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殇,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朱祝严厉的质问道。
“什么意思,都这时候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朱殇起身,坦然怒视着下方所有族人,大声道:“看你们一个个天真无知的样子,真是傻得可爱。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一个现实,朱兴岛完了,朱兴岛就要完了。而且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次突围逃命的机会,一旦失败,我们都得死,一个也活不了。”
“你胡说!”有人一脸自傲的叫道:“我们的机关兽所向无敌,消灭敌人只是早晚的事。我们朱兴岛绝不会败,我们朱兴岛一定可以永世长存。你在胡说,胡说八道!”
“对,他说的对,你就是在胡说八道。”又有一个人指着朱殇,脸色惨白的吼道:“我们朱兴岛一定会赢,机关兽是无敌的。”
朱殇的话吓坏了所有人,全都忘了他现在是岛主,是长者,更是入圣强者,你一言我一语,不停的指责。
“一群蠢货!”朱殇气极而笑,说道:“你们想死就留下来等死吧。这两天本尊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想死的就自己跟上,随本尊一起突围吧。哈哈哈!”
终究还是血浓于水,朱殇虽然恼怒,却还是丢下话语,这才拂袖而去。
见朱殇离去,朱祝赶紧跟上,问道:“难倒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朱殇停住脚步,看着朱祝,诚恳道:“没有,从联军合围,并采用温水煮蛙的策略起,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朱祝犹不死心,悲道:“怎么会这样?”
朱殇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仰天叹道:“因为逍遥太强,邓忆太强!从始至终,可以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们真的要突围吗?难倒五千机关兽还不能反败为胜?”朱祝双手握紧,浑身微颤,恨透了逍遥,恨透了邓忆。
“反败为胜!我也想,只是谈何容易。机关兽虽强,但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敌军现在有八个入圣强者,谁能挡得住?
五千人,整整五千人,如此大的目标,你觉得能藏得住吗?”朱殇看着朱祝,真心希望他能放下一切,和自己一起突围。“朱兴岛已经完了,赤血海盗团才是我们朱家重新崛起的希望。”
一个入圣强者的力量不可小视,有他随同,希望自然大上一分。而且多一个入圣强者,对赤血海盗团来说,也有不小的意义。
“跟花霄说了吗?”朱祝一改刚才强硬的对抗语气,平和的问道。
朱殇的话触动了朱祝,赤血海盗团是朱家的希望,这让他打心眼里认同,如果能逃出去,辅佐朱长茂,重现朱家盛世,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花霄,是朱兴岛的供奉客卿,仅存的三个入圣强者之一。朱家曾于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一直忠心耿耿,为朱家出生入死。
“我已经向他说明了,他也同意一起突围”
夜渐深,府城一片黑暗,一片寂静,似是在酝酿着什么,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至十点,内城开始传出一些响动,渐渐往外扩散,进入外城,引起了街头巷尾犬吠声声。
细看就会现,是大批甲兵趁夜而行,通过四方的城门,往城外而去。
“报!大统领,城内传来急报。”
邓忆抬手一招,传信兵手中的传书便自飞到了他手中,打开一看,说道:“倾巢出动,看来是要突围了。”
说着,邓忆将传书揉成了粉末,这一天终于等到了,朱兴岛覆灭就在今晚。
“传令下去,全军做好战斗准备。”邓忆下令道,有对传信兵说道:“告诉他们,严密监视敌方的机关兽和骑兵部队,一旦现,立即响箭。”
“遵令!”
“走吧,我们也去做好准备。”邓忆对七位入圣强者说道,然后转身走出帐外,登上了一只机关鸟。
其余七人紧随其后,也纷纷登上了不同的机关鸟,然后振翅而起,飞向了夜空之中。
“杀!杀光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
朱兴岛本来一蹶不振的气势,在机关兽肆掠一番之后,又奇迹般的高涨起来,而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上层有心的大肆蛊惑下,底层小兵不明所以,都以为凭借强大的机关兽,真能反败为胜,都以为今夜出动,只是为了在机关兽后面捡便宜,追杀残兵败将。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残兵败将,而是早有准备的铁板,一股脑撞上去,顿时头破血流,然后陷入苦战。
而他们期许的机关兽根本没有出现。
尽管这六十万是朱家最精锐的军队,但大量高手被消耗的隐患终于显现出来。而且为了突围成功,朱殇将大量高手都抽调走了,造成了更为严重的战力缺失。
以至于六十万精锐给人一种疲软不堪的感觉,在联军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六十万朱家军不仅没有冲破联军的防御,反而被逼退至城墙脚下。
“杀!”
眼见如此,朱殇不敢继续等下去,当即一声令下,五千机关兽当先动,后面则跟着十五万骑兵。
但是机关兽刚刚冲出内城,便有数道响箭冲天而起,刺耳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朱殇的心里,让他脸色煞白。
“混蛋,果然有针对性准备!”朱殇骂了一句,然后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冲刺,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停。”
此时此刻,朱殇甚至不敢鼓动内气,用传音的法门高声布命令,只敢通过传令兵下达命令,因为他不敢暴露自己,不敢让联军确定自己的位置。
为了争取时间,五千机关兽分散在主干道两边,疯狂冲撞,毁掉民房无数,无数平民死于非命,生生开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来。
骑兵疾驰而过,然后从早已洞开的数个城门疯狂冲出,将城墙下大量躲闪不及的朱家军撞得人仰马翻。
机关兽则翻越城墙,完全不管下方的自己人,直接碾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