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透明无色,乍一看像是由水凝结而成的冰剑,但那锐利至极的气机让邓忆知道,这是一口不逊于神威剑的强大神兵!
面对邓忆强大的流光剑式,老者神色淡然,同样剑光一指,便化作一股冷冽的寒流,与流光剑式毫无花俏的撞在一起。
没有剧烈的轰鸣声,两股力量相互消融,两口神兵刺穿彼此强大的劲力,剑尖对剑尖,分毫不差的撞在一起。
平静,诡异的平静,但仅仅只持续了两秒,一股更强烈的力量轰然爆发,海水猛然坍塌三十多米深,形成一个直径逾百米的巨坑,巨坑四周的海水翻腾着,一道水幕冲天而起,直达百米高空。
邓忆浑身一震,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从神威剑上传来,虎口欲裂,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神威剑,身形如陨石落地一般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入水幕当中。
老者也控制不住身形,在虚空中连退二十余步,退出四十多米远才堪堪止住退势,然后缓缓飘落在水面之上。
“厉害!”邓忆心中惊叹,内力流转一周,瞬间抚平身体的所有不适,从水中一跃而起,立定在老者身前三十米的水面上。
“恶贼看剑!”老者大喝一声,一个闪烁便出现在邓忆跟前,透明神剑直刺心脏。
“好快的速度!”邓忆再次暗惊,千钧一发之际,扭身起剑,凭借超乎寻常的感知,堪堪将老者的攻势隔开。
老者脚下一动,便如闪现般出现在邓忆另一侧,挥剑扫过,直取脖颈。邓忆脚踏逍遥步,同时身体前倾,躲开斩首一剑,反手使出分水式,攻向老者胸前各处要害。
轻轻后踏一步,如寻常走路,老者轻松躲开邓忆的攻势,然后斜踏一步,折转而回,一剑刺向邓忆的后心窝。
邓忆扭身转向,一剑扫开老者的攻势,老者身形闪烁,再次出现在另一边,透明神剑不温不火,又一次刺向邓忆的致命要害。
老者身法之高明,邓忆前所未见,就算是神功级的逍遥步也完全跟不上,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
转眼又是十余招过去,邓忆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四周不知不觉已布满漂浮不定的寒流,身形更是在这些寒流的影响下,变慢了一丝。
“他的攻击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每一次攻击都带起一股寒流,这些寒流无色无形,却凝而不散,现在只是略有影响,一旦聚集更多,恐怕不会如此简单。不能让他继续蓄势下去了!”
又细细感受了老者两次攻击,邓忆洞悉了寒流隐秘,不敢继续被动挨打,寻思着破局而出,不然恐怕就危险了。
“哈!”不再犹豫,邓忆逼退老者的一记攻击,然后大喝一声,使出逍遥剑第6式普照式,身如大日,剑光普照四面八方,荡尽周身一切劫障。
见邓忆突然变招,老者眉头一皱,知道自己布下的暗招被发现,无奈剑光一指,提前发动攻势。
“极度冰封!”
老者的剑在虚空一点,透明神剑瞬息变成雪白色,十几道寒流凭空出现,转眼便化作冷冽无比的白雾,将邓忆彻底笼罩其中,然后以快到无法想象的速度凝结成冰。
邓忆心惊,普照式尚未完全展开,便在可怕的冰封之力下节节败退,直至彻底消弭,而他自己也未能逃过被冰封的命运,瞬息间就成了一座冰雕。
老者面容冰冷,没有丝毫停顿,神剑笔直刺出,没有丝毫声响,没有任何阻隔,厚达半米的冰体如同空气一般,任由神剑穿过,直取中间的邓忆。
“开!”面对绝命一剑,邓忆逆转经脉,雄厚无比的内力轰然爆发,在千钧一发之际震碎冰封,格挡住穿喉一剑。
“噗!”一口鲜血喷出,邓忆再次被击飞。
老者后退三步而止,然后冷哼一声,抬剑挥洒,打出一道道寒冰剑气追击。
“万剑式!”邓忆强压下翻腾的内息,舞动神威剑发出无数剑气,与老者的寒冰剑气对攻。
“轰轰轰!”
双方剑气如雨,疯狂对轰,狂暴的劲力四射,将海面搅得天翻地覆,巨大的轰鸣声连成一片,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一个声响还是无数声响。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功修为,老夫佩服!”一轮攻势止息,老者由衷的赞叹道。
邓忆没有回话,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面色极为凝重,四周漂浮的无数冰棱让他深感不妙。这些冰棱全是由刚才对轰之后的寒冰剑气形成。
“无限冰斩!”
赞叹一句之后,老者面色一冷,杀机四溢,身形一闪,便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流光,在邓忆四周的冰棱间来回折转,就如光在冰棱上折射一般。
邓忆只觉一股凉气直透脑门,浑身汗毛乍起,颤悚、恐惧,这是死亡的感觉!
万剑诀再起,无数剑气在周身环绕,形成一道恐怖的护身剑气流,企图阻挡老者的攻击。然而冰棱之间,每一次流光折转,都有一片剑气崩灭,每一次崩灭,都一道可怕的伤口在邓忆身上出现。
挡不住!躲不开!短短三息时间,上百道伤口布满全身,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邓忆已然成了一个血人。
“老先生当真好武功!好厉害的剑法!”邓忆弓着身子,咬着牙,惨然赞叹道。
老者盯着邓忆,目光闪烁,没想到邓忆能在自己的杀招下活命,少顷感叹道:“年轻人内外双修,皆近登峰造极,奈何为贼!”
“贼?”邓忆冷笑一声,“为国而战,为名族而争,我愿成魔,窃尽天下敌。”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大义所在,还请莫怪老夫下手太狠!”说着,老者神剑再起,准备彻底解决邓忆。
“看来老先生笃定胜券在握啊。”邓忆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服下一颗九阳回春丹,淡然道:“不得不承认,老先生武功卓绝,在下远非对手。只是想取在下的命,老先生怕是做不到。而且,既为敌人,在下怕是没有理由放老先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