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石台上,韩默、宇文寒渊等人怔怔的望着台上,已经是精疲力尽的庄旗,后者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却也不得不承认,童心的身手确实厉害。
原本他们以为,这小子就算是内劲武者,可毕竟年龄太小,真气定然不稳,但眼下童心的表现,却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总之这备受关注的一战,从一开始就意味着,若是童心败了,只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
听到东边石台处,程域等人传来的欢呼雀跃声,童心笑了笑,原本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慢慢的松懈了下来,然后抬头看向一边,寒霜密布的庄旗。
“做梦?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你现在可没多少力气吧。”
庄旗缓缓抬起头,目光阴森的盯着童心,听着石台上传来的呼喊声,他感觉这些哄闹的呼喊声,似乎是对于他无情的嘲讽。
“哼,童心我说过,今日要教训你,就一定说到做到。”庄旗冷酷的脸颊上,一抹狰狞骤然浮现。
“你以为硬扛下万土归宗后,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望着庄旗那怒不可遏的模样,童心眉头微微一皱,从对方狠厉的语气中,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今日哪怕是冒着经脉受创,修为大减的风险,我也要宰了你。”
手掌一握,全身仅剩的真气开始疯狂涌动,双眸之中淡黄色的真气,不断涌动,原本枯竭的身躯之中,一股极端惊人的真气,开始疯狂的爆发出来。
擂台边的石台上,纳兰寻三人面色陡然一变,万副院长赫然起身,朝着台上的庄寒警告道:“庄旗,你这是干什么,这样做对你身体造成的伤害,难道你不清楚吗?”
“万叔叔,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庄旗淡淡的侧头看了万副院长一眼。
“你……你这小子。”
万副院长面露担忧的看着台上那道固执的身影,正欲上去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握住了。
“纳兰……你,你拉着我干嘛。”万副院长回头,朝着纳兰寻吼道。
“师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你忘记学院擂台比武的规矩了吗?”
万副院长闻言,身子怔了怔,目光一滞,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道:“罢了,罢了……”
唰!
在回应万副院长后,庄旗猛然向前一步跨出,原本枯竭的真气,此刻源源不断地冒出,双手紧握成拳,拳风竟然比起先前,还要强上几分。
“你,你怎么?”
童心面露一惊,他没想到庄寒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话说到一半,只见庄旗已然杀至身前。
在没有丝毫防备下,一拳便被对方抽飞了出去,一击得手,庄寒并没有就此收手,他身躯一跃,一爪狠狠的抓向那在半空中的瘦弱身影。
这一爪,犹如锋利出鞘的寒剑,直接抓向了童心的腰腹处。
咬着发白的嘴角,童心费力的将身躯一转,勉强躲过了这凌厉的一爪。
虽然此刻体力已经透支到了边缘,可童心仍然是闷声硬撑着,她腹部发力,脚尖一点地面,颤颤巍巍的稳住身子,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后背处一阵剧痛,顿时传来。
强烈的痛楚下,童心双腿忍不住一颤,竟单膝跪地,跪了下来。
庄旗慢慢的从她的身后方,走上前,英俊的面目掀起一抹冷笑。
“你,你怎么会突然强了这么多,不可能,你明明已经真气殆尽了。”童心面色苍白,惊疑的望着庄寒。
听到童心的话,庄旗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居高临下俯视着身下,这道气息虚弱的身影。
“你小子今天的表现,确实是出乎了我的预算,不过那又如何。”他蹲下身子,脸孔凑上去,面色阴寒的盯着童心。
在他的眼神深处流动着极为彻骨的冰寒,清瘦而俊朗的脸庞流露出一抹笑意。
“小子,你的实力即使在同龄中也算是顶尖,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不过今天,有你好受。”庄旗桀笑的看着少年,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事已至此,败了就是败了,我无话可说,庄旗你无需多言,如果你想要叫我跪地求饶,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童心倔强的抬起头,看着上方,那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的男子,她的眼底深处,却是平静如深潭。
“心……心爷不会有事的对吧!”程域面露惊慌的失声道。
而他身旁的一众学员,皆是默然不语,没有出声,看着那擂台上,半跪着的少年,他们不由的低下了头,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少年将要面临对方,极为狠辣的痛击。
“童心!”吕萧喃喃道,此刻他多想勇敢的迈上台去,去阻止比试的继续进行,可他的双脚,却像是灌上了铅,怎么抬也抬不动。
他知道即使自己上去了,也是于事无补,这一刻,因为心中的犹豫,怯弱,担心,吕萧的双脚一直停留在原地。
直到若干年后,回忆起往事来,他仍旧后悔不已,也许当时他勇敢的迈出那一步,就算最后结局没有丝毫改变,可起码他不会后悔。
有时候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想要证明自己对她的喜欢,其实不需要你多么的强大,而是在她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你需要亮出你那颗为了保护她,而一往无前的心,这样就够了。
但这一刻,吕萧他犹豫了。
西边石台,韩默笑眯眯的看着擂台,此刻看到擂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瘦弱身影,他心头闪过莫名的快感,仿佛那日在众目睽睽下,被童心击败的耻辱,在此刻被冲刷了。
“真是倔啊。”宇文寒渊撇了撇嘴,道。
“都这样了,还不服软,这小子死定了。”鲁元行道:“要我看,这家伙真是死脑筋,为了一点所谓的面子,至于吗?”
宇文寒渊扯了扯嘴角,扭头看向东边石台,那在学员中格外出尘的纳兰芊芊,看着那张即使是蹙起眉头,仍是清丽动人的女子,呢喃道:“也许,今日若是他服软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没机会,什么没机会?”鲁元行侧头问道。
“没什么,这种事对你小子来说,说了也不懂!”宇文寒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鲁元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