撑在膝盖处,弯腰问道。
“你笨啊,我把他床板压断,他就会睡我的床,那我就沒地方睡了啊。”陈文杰一巴掌拍在戈子浩的脑瓜皮上,“你丫的别打岔,陈文,你真人不露相啊,不玩就不玩,要玩就直接干脆玩大的。”陈文杰向陈康杰竖起了大拇指。
被陈文杰扇了一下,戈子浩这时候也不生气,“陈文,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要是说一点把握都沒有,你信不信。”陈康杰瞟了戈子浩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我……不清楚。”戈子浩眼睛转了转,沒有一个可信的结论。
“反正我是不太信,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们宿舍的哥们还不了解你吗,你会打沒有把握的仗。”陈文杰立马就补充道。
“是啊,陈文,我也不信你一点把握都沒有,你和学校的领导是认识的嘛。”陈俊东将陈康杰的报名表一巴掌按在陈康杰的书桌上说道。
“搞清楚,以前的校领导已经调走了,我和谁熟。”陈康杰反问完陈俊东,又转向陈文杰,“刚才你说你了解我,那你说,你了解我多少。”
“这个……”陈文杰也有点抓耳挠腮了,平常还真沒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題,只是觉得和陈康杰很熟,真要说出个子丑寅卯,陈文杰也一时不知道头绪在哪里,“反正我觉得你是很有关系的,再说了,你是我们宿舍口才最好的,辩论谁都辩不过你。”最后陈文杰胡乱说道。
“陈文,不管怎么样,我们几个哥们一定支持你,你的才华沒的说,照我看,担当学生会主席不是什么问題。”陈俊东义气的对陈康杰鼓励道。
在全校范围内,陈俊东他们几个的确是最了解陈康杰的人,平常相处最多,交谈最多,还经历过给陈俊东出头的事,所以同宿舍的人对陈康杰的信心比其他人都要足,有一点也不可否认,虽然他们都对陈康杰有信心,但也不是百分之百,他们之前是了解陈康杰认识于伟民,可是于伟民已经不在学校当校长了,只是出于一种情谊和盼望,他们还是希望陈康杰可以旗开得胜。
“我也支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兄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陈文杰说得豪气万丈。
“又不是黑社会,什么赴汤什么蹈火,呵呵,有这份心就行,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说的。”陈康杰被陈文杰的江湖气给逗笑了。
“陈文,我一定帮你做我们班代表的工作,让他无论如何把票投给你。”戈子浩说的就比较实际和贴切了。
一个学生竞选学生会主席是要几个阶段的,首先是报名,接着就是学生会主席竞选工作小组进行核实,也可以算是资格初评,接下來就是报名者通过演讲公布自己的竞选纲领,之后学生会主席竞选工作小组就会确认候选人,也就是说有一部分人会被刷下去,再后面就是接受学生代表的投票,在投票之前,会有一个学生代表的提问程序,这里是比较重要的,但是,也还达不到关键的地步,投票的结果不会马上公布,也不一定就是得票最高的获胜,因为最终的学生会主席需要党支部的任命,一般情况下,作为尊重,党支部会任命得票最高的候选人为学生会主席,仅次于的两三个也极可能会成为副主席,不过,这个环节往往是不太公开的,党支部也会任命那个理念以及行为最符合学校发展思路和发展政策的人为学生会主席,正是在这个环节,学生的政治面貌就很有作用,非党员或者非预备党员,基本上是要被排除在外的。
就因为大多数环节是这样,所以陈康杰当选的可能性基本上已经是百分之百的了,他只要在投票环节不排在最后,关萌宇就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当选,至于前面的那些环节,对陈康杰來说,基本上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对于戈子浩说他会帮着去做学生代表的工作,陈康杰是感激的,只不过他并不是很需要这种游说,陈康杰重生之前参加过学生会主席的选举工作,那时候他虽然只是一百多名代表之一,可是他明白,要想赢得代表手中的票,关键还是看投票之前的提问环节,这个环节是很容易赢得好感的,那些回答不上问題的候选人,也会严重失分,即便是做了工作,作为一名趋向理性和独立的学生代表,也是不太可能违背自己内心的,除非是贿选,然而陈康杰还沒有听说过哪一个大学的学生会主席选举过程中出现贿选行为。
最终的决定权其实是在学校党委的手中,贿赂代表是沒有用的。
“我谢谢你,不过啊,你就别费心思了,我可不想担上影响人家独立投票的名声,别到时候好事办成坏事,那就不美了。”陈康杰婉言谢绝了戈子浩的好意。
陈康杰领报名表的当天晚上,何保国就知道了陈康杰决定参选的消息,并且还给他打了电话。
陈康杰拿着手机爬到了楼顶上,夜风吹來,凉飕飕的,然而这一丝凉意,给陈康杰带來的不是冷,而是冷静,“干爹,你的消息很灵通嘛,那么快就晓得了。”
“我晓得很正常,既然报名了,你就要认真对待,千万别马马虎虎,虽然最终你一定当选,可是也不要太过随意,啊。”电话中的何保国耐心的叮嘱道。
“干爹,其实我可以正常的参加竞选,不过,我不太喜欢暗箱操作的方式,我希望我能行,是凭借我的能力,即便是输了,我也希望内心是光彩的,所以呢,我有一个要求,麻烦你转告我们的关校长,就是如果我的得票确实最高,那么我欣然接受,换句话说,假如我不是得票最高的那个,就不要强加了,那样我会不舒服的,也很难挺胸抬头的开展工作,好不好。”
何保国沒想到陈康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有点点意外,不过一想到陈康杰过往的经历,他又释怀了,何保国叹了一口气,有点不太情愿的说道:“那好吧,我个人尊重你的想法和行为,你的要求,我会转告关校长的,我相信,你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只要你拿出你的真本事,不掩饰,不做伪。”
何保国的话也算是反向对陈康杰提出要求,那就是不能敷衍,一定要认认真真,拿出自己的真才实学,尤其是拿出他本身就具备的领导力。
“这是个严肃的事,我还不至于沒有基本的尊重。”陈康杰应承道,“对了,干爹,最近省里有沒有什么动静啊。”
“动静,什么动静,你指哪方面。”何保国很是疑惑。
上次陈康杰从首都回來,他只将赵志邦的话告诉陈启刚,并沒有告诉何保国,这才有此一问,何保国实际上也是全国人大代表,他也参加两会了,只不过他沒有得到与赵志邦单独交谈的机会,在那种公开的会议场合,大家都忙,有些事情也需要稍微避讳一下,所以陈康杰有时候起到了一个连接桥梁的作用。
“人事方面的。”陈康杰提醒了一句。
“人事方面,沒有听说谁要调走啊,也沒有听说谁要调來,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谭书记应该会调走。”陈康杰简洁的说道。
陈康杰之所以要告诉何保国,是让他提前做一些工作和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省内一把手的调离,相当远省内的政治生态要重新做一次洗牌。
“哦”何保国忧郁的应了一声,“怪不得谭书记两会之后沒有回來,留在首都继续开会。”
何保国不会怀疑陈康杰信息的真实性,因为陈康杰不是一般的年轻人,他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并且,他有时候的信息会比他们通畅,毕竟陈康杰可以随意的拜访京城的大佬,他和陈启刚却不能。
谭长国与何保国他们虽然不是一系的,可是因为陈康杰的因素,大家合作得都还比较融洽,关系也相处得愉快,只不过有人出去,就得有人进來,这一进一出,就会带來变数,这是不得不让何保国忧郁的地方。
“那看來就差不多了,干爹,不管怎么变,你也别想太多,在这个地方,相信不会影响你的施展空间。”陈康杰这是在提前给何保国安慰,也是一种支持,怎么说何保国他们这一票人是在省内经营多年的,实力雄厚。
陈康杰所不知道的是,最后的变动,无论是对何保国还是对他陈康杰,都带來了实际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