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知道了。”苏护抱拳答道。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安悦溪的决定他没有任何意见。
眼前的女子,凭借她的一己之力短短三年的光景,令燕国完全大换血,摘掉了“弱燕”的称号,这让苏护完全放下了以前的倨傲,心甘情愿的听从这着她的指挥。
在营帐内与苏护又交谈了一番后,她便命苏护下去准备出征的事宜,而她则带着韩秋素直接是策马向着朔州城奔去。
朔州,山西行省北方要塞,在他的北边盘踞着数个游牧民族,这些异族民风彪悍,近些年来由于北燕的声望大不如前,所以他们时常会来朔州一带抢掠。
不过这一切都在一个多月前,大有改变,随着踏海军的驻扎,二十五万骁勇兵士的到来,明显对北方草原上的各个游牧民族起了震慑的作用。
由于地处边境要塞,在加上这里龙蛇混杂,所以朔州的经济实力比起其他郡城自然是要差上不少。
策马进入朔州城,二人马不停蹄,没有任何歇息便驾马来到了一处清幽偏僻的府邸。
轻车熟路的进入府邸后,二人走到府内的庭院,只见庭院中的凉亭上,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清冷女子坐在石椅之上。
后者瞧见二人时,对着二人笑着招了招手,只是当安悦溪逐渐走近时,当瞥见对方憔悴了不少的脸色时,女子的细眉微不可查的轻轻皱了皱。
“东西到手了吧。”徐秀微笑道。
安悦溪也是一笑,跟着就在徐秀的对面坐了下来,她望着眼前女子那清丽的容颜,略微沉吟了一下,道:“阿秀,你说这玄天丹真的可以暂时压制住我身上的麒麟火毒吗?”
徐秀看了一眼安悦溪,沉默了半晌,方才臻首轻摇道:“这个我不能保证,毕竟麒麟火毒乃世间火毒之首,尽管玄天丹有调理内脏,滋养人体各个器官的神奇功效,但要说能完全压制住火毒,让你痊愈的话,这个我还真不好说。”
望见安悦溪轻咬着红唇,眉头微皱,她轻轻斟了一杯茶给前者递了过去,“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忧,以玄天丹的疗效,要短时间内压制住火毒的复发还是可以的。”
安悦溪轻轻点头,俏脸稍稍舒展了一下,道:“青帝战甲我拿到了,不过我不明白以你们玄天馆的财力,大可以自己去淄博拿青帝战甲,为什么要我走这一趟。”
“这其中牵扯太大,我也不便跟你多说。”徐秀面色微变,沉声道。
“给,这是你要的玄天丹。”
她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白色方形的小盒,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粒白色的丹药,看着外表十分普通,就喝一般的白色丹药一样,不过它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你就这么信任我吗?不怕我拿了丹药,赖账不给你青帝战甲啊!”
徐秀望着安悦溪那清冷的俏脸上,有着一抹少见的调笑,后者红润的小嘴噙着浅浅的笑容,柔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轻佻。
“不会,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况且安姐姐,现在的你可是显赫一时啊,一字并肩王,在北燕可以说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就算你跑了,那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安悦溪瞥见对方那满是坚定的眼神,嘴脸得笑容有些无奈,伸手接过对方的手中的盒子,将丹药拿在手中,仔细的瞅了瞅,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跟着便将丹药吞了下去。
丹药入体,安悦溪只觉得心头一阵暖意涌现,原本疲倦的神色也舒缓了许多。
“阿秀,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你说可以挂帅出征吗?”她出声问道。
“挂帅出征?北燕最近哪来的战事要打?”徐秀疑惑问道。
“不知道是谁把我在朔州训练新军的事情透露给了魏国,所以他们这次出动不下二十万的精兵,由庄寒亲自统帅,直往忻州杀来。”
安悦溪干咳了一声,接着道:“这次出征他们应该是有备而来,若是我选择暂避锋芒或是死守朔州,那么忻州将会尽数落入他们的手中。”
“忻州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地方,可这无论怎么说都是北燕的一部分,在有放手一搏的机会下,我是绝不会放弃忻州的。”
“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是再挂帅出征,身子不一定能承受得住,这征途中若是火毒发作,恐怕连大罗神仙来了,都不一定能够救得了你。”徐秀俏脸微正,盯着金羽,告诫道。
对于徐秀那一番婆婆妈妈的劝导,安悦溪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一切还有你在嘛,以你玄天馆小医仙的医术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应该可以应付的。”
听安悦溪这话,南下对决魏军他是铁了心了,徐秀细眉顿时微微一竖,淡淡道:“安姐姐不行,你不能去,要是去了,真发生什么,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完全救下你。”
“我知道这很危险,可阿秀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完全是在跟时间赛跑,每一分每一秒对我而言都弥足珍贵。
“踏海军这一次要是有什么折损,对于我今后的计划有着致命性的打击,所以我不得不去那儿。”安悦溪尖俏的下巴一抬,语气坚定不移道。
看到对方铁了心要去忻州,徐秀细眉皱的更紧了,目光不由严厉了几分。
“不行,绝对不行,我是大夫,你现在是病人,必须听我的才行,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安姐姐你不要意气用事。”她轻轻的拍了拍桌面,厉声道。
这严厉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很凶,不过里面却夹杂着她对于安悦溪浓浓的关心。
关于后者的过去,徐秀并不了解,可自相识以来,她亲自看着后者从满身是伤,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到现在可以正常的走路说话。
这其中的辛酸她一切都看在眼里,现在听到对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冒着火毒复发的风险也要去忻州,她当然不能同意。
“阿秀,我知道你是为我的身体朝想,可在忻州我是非去不可。”安悦溪看着对面一脸严肃的徐秀,一字一顿道。
凝固的气氛一时间笼罩在整个亭子,二女目光对视,谁都不肯退让分毫,秋风在院子呼啸而过,将庭院内枯黄的落叶吹得四处舞动。
韩秋素恭敬的站在安悦溪的身旁,眼睑微垂,偷偷的凝望着目光对视的二女,
瞧得眼前这一幕,她也是颇为头疼,其实韩秋素心里还是希望安悦溪可以听从秀姑娘的话,不去忻州趟这场浑水。
她没上去劝二人各退一步的打算,毕竟对于二人的倔脾气她都深深的领教过,这个时候,能让二人改变自己主意的恐怕只有她自己。
二女的目光都正视着对方,眼眸中都透着一抹顽固的执着。
“悦溪,以前你的任性,我都容忍了,但这次真的不可以。”徐秀道。
她的脸蛋不由冰寒了几分,眼眸中精光闪烁。
安悦溪瞧着对方那一脸执着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阿秀,你是知道我的,一旦我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无论怎样我都会去做,这一点我从来没有食言过,因此这一次,你同样也是拦不住我的。”
她的声音低沉,但其中却有着让人动容的执著和坚定。
徐秀瞥见安悦溪那比起自己不妨多让的执著,微微叹了口气,她之所以那么关心后者,不单单是因为对方是师傅要求自己竭力照顾的人,还因为对方骨子里的执著与她是那么的相像。
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那俏脸上的严厉渐渐舒缓了下来,美目轻移动,上上下下打量了对方一身后,静默不语,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略微沉吟了一阵后,徐秀最终轻轻一叹,道:“哎!我知道我根本拦不住你,既然是你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在改变主意了。”
“但这一次去忻州,不清楚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战场厮杀带来的操劳,所以一路上你必须听我的安排行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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