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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哭泣

    凌飞身体蜷缩着,眼巴巴的盯着怒火中烧的祝天雄,他实在是没有料道对方实力会增长的如此之快。

    目睹马力的惨败后,凌飞顿时焉了下来,再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大门处人群的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父亲和族长带着六位供奉和医馆的大夫走了进来。

    看到自己家族的人到了,凌飞面色如波,表面没有任何异常,心中却是窃喜起来,父亲大人来了,祝天雄这次定要你好看。

    凌父和凌家族长二人走在前边,刚进入院内,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马供奉同瘫倒在地的儿子,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注视道他们到来,正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们。

    “祝天雄,我给你十分钟,要是你在十分钟内向我磕头认错,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要不然带回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至于你那妻子和老娘,我就哼哼哼……”

    凌飞眼眸微眯,凌家人的到来,让他的脸庞浮现一抹得意,扫了一眼脸色淡漠得犹如一块万年寒冰,没有丝毫惊慌的祝天雄。

    对方镇定的脸色,凌飞看在眼里很不爽,苍白的脸庞涌上一抹怒意。

    凌飞的话刚落,祝天雄脸色骤然阴沉而下,低声道:“不知死活!”

    凌家的众人早在今天何府的宴会上,见识到了祝天雄身后的大人物,所以对他深有忌惮。

    听到凌飞这番威胁的话语,凌家众人脸色顿时铁青起来,凌父更是赶紧的走上前去,对着他斥喝道:“畜生,住口。”

    走到凌飞身前,对着他的右脸,一记耳光啪的清脆响起。凶猛的劲力下,左脸肿的老大。

    凌飞捂着肿起的右脸,出发一阵痛苦的呻吟,“爹,你干嘛打我啊,欺负我的人在那呢。”

    凌父并没有理会凌飞的喊叫,转头望着祝天雄一脸寒冷阴沉,叹了一口气,歉然道:“祝先生,小儿鲁莽,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祝天雄没有回答,缓步来到了凌飞的身前,朝着他的下体,一脚猛然踩虾。

    “啊……”

    凌飞惨叫一声,下面已是血肉模糊,巨大的疼痛感下,他竟没有晕倒过去,双目发出歹毒的寒芒,“你……你完了……”

    “住口,别在说了,凌飞你知不知道祝天雄现在是北军元帅府的人,为何还要来找他麻烦。”凌父怕事情闹到无可挽回来,出声打断道。

    看热闹的众人傻傻的看着当着凌家的面把凌飞废掉的壮硕身影,目瞪口呆地瞄着,祝天雄的行为将他们震撼得宛若木桩一般呆滞了起来。

    “北……北军元帅府,不可能,他不是逃犯吗?”凌飞死死盯着那凛然站立的祝天雄,不敢相信他口中的逃犯,居然成了父亲口中的北军元帅府的人。

    “祝先生,今天的事,错在凌某教子无方,您看现在我儿都被你给废了,要是您还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凌某一并承担了。”

    凌父咽了一口唾沫,一脸恭敬地对着祝天雄道,这番歉意连连的话,让得凌飞眼瞳微缩,惊恐不已,旋即嘴角微微抽搐着,显然,父亲接二连三的表现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主要还是凌家在烟阳也算不得顶尖,只属于二流家族,对于他们来说那高高在上的北军元帅府是他们万万得罪不起的。

    “如今挑事之人已被我废了,我不打算在追究下去,要是你们以后还纠缠不休,我不介意动用身后的力量将你们凌家连根拔起。”祝天雄没有理会身旁面露恐惧的凌飞,语气依旧淡漠如初。

    听到这话,凌父抱拳道:“多谢先生大恩。”说完示意身后的大夫上前去给凌飞,马立二人治伤。

    大夫快步走道凌飞的身旁,察看了一下他的身体后,彻底的震惊了,他的腹部已经凹陷的十分眼中,必须马上回医馆治疗。

    至于凌飞的下面,血流成河,大夫摇了摇头,估计以后治好也不能生育了。

    凌家族长见祝天雄并不打算追究此事了,眼珠转了转,上前笑眯眯地道:“祝先生,我看你岁数不大,仅有一位正妻,实不相瞒,我凌某有一女尚未婚配,愿与先生结成姻亲,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凌父同一起来的凌家供奉们明白族长这是想学白天的何家那般,联姻化解一切矛盾。

    大门处的众人皆是暗骂这凌家族长的无耻的谄媚行径,众所周知,他的女儿还未出嫁的才八岁,如此的卖女求荣,实在惹人鄙夷。

    祝天雄慢悠悠的道:“结亲,我看还是算了,祝某无意再娶,眼下天色已经黑了,还请你们无关人等,通通离开我家的!”

    这是赤裸裸的逐客令,现在的他确实有这资本对凌家这样做。扭头瞧见已经简单包扎完毕的凌飞,后者见他的目光扫来,面庞恐惧万分,早被吓破了胆,侧着头,不敢直视。

    望着眨眼间便变得极为胆小,惊恐的青年,祝天雄苦笑地摇了摇头,原来他也是色厉内荏,真是个贱骨头。

    凌家族长见对方拒绝了他的请求,并不气恼,还向祝天雄拜谢了一声,便带着凌家的所有相关人员撤走了。

    那围在大门处的无赖们见凌家的人都走了,亦是一哄而散地离开了。

    小小的院子刹时变得冷清了,只剩祝天雄,祝氏,祝大娘三人。

    看着身前健硕的背影,祝氏抽泣道:“官人,你总算回来了,要是你今天不回来,妾身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抱歉,让你们受苦了。”听到夫人的哭诉怔了怔,旋即开口道。

    大步上前来到了老母和妻子身前,努力地让自己的心跳和平常无异,可激动莫名地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未吐出半句话来,突然,祝天雄猛的双膝下跪,扯着干涩的喉咙道:“娘,不孝子天雄回来给你请安了。”

    一滴滴豆大的泪珠在他眼里滚动,然后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了下来,滴在了嘴角下,胸膛上,地上。

    任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头低在两膝之间,肩膀颤抖的八尺大汉会是平日里坚毅刚强的祝天雄。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四百多个日日夜夜里,祝天雄常常担心当他再次回到家中时,最亲爱的人已经不再了。

    离开家,才会有对家的想念,此刻祝天雄尽情的哭泣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一年多以来藏在心中的压抑。

    祝大娘同样泪流满面,双手扶着祝天雄,颤声道:“儿啊,你……你快起来,地上脏。”

    祝氏凝视着哭成泪人的母子二人,眼,已经红肿。泪,还在继续流淌,她没有擦,苦涩的泪水流到嘴边,他却感觉那泪是甜甜的,不是咸的。

    良久之后,三人渐渐止住了哭泣,祝大娘将祝天雄扶起,看着他,眸子略微有些欣喜,缓缓问道:“儿啊,你真的进了北军元帅府吗?”

    祝天雄稍稍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恩,确切的说是东武侯的三子赏识我,向元帅大人讨来了征调军令,让让我恢复了清白之身。”

    “官人,那,那我们以后还会呆在这儿吗?”祝氏轻声问道。

    祝天雄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着二人道:“搬家,明天你们就随我动身同少主一起前往济南。”

    二人对搬家并没有多大的意见,一年多来,自祝家出事之后,亲朋邻里避而远之,诋毁谩骂的表现早就伤透了她们的心。

    “儿啊,自你出事之后,我们家多亏你那义弟梁云平日里的照顾,前段日子有无赖骚扰阿秀,他硬是去和那些无赖打了一架,现在还躺在家中养病。”

    祝天雄一听,不由叹道:“想我祝天雄以前在烟阳城广交好友,义气待人,想不到出事之后,肯帮我的,只有以前我稍稍帮过一点小忙的梁习而已。”

    曾经的那帮朋友在他出事之后,漠不关心祝家的做法,彻底的让祝天雄寒了心。

    “阿秀,娘先拜托你照顾一下,我去趟梁习家看看。”

    “诺!”祝氏应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