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李元逊撤还前,其代表李晖皇帝和高文签署了一系列的睦邻盟约,双方以药杀河(锡尔河)为界,此后每年都要互派使节问候,并且复兴东西方的丝绸之路,唐输入茶叶、瓷器、生丝等,罗马帝国,好像没什么反过来卖的,于是愉快地做起了二道贩子,去赚取意大利、法兰克之地的钱财。
“我们要知耻,要在的黎波里、塔尔苏斯、君士坦丁堡和米斯特拉等重要城市率先建起大工坊来,制蔗糖、瓷器、丝绸等,定要慢慢实现诸多产品的国产化,另外印度的新尼西亚行省绝不可放弃——罗马帝国的未来,不仅在意大利、塞尔维亚或摩西亚,更在埃及、阿克苏姆和印度。”皇帝看完盟约文书后,便召集了诸位将官,给他们灌输思想并加以打气。
但现在想要搞好丝绸之路的商贸,还必须得维系住东罗马帝国和高唐帝国间的关系,故而李元逊与其队伍虽然离去,可他们代表东方与高文签署的盟约,却作为高大石碑的面貌,矗立在撒马尔罕城外十五古里处,其上刻着汉文、希腊文和波斯文三种文体:
“罗马皇帝与大唐皇帝,二主商议,社稷如一,结立大和盟约,永无沦替,神人俱以证之,世世代代使其称赞
二国所守见管本界,以药杀河(锡尔河)为鸿沟,以西悉归罗马、塞尔柱,以东皆归唐,彼此不为寇敌,不举兵革,不相侵谋驿使商队,但凡入境,皆招待如亲客者”
其下密密麻麻签署着高唐帝国、东罗马帝国、伊斯法罕宫廷、花剌子模宫廷等诸多实权者的官衔和名讳,当然也包括高文自己的署名。
此外李元逊还于此《会盟碑》边约三百尺处,立下座小点的记功碑,上面刻着:
“天美(稳住,我们下把能赢)十九年冬十一月廿一。
安西四镇节度大使安西波斯大都护检校尚书左仆射李元逊,
安西行营都招讨使安西四镇节度大使留后检校工部尚书高文昌,
安西四镇监军使掌书记检校吏部侍郎杨已复,
安西四镇行军司马安西四镇营田副使检校比部郎中裴冕,
安西节度判官朝散大夫检校户部郎中杨已兴,
安西节度推官监察御史里行行营牙将韩世忠,
安西节度巡官试太子府正字行营选锋将吴玠
灭逆宋于此,立碑以记之。”
而高文也下令,帝国军队休整三日后即自撒马尔罕城西归,过奥克苏斯河朝君士坦丁堡进发,那里有盛大的凯旋在等待诸位。
不过皇帝还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便是应允克鲁斯塔罗斯郭将军的请求,任命他为“巴拉克特凯撒”的职务。
郭药师满脸春风迈入了皇帝的御营,这时高文正在侍卫环绕下,若有所思地看着童贯给他的馈赠,其中有些算是道君皇帝赵佶的遗物。
不少是修道的祝词文书,皱着眉头的皇帝对此不感兴趣,扔在一旁。
但很快赵佶所画的一幅工笔仕女画,引起高文的注意,画面是位飘拂彩带、宛若飞天但身着黑袍的女子形象,其上还有赵佶的亲笔瘦金体写着“九天玄女”。
“这也算是战利品了,圣妹请你把它收好,将来要送到圣智大教堂里去保藏。”高文将画轴卷起,交到卡贝阿米娅手中,而后又看到了赵佶的另外副画,高文更是惊讶,恰好这时郭药师走入营帐来觐见,便不动声色同样将其卷好,摆入了象牙匣中,并阖上盖子。
高文很热情地向郭药师打招呼,而后立即让侍卫给他端来尊贵的紫衣和印信,张令徽等裨将也都授予白衣和相应的品阶勋章,郭药师两眼冒光,“这朱紫之服,哪怕在中原也是位极人臣的标志呢!”而后郭药师、张令徽、萧罗山等原常胜军的骨干,自然要罗拜在御座前,再对着高文来番“日月可鉴”的日常表忠心。
但这算不了什么,高文还递送给郭药师金册诏书及伊斯法罕宫廷的敕令书,称而后奥克苏斯河以东锡尔河以西中间地带,包括布哈拉、撒马尔罕、巴拉克特等富庶的大城,都归郭药师和尼基旅团节度,他有募兵权、征税权和适度司法权,但无宣战权和外交权而已。
郭药师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心中却念想:给我二十年时间,我也能在这里当个皇帝,到时候什么拂菻也好狄唐也罢,怎奈何得了郭爷爷我,再也不用受篱下之气了。
“对郭药师这样的败类,是否真的如马克亚尼阿斯先前所不解的那样,太过宽容了?并且他还很有肮脏的野心。”郭药师告退后,圣妹也发出了相同的疑问。
但高文却在地图上比画,笑着给圣妹解释说,“既然马上我的精力是开辟红海和印度海,那么在呼罗珊、河中和伽色尼一带,只能持羁縻的政策。郭药师虽然是个烂人,但也算有一定能力,把几座大城给他,让他自己去折腾去。另外,耶律大石、花剌子模等都不是善与的角色,他们还游荡在这片土地上,我多给郭药师些资本让他持久些——我还有三颗棋子,一颗是锡斯坦的塔基,我把先前投降的二万帐蒙古族骑兵都给了他;还有就是给了赫拉特、伊斯坎达的古尔王伊兹,最后一颗是已在信德站下脚跟的新尼西亚圣斯蒂芬堡。有这三颗棋子,我既可以控制监察伊斯法罕和巴格达,也可进取伽色尼、印度。”
“还有塔波的死?”
高文这才回答了圣妹的疑惑,“你当然知道,希望在战阵混乱里干掉塔波的人是科布哈,但还有个同谋。”
“巴奇亚努克”圣妹报出了答案。
巴克亚努克是塔波的长兄,他儿子当上现任塞尔柱苏丹后,出于均衡各方力量的考虑,巴克亚努克被迫隐居退休。
但实际上他怎么甘心?便暗中和摩苏尔总督科布哈签订密约,并得到高文的默许,干掉了弟弟穆罕默德塔波,并急忙出任儿子的“监政”,自此伊斯法罕宫廷明面上再度摆脱了巴格达哈里发的影响(塔波是标准的亲巴格达派),再度成为个纯正的塞尔柱政权,哈里发现在也肯定了解内幕,但其间将来的明争暗斗再激烈,也已和高文无关。
高文只想要霍尔木兹的驻军和商贸特权,作为报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