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肯德基”的经营模式和欧美有所不同。
欧美的“肯德基”都是垂直经营,所有的门店都隶属于肯德基总部统一管理,总部负责选择店址,装修店面,派驻店长,培训员工等等,所有的利润当然也是全部归总部所有。
兰芳的“肯德基”是加盟模式,总部选择店面,装修完毕,然后转让给想加盟“肯德基”的兰芳人,利润是总部和加盟人共享。
这是最大程度让利,等于是“肯德基”总部从自己口袋里挤出一部分利润分给加盟人。
这也是只有兰芳才有的优惠政策。
朱莉雄心勃勃,准备在今年内把“肯德基”开遍兰芳。
可口可乐在二战时期提出了一个口号:让所有的美军士兵五分钟内能买到可口可乐。朱莉也是这么打算,让所有的兰芳人五分钟内都能找到“肯德基”的店面。
听上去这个计划有点庞大,不过并非不可能,朱莉的身份摆在这儿,在兰芳,朱莉无所不能。
三月初,首相大选开始预热。
因为不是普选,所以并没有铺天盖地的广告牌,也没有连篇累牍的演讲,甚至黄博涵和陆徵祥连广播电台都没去过,不过蓬莱岛和椰城最近一段时间的宴会确实是不少,连秦致远都推辞不得出席了几次。
好吧,没有几次,一共就两次,一次是人民党举办的宴会,一次是联盟党举办的宴会,不偏不倚。
其实现在不管是联盟党还是人民党都不够成熟,竞选首相更是头一遭,所以议员们多多少少都有点亢奋过度。
秦致远倒是不担心,政治家嘛,总要有一个成熟的过程,谁要是上来就把这一套都玩得溜溜的,秦致远倒是要怀疑那家伙是不是也同样是穿越过来的。
就在兰芳准备换届选举的时候,距离椰城五千公里外的墨尔本,澳大利亚也在准备换届选举。
1924年是名符其实的大选年,不仅仅是兰芳要进行换届选举,法国也要选出新的总统、英国要更换首相,澳大利亚也是一样,澳大利亚总理比利·休斯从1915年上台,现在也到了要换届选举的时候。
如果没有意外,这是墨尔本进行的最后一次选举,等到下一任总理到任的时候,澳大利亚首都就会迁往堪培拉,这是墨尔本作为首都最后的狂欢。
斯旺斯顿街是墨尔本的主街道,从斯旺斯顿街和国王大道的交叉口往东一百五十米,有一家叫做“马斯顿”的酒店,吉拉尔丁来到墨尔本之后就住在这里。
“——目前来看,最有希望获得总理职位的是****的斯坦利·布鲁斯,然后是工党的詹姆斯·斯卡林,最后是比利·休斯,我们和斯坦利·布鲁斯的政治顾问约翰尼·蔡尔德有过接触,这个人有很明显的反兰芳倾向,如果是斯坦利·布鲁斯上台,那么兰芳和澳大利亚的关系将会持续恶化。”516房间内,兰芳国家安全局澳大利亚分部的主任汉克·柯克尔正在向吉拉尔丁汇报。
澳大利亚真的有个党派叫做“******也可以翻译成“澳大利亚民族党”,这个党派一贯比较激进,受英国人影响很深,有强烈的反兰芳倾向。
民族党的党魁斯坦利·布鲁斯在澳大利亚声望很高,这个人参加过世界大战,世界大战结束后斯坦利·布鲁斯当选为澳大利亚议会议员,去年底宣布以民族党党魁的身份参加澳大利亚总理竞选。
斯坦利·布鲁斯和英国人的关系非常好,斯坦利·布鲁斯的父亲是一位澳大利亚著名的商人,斯坦利·布鲁斯曾经前往伦敦求学,世界大战后,斯坦利·布鲁斯获得了英国政府授予的“子爵”爵位,虽然爵位并不高,但这是一个世袭爵位,由此可见斯坦利·布鲁斯和英国人关系的亲密。
吉拉尔丁来澳大利亚是为了解决西澳大利亚州的困局,清除西澳大利亚州所有的隐患。
有了在日本的经验,吉拉尔丁动起手来真的是雷厉风行,仅仅是不到半年,澳大利亚上下再也听不到反对西澳大利亚州的声音,当初逃到墨尔本的西澳大利亚州议员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声名狼藉,所以西澳大利亚州现在是高枕无忧。
吉拉尔丁为西澳大利亚州解除隐患之后并没有马上返回兰芳,秦致远给吉拉尔丁的命令是密切关注澳大利亚政坛的变数,如果有人仍然针对西澳大利亚州,那么这仍然在吉拉尔丁的工作范围内。
“詹姆斯·斯卡林是个什么样的人?”吉拉尔丁不关心比利·休斯,从选举情况来看,比利·休斯的支持者最少,如果没有意外,比利休斯肯定无法连任,所以没有必要在比利·休斯身上下功夫。
“不算很好,詹姆斯·斯卡林算是一位社会主义者,他同情俄罗斯布尔什维克,想把澳大利亚建设成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詹姆斯·斯卡林有理想,但在目前的澳大利亚不切实际,在上一次预选中,詹姆斯·斯卡林落后斯坦利·布鲁斯八个百分点。”汉克·柯克尔的功课做的不错,各种数据张口就来。
“那好吧,把主要工作放在斯坦利·布鲁斯身上,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斯坦利·布鲁斯摆脱对兰芳的成见,如果实在不行——那就让它成为历史。”吉拉尔丁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也是不择手段。
“明白!”汉克·柯克尔不迟疑,把吉拉尔丁的命令记在面前的会议记录上。
这等于是已经宣判了斯坦利·布鲁斯死刑。
虽然吉拉尔丁的年龄并不大,不过汉克·柯克尔也不敢放肆。
就在汉克·柯克尔向吉拉尔丁汇报的时候,窗台下的角落里,兰子樱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仔细修剪自己的指甲盖。
虽然兰子樱并没有发表意见,甚至连往这边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但汉克·柯克尔还是不怀疑,如果自己在吉拉尔丁面前表现的有丝毫不尊重,那么兰子樱手里那把看上去锋利无比的匕首就会割破自己的喉咙。
“约翰尼·蔡尔德,这个名字真让我恶心,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这个人的消息。”吉拉尔丁看似漫不经心。
“是——的,我明白。”汉克·柯克尔马上就理解了吉拉尔丁的意思。
想让一个人彻底闭嘴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他!
“马文·哈特在干吗?为什么没有丝毫动静?难道他不想竞选总理吗?”吉拉尔丁气不打一处来。
马文·哈特是有西澳大利亚州背景的爱尔兰裔英国人。
“黑得兰港战役”之后,杰克从澳大利亚议会中争取到八个席位,马文·哈特就是借这股东风踏入澳大利亚政坛。
“马文先生的声望不足,就算是想要竞选总理,也是力不从心。”汉克·柯克尔实话实说,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
“好吧,先把这些事搞定!”吉拉尔丁一步一步来,反正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晚上,金融街的“单身贵族”酒吧,约翰尼·蔡尔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和往常一样来喝一杯放松一下。
最近这段是约翰尼·蔡尔德的工作很忙碌,为了保证斯坦利·布鲁斯能够成功当选澳大利亚总理,约翰尼·蔡尔德已经半个多月没有睡上一个好觉,按说现在的约翰尼·蔡尔德应该是疲惫至极,不过约翰尼·蔡尔德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疲态,约翰尼·蔡尔德的情绪已经被兴奋填满,没有多少空间想别的。
十点钟正是“单身贵族”酒吧最热闹的时候,很多附近的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总是喜欢来这里小酌一杯,即能松弛一下神经解除一天的劳顿,说不定也会找到什么乐子。
约翰尼·蔡尔德没有猎艳的心情,虽然有几位酒吧女郎的姿色很不错,不过约翰尼·蔡尔德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小册子上。
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作为斯坦利·布鲁斯的首席顾问,约翰尼·蔡尔德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哪怕是在酒吧里,约翰尼·蔡尔德也想抽出点时间考虑下某个问题。
“帅哥,给我一杯粉色佳人——”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扑面而来,约翰尼·蔡尔德抽了抽鼻子,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
“粉色佳人”是“单身贵族”酒吧最有名的酒,这种酒的度数很高,一般人无法享受。
这个新来的家伙穿着一件海军衫,袖子挽到手肘上方,胳膊上有密密麻麻的刺青,只可惜水平不怎么样,估计是位刚刚上岸的水手。
约翰尼·蔡尔德注意到这家伙有点美国口音,不仅哑然失笑。
目前美国的《禁酒令》还在实施中,美国人在本土几乎买不到任何含有酒精的饮料,因此想喝酒只能是另辟蹊径,这让美国人看上去都和酒鬼差不多,不管到什么地方,美国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点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