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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毁灭在即

    高文点点头,“博希蒙德那边什么动静?”

    “斥候说,这位阿普利亚公爵占据了我们东北处的高阜,但是始终在观战,没有任何动作。”

    “可笑,博希蒙德是在等着我。”高文握着剑柄笑起来,“放心,只要我的旗帜在山下出现作战,这家伙一定会动手攻击吉利基的。”

    而后高文走到了飘拂的大旗下,看着上面有些模糊的图案,清色飞霜在他的铠甲上飘舞粘连,“法罗夫、菲特亚斯、埃克里森,现在我回来了,早晚红手的战旗会在小亚细亚的领地上高扬,新月旗就由我高文一个一个拔除掉。法罗夫你当年的先祖,不就是把血淋淋的断手第一个扔到了陆地上,才成为了王吗?”念完后,高文转身,对着梅洛与布兰姆森命令:

    “我需要个人,去奇维特营地担当联络职务,在那里有我的机要官安德奥达特。”

    人群里一位年轻的战士走出来,带着激动的表情,“阁下,我是名莱茵兰骑士的次子,我叫多鲁斯.兰伯特,先前来向您求援的便是我,现在我愿意领受您的命令,前去奇维特。”

    “很好多鲁斯,我记住你的名字。现在你骑着马就去,我拨给你二十名兄弟会,告诉安德奥达特,叫他组织起所有的人手,动员营地里的朝圣者男女,顺着旗标所示的途径,开辟一条奇维特通往艾克塞罗的通道来。”

    “通道?”多鲁斯对大公的命令,有些迷惑不解。

    “嗯,对的。用朝圣者男女的工具和双手,开辟自奇维特,到这里来的新道路,不然所有人真的会死,明白吗!”高文的言语,坚定而严厉,说着他的手指向草场与奇维特间的道路,“最迟到次日,这条旧道,就会被突厥人给截断。所以我需要经过山谷间的新道,自奇维特与君士坦丁堡,获得新的补充人员和器械。”

    “是,是的,大公阁下。”兰伯特没有犹豫太长时间,就跨上了马背,接着二十名披着锁子甲,手持短矛充当旗标的兄弟会,就随着他冲往了那边的山坡。

    “梅洛!”

    “在这里!”英俊的希腊武士应声。

    高文的手往前面指着,“你现在是所有队伍的督帅,前线的战情由你全权负责,与比雷尔紧密配合,坚守高沟。后退者、犹豫不决者、鲁莽者、喧哗者,你的剑完全可以临阵处决掉。”

    “布兰姆森。”

    “是的大公。”

    “带着十名兄弟会成员,前去那边的孤立塔楼,负责整个战场的监察。”

    最后,高文与剩余的九十名兄弟会和武装修士站在一起,“我们在堡垒的第二道,也是最终道防线,此面对敌,无可退让。待到戈弗雷、鲍德温等援军到来,方可放下杀戮的武器。”

    “送异教徒下地狱去吧!”一名兄弟会,将剑擎出,慷慨激昂说到。

    “此身愿为圣尼古拉之弓矢,此躯愿为圣米哈伊尔之剑刃。”其余所有兄弟会成员,纷纷拔剑出鞘。

    所有士兵都跑动到了堡垒外的防线,去厉兵秣马。夜晚寒风里,高文来到了安娜的面前,“木扎非阿丁与萨宾娜,全部都为你准备好了,万一事态不妙,你就前去奇维特。”

    “说好的一起走向新征程的,难道你还想把我送回布拉赫纳宫吗?”安娜不依不饶。

    旁边的阿格妮丝抱着膝盖,靠在残垣边,也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两位。高文点点头说,“你就留在这里,不要来前线的深沟,那里的东西过于血腥和恐怖。”

    临近清晨,狂暴的冷风一阵强过一阵,僵尸满地的尼西亚外旷野上,迎接来了第一缕阳光,在艾克塞罗高沟的谷底,叠叠层层都是凄惨的死尸,有在逃跑里不慎跌落的朝圣者,还有昨晚夜袭当中阵亡的罗姆士兵的,熄灭的火把升起的烟,在那里飘荡着。

    指挥位置前进的吉利基.阿尔斯兰,很快就看到了艾克塞罗堡垒塔楼上高高飘扬的红手十字剑大旗,他觉得这个军队图案有点熟悉,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同时,高文也看到了,下面漫山遍野立阵的罗姆突厥人,当中的绯红色雄鹰大旗,知道此战连科尼雅苏丹也亲自来指挥了。

    苏丹旁边的维齐尔伊本.麦蒙,在仔细观察了敌我的战场态势后,建议“请苏丹派出一支分遣队,占据艾克塞罗高沟下的通道,切断奇维特与彼处的联系。”吉利基颔首,接着唤来帕克阿德,“带着二百名亚美尼亚骑兵,与六百名步兵,完成这件事——此外哈吉布,带着三千人,挡在艾克塞罗与此朝圣者营地间,防备敌人里应外合;我与导师在此处,统帅其他所有人继续猛攻。至于尼西亚城那边出现的诺曼人,博希蒙德怎么说也是我的故交,留少量骑兵保持监视就行,并派出使节以交涉稳住为上。”

    接着,整个艾克塞罗高沟下的旷野上,无数的突厥士兵,步兵和骑兵甲胄光耀,扬起了很大的灰尘,他们追随着各自阿塔伯格的旌旗,列着严整的队形,各自行动起来,“果然和大公预料的一样,有一支部队朝着我们的侧边来了,要切断奇维特营地与我们的联系。”

    “不要轻举妄动,让他们自动行动。”大旗下的高文,也仰面看到了塔楼上布兰姆森打出的讯号,很沉稳地说道,但其实内心也有些忐忑,“就看安德奥达特与那个多鲁斯的了。”

    而在福尔谢的营地里,这位领主还在那里念叨着赖诺尔德生死的问题,瑟瑟颤抖。其余的朝圣者大部分都在昨日和昨晚的战斗力丧却了斗志,只能跪在木栅后向着上帝忏悔,希望马上突厥人总攻进来后,屠刀会侥幸砍到同伴的脖子上,绕开自己,能逃脱得生。只有沃尔特.桑萨瓦尔还在带领少量意志坚决的人,在营地里防备守御,修补被烧毁的栅栏与围墙。老骑士眼眶充满疲累的血丝,披着的甲胄片刻没有卸下,嗓子都沙哑了,还在时刻不停地指挥调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