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萨瓦罗面前大盾抵挡着劲风,身子不住向后退去,只有耶格和格雷弗能够各握武器,逆风而行,直逼里列昂,他们身体周围的空间都在开裂,那裂痕中不断泄出了雷电和黑色气流。
眼看两人逼近,里列昂咬着牙,面上已是汗如雨下,笼罩着重人的强风陡然消失,而两位圣域的武器也只击中一道残影,里列昂出现在百米外。
强风消失那刹那,空中只留下一道黑光,最快的刺客,最强的刺客,曾刺杀过教皇虽然失败,却因此而名声响彻亚蓝的格雷弗,神情一片冷峻,他出现在里列昂背后之时,老人已经被一剑刺穿了,几乎碧绿透明的液体从伤口处溢出,他法杖刚刚挥起,格雷弗已经拔剑退到十米之外。
耶格提着白色的圆枪,也已到了里列昂面前,白枪之上发出阵阵龙吟,一个虚幻的龙影在枪上显露,这柄堪比神器的龙枪,封印着一个龙魂,一枪刺出,刺目的光华亮起之时,里列昂的胸口破开大洞,身子在天空之中高高抛起。
暗影剑圣再度闪现在里列昂下方,黑剑挥起,是要将这里列昂斩成两截,老人稳住身子,以法杖迎向格雷弗的剑,立刻又是风暴吹开,老人的身体再度被击飞,而暗影剑圣只退了数米,枪王趁势紧追里列昂,再度一枪刺去。
里列昂双目忽然青光大量,胸口的大洞迅速的愈合闭拢,在他身下,一个青色的大魔法阵陡然出现,从中射出青色光柱,将耶格吞噬了同时,击中暴风之城,在一片城区造成一个数米直径却深不见底的深洞。
但光柱周围电光越来越多,随着一哼咆哮,整个光柱崩解,耶格全身已经有了很多伤口,深可见骨,他正喘息着,眼中尚有惊骇之色。
天空之中的里列昂,佝偻的身躯正在恢复挺拔,那稀疏的枯发,正在被金色长发取缔,胸脯渐渐隆起,娇嫩的两点绽放风中,他的苍老面容已经被一张美丽的脸庞取缔了,她如雪的肌肤上蒙着一层圣洁的光辉,手中的法杖正在伸长,变化,顶端一个圆环,中心一颗银白的晶石,悬浮着,不住向银灰的圆环释放着淡紫色的细小电舌。
她****着,却没有人间任何的羞怯,立于风中,颇具几分英气的脸上,只有威严和愤怒。
一个佝偻老者,转眼变成了这么一女子,几位圣域强者也甚感诧异,戈尔大诗人从远端飞来,那女子的胴体纵使如何诱人,他眼里也无半分烟火。
“尊敬的暴风女神,您终于肯露面了。”戈尔行了一礼。
“废话少说,你是想亵渎神威么?”奥德莉莎冷冷地道。
此刻在暴风女神身周,一层层的涟漪好似水波一般,将她包围着,戈尔的魔力这一刻是清晰的,庞大到令人窒息,即使五位圣域强者,也感觉自己在那浓重的魔力前,就如一盏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
不过,着魔力有一丝紊乱,或者说,控制得并不完美,在向四下消散。
“您应该回到您该回到地方去,这里并不适合您。”
“人也敢过问神的存留吗?”奥德莉莎碧绿的双眸中,如有风暴在吹着。
“您这样的话,我只能送您回去了。”
戈尔的语气依旧淡淡冷冷,但奥德莉莎身周的涟漪陡然加剧,并且她周围空间也在一点点虚无黑暗。
其他圣域强者不能看见,正在源源不断涌入她体内的信仰之力,被这一层虚无隔绝了。
“你的魔力不是你的,你支撑不了多久。”暴风女神冷笑着道。
“时间虽然不多,但要毁灭一个神魂还是足够了,虚无才是您应该待的地方。”
戈尔眼中忽然闪烁起光芒,奥德莉莎身周的虚无中喷出大量的淡蓝色雷电,掠过之处,她的肌肤变得透明,之间那些雷电化作无数的细小电花在那透明的肌肤下闪烁。
奥德莉莎手中的暴风之杖蓝光大量,光华从那晶石中散开,充斥着她身周的虚无空间,伴随一声巨响,一层巨大的冲击散开,五位强者在那中环状扩散的淡蓝色光波面前,纷纷喷出一口鲜血,唯独戈尔挥了挥手,面前一道光幕,将光波尽数阻挡。
但奥德莉莎已经不见了,几位圣域在四下找寻,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我们已经应你的要求做了,现在可以让我们离开了吧,她逃了,可不干我们的事儿,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吧。”萨利格曼心直口快,道出了其余几位强者的心里话。
戈尔身上的魔力已经一片混乱,感觉起来,就像一个庞大魔力风暴,强行压缩在他体内,他那身躯随时可能炸开一般。
“我现在没有能力留下诸位,你们要走的就走吧。”戈尔面色已是惨白,艰难地道。
萨利格曼和巴萨瓦罗两位圣域眼色互使,其中无声地对白——趁他病要他命。
之前戈尔瞬息之间,击败了耶格,让他们不得不心生畏惧,应他的要求在此聚集攻击暴风教会的教首,哪知教首就是暴风女神本尊,而这戈尔更是在一个魔法过后,就魔力失控了,这让心高气傲的两位圣域,心生报复之心了。
暗影剑圣和枪王耶格,率先离去,萨利格曼和巴萨瓦罗,眼色仍在沟通,此刻彼此又都一脸犹豫。毕竟戈尔之前的瞬败枪王耶格,给他们留下的心里压力也是不同小觑的,即使魔力失控,他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手段?
“戈尔先生,替我向您老师问一声好。”梅杰道夫向戈尔行了行礼,也走进了扭曲的空间当中。
老师?!两位心怀不轨的圣域强者当即打住了念头,能当面前这怪物的老师,那......
疾影剑圣觉得今天是他最不能找到圣域强者的自信的一天,最终和巴萨瓦罗眼色互使,各是悻悻离去。
大诗人戈尔面前浮现一片黑暗,他迈步进去,下一刻,已然到了一间布置古朴典雅,不沾半点奢靡之气的房间内。
几盆盆景正是到了怒绽的季节,屋内芬芳四弥。
“你来干什么?快走吧,我这里没有你虔诚的信仰,更没有你颂扬的光啊~”
“老师,我已经在巴拿公国建立了一个教会,现在就差一个神格,就可以.......”
戈尔的话被打断,一个充满讥笑的声音响起。
“你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当一个诗人无能了吗?虽然你已是诗界最伟大的颂扬者,但在权力面前,赞美只是为政治锦上添花的道具,在信仰面前,赞美只是让诸神稍稍可以被凡人的思想领悟的媒介,一个诗人的才华,甚至都是由另一群诗人判定的,而他们有几个不是政治的附庸呢?一旦一个诗人站在政治和宗教的对立面,他的才华在他们口中也会一文不值,你至今能在诗界走到这个位置,不正是靠着那些委屈求全,口是心非的赞美吗?”
“这是您放弃赞美的原因吗?”
“我不放弃,你又从何处继承呢?”
戈尔默然了。
“走吧,我唯一的弟子,戈尔.曼哥夫,用我的魔力,好好去做你自己想做的吧,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但肯定会有那一天,我会来取回我的魔力,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对它恋恋不舍。”
戈尔点点头,行礼过后,正要转身,一团纯净的白光将他笼罩,他体内那混乱的魔力迅速回了平静。
.......
混乱之森,八大氏族的大祭司皆在天空之中,他们已经下方的千米范围内的大地释放了数个魔法,这些兽人祭司掌握的远古魔法将这片土地化成了一片焦土,不剩一草一木,当围捕圈缩小到这样的范围,他们再无耐心再森林中去找寻米基撒斯的踪迹。
在地上,那一个发光的屏障分外明显,四周燃烧的幽蓝色火焰,不断在地面掠过的电舌,纷纷被这斗气屏障阻挡。
已无躲藏之地的米基撒斯,死死盯着空中的几位兽人祭司,四面八方都是脚踏大地发出的沉闷奔跑声,大量兽人战士朝着米基撒斯冲去。
审判者运起全身的斗气,熊熊的白焰在他身上燃烧,他武器已经毁坏,只好赤手空拳和这些兽人战士在一起肉搏,到了圣域层次,他们一拳一脚,可就比得上高级咒文,米基撒斯一拳,都会带走几个兽人的生命。
不过,八大氏族中不乏强者,那些只差半步就能突破圣域的兽人,全力一击,米基撒斯也不敢小觑。
数万头兽人围攻一位圣域强者,事实上只有围拢在米基撒斯身边的几位兽人在对他攻击,这就像几头数百头大象围殴一头狮子,实际上能够近身的只有那几头而已。
当然,每次几头,车轮战也足以让狮子活活累死。
从早晨到傍晚,已经倒下了四百多兽人战士,而米基撒斯也精疲力竭,浑身挂满伤口,他意识开始模糊了,忽然脑后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扑通倒地。
“差不多了,一个审判者沦落到需要教会救援的地步,从今天开始他从仲裁所脱离,伊蒂丝,从现在开始,你是仲裁所的新一任审判者,让这没用的废物在我圣骑殿好好待上两年,他才能有资格重新任命审判者。”
在八大祭司后方的天空中还立着十二个黑袍人,他们黑袍的领口的绣着醒目的血纹,一个圆形光球将他们身上的一切气息隔绝,即使尽在百米,那八位祭司也无法察觉到其存在,远远看去,那里也只有一片云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