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勋平公府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非韩衫莫属,其自幼拜入天行宗白云峰峰主白一笑门下,极少有韩氏子弟见过他的真面目。
韩千源对于此子的期望颇大,两年前,二十岁的韩衫参加完宗门大比之后,便回了韩家。
所以这之前,对于童千殇,当然是没有见过面,在回到韩府之后,这两年,他进入宗廉学院,拜入苍松道人门下,一方面在学习道家绝学的同时,韩家的武技功法,自然也没落下。
如此一来,集三家绝学于一身,韩衫自然有了傲气的根本,与素来依靠家世仗势欺人的韩默不同,他完全是依靠实力,碾压同辈武者。
一年前,他与纳兰家鬼才纳兰杏德的一战,可谓是在长安城被外人津津乐道了许久。
这一年以来,韩衫的实力自然又长进了不少,自与那纳兰杏德一战,以平局收场后,他便将下一个追赶的目标,放在了童千殇身上。
有了三家功法的辅助,在加上自身出众的天赋,韩衫彻底的将三家之长融会贯通,一举迈入了先天之境。
自步入先天以后,他自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完全有了与那鬼见愁叫板的实力,可好不容易盼来的今日一战,情况却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童千殇所展露出冰山一角的实力,便深深的震撼住了韩衫,这家伙真的只有二十四岁吗?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怎么可能仅仅比自己大两岁,实力却强大这么离谱。
未见其名,先闻其名的时候,他对于这鬼见愁的赫赫威名,还是嗤之以鼻,他不信一个庶出的家伙,就算是偶有奇遇,实力比起他这个韩氏正统,又是集三家之长的天之骄子来,必然不会强到哪去。
毕竟在一个月前,与父亲的切磋间,他已经有了与韩千源平分秋色的实力,这样的资质,他自信与那被韩家驱逐出的庶子相比,假以时日自己定然可以将其超越。
求援无果之后,韩衫并没有露出丝毫气馁,他眼神冰冷的盯着童千殇,眼神深处有着阴冷之火在涌动。
“哈哈,童千殇,我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都是我小看你了,魏国鬼见愁,倒还真符合你,不过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韩衫桀笑一声,令得自己之前的尴尬一扫而空。
他脸色淡定,默默看了看自己那双长满老茧,一道道疤痕清晰可见的大手,这样一双手根本不像是一般世家子弟的,旋即他眼角一跳,高昂的扬起头。
我怕什么,童千殇这些年不管你在外边经历了什么,实力变得这么强,但这同一时间,难道我没修炼吗?
论勤奋程度,我韩衫又差的了谁?同辈之中,我又怕过谁,强并不代表他能获胜,这样以弱对强的比试,难道我在天行宗经历过的还少吗?
他嘴角勾画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充斥着自信的笑容。
“韩衫,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这些年见过的韩家最为出色的年轻一辈。”童千殇看着陡然间气势莫名强劲起来的青年,赞叹道。
“闭嘴,少用这种长辈的口吻来评价我,你也只不过比我大两岁而已,我韩衫如何用不着你来判断。”
韩衫目光凌厉,心底中之前产生的恐惧,担忧,急躁在这个时候,完全的被粉碎。这一刻,他心中的心魔彻底驱散,在没了之前的畏手畏脚。
一步跨出,大手抓向童千殇,这一次,他的气息沉稳,在没有之前的烦躁,速度亦是快了不少。
擂台一侧的石台,百里冰美目盯着突然发威的青年,镶着黑金丝边的红袖滑落而下,那紧握在一起的一双雪白娇嫩的玉手,慢慢的分开了,俏脸露出了一抹足以迷倒一片周围目光的清丽淡雅笑容。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从前那个自信飞扬的衫哥,这才是师兄真正的实力。”百里冰微笑着柔声道,她的声音如同山间小道中流淌的清泉,格外悦耳动听。
童千殇见到韩衫的手掌挥来,浑然不惧,他立在原地,身形不动,看着韩衫紧握成拳的手背上,若隐若现的浮动着的火焰灵力。
韩衫看着仍旧半步不抬的童千殇,狞笑一声,“少瞧不起人。”
拳头挥舞间,夹带着一股破风之声,狠狠的对着童千殇的胸口打去。后者的眉头微不可察的挑了挑,注意到那撕裂空气的火焰,发出的尖锐声响,童千殇眸子烁烁的看着那拳头,略微曲卷的右手犹如离弦的利箭,急射向韩衫的脑袋。
望着急射过来的拳头,韩衫不屑的冷笑一声,腰部猛的发力,身子便向后弯去,而挥舞的拳头,却依旧一往无前的对着童千殇砸去。
看着对方灵巧的避开了自己的右拳,童千殇原本低垂的眼睑,终于露出了些许战意,他身子高高跃起,顺势从韩衫整个人的上方,跃了过去。
“韩默,韩衫师兄的情况,好像不太好。”鲁元行望着擂台上,仍旧触碰不到童千殇分毫的韩衫,有些忐忑道。
韩默俊脸上阴云密布,闷闷道:“哥哥那家伙,终究是太自大了,童千殇,这可是童千殇啊,那家伙……那家伙就是个怪物。”
略微沉默了一下,他叹道:“不可能赢的,就是纳兰杏德和他联手,也斗不过那家伙的。”
鲁元行讪讪的点了点头,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就也没有再说话,怕触他的霉头。
与心绪不宁的韩默相比,宇文寒渊倒是显得平静许多,他目光平静的看着场上处于下风的韩衫,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的一刹那间,他的心颤动异常,看向童千殇时眼眸之中却是闪动着异常的崇拜。
这就是同爹爹一同镇守东境的童大将军吗?以前总是听说他的各种事迹,今天见到真人了,为什么看着他戏耍韩衫的身影,我却心潮澎湃?我不是应该支持韩衫的吗?
宇文寒渊摸了摸自己跳动着越来越快的心,我怎么会有股想要追随他,在四方征战沙场的冲动。
错不了,这种感觉绝对错不了,半晌,他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回忆着刚才那血脉喷张的感觉,低声呓语道:“崇拜,发自内心的崇拜,想不到我宇文寒渊此生也会遇到令自己想要肝脑涂地,誓死追随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