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是张燕。”文丑刚冲出城门,瞥见正领军冲杀的张燕,顿时大怒,当初就是黑山军在半路截杀自己,险些坏了大事。
“总算是出来了,文丑,先不管这些,杀出重围再说。”好不容易从火海中逃出升天,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袁绍打死也不愿再品尝一次,“传我命令,全军突围。”
此时此刻,袁绍的身边,仅仅剩下不到一万人,当初带来的四万精兵,一多半都丧命火海之中,若不是张燕打开城门,袁绍这些人,谁都甭想活命。
虽然搞不清楚张燕的用意,但是袁兵还是不由多想就将手中的刀枪对准了守在的门前的冀州兵。
“不好…”见袁绍领兵从城中冲了出来,田丰沮授,全部脸色狂变。
“杀…”文丑怒喝一声,飞身冲到一个冀州骑兵的的跟前,手中破风枪呼啸而出,一枪将敌兵挑飞到半空,左手抓住马背上的鬃毛,飞身上马,双腿一磕飞虎蟾,长枪狂舞,抖擞神威,凡是靠近的冀州兵,文丑毫不留情,枪影连闪,漫天寒光闪过,眼前就如同刮了一阵血色旋风一样,挡者披靡,无人是文丑一合之敌。
文丑勇不可挡,颜良高览,也是大发神威,高览,宣花斧,锐啸连连,嚯嚯生风,出招犹如猛虎下山,巨斧劈落,如泰山压顶,势如奔雷,不少冀州兵愣是被高览活活劈为两半,颜良手中的大刀,也如同砍瓜切菜一样,三员勇将,在人群中策马冲杀,卷起漫天腥风血雨,冀州兵退潮一般,一片片的倒在地上,一眨眼的的功夫,死在三人手中不下千余人。
就算吕布在此,也未必能挡得住杀红眼的河北三庭柱,就算沮授带领援兵赶到,战斗的局面,依旧胶着不下,冀州兵马足足将近十万,文丑三人虽强,想要轻易突围,也不容易,何况,除了这三人之外,剩下的那万余名袁兵,早已疲乏惊吓到极点,战力可想而知,甚至不少人已经不想再替袁绍卖命了。
“张燕,救我…”见张燕领兵冲杀了一阵,竟然要撤兵,袁绍都快急哭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害怕极了,张燕若是率军离去,自己还有活命的希望吗?
“哈哈哈,袁本初,你就自求多福吧,撤…”扫一眼狼狈不堪的袁绍,张燕仰天狂笑,一摆手,直接带人撤了出去。
“喂喂喂…别走啊。”可怜兮兮的袁绍,心如刀绞一样,就好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一样。
为什么身为关东诸侯的总盟主,袁绍会变成这样?连番两次被困城中,身边的兵将,多半都被烧死,就算勉强出了城,面对这么多的冀州兵,突围的希望也不大,袁绍只想活下去,那种苦苦煎熬跟死神跳舞的滋味,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张燕领兵撤走,沮授田丰根本无可奈何,想拦也拦不住,想防也防不了,何况,袁绍身边只剩下这么点人,沮授自然更希望将袁绍尽快除掉。
倒是田丰,望着张燕远去的身影,禁不住皱紧了眉头,自己设计,离间张燕跟陈削,按理来说,两家应该反目成仇,可张燕居然领兵前来冀州搅动风雨,其中必有蹊跷。
看似陈削在辽东陷入重围,可冀州这场堪比诸侯讨董的世纪混战,却掺杂了陈削的影子,局势如何发展,一直遥控在陈削手里。
因为张燕出兵,正是受陈削逼迫。
张燕很聪明,也很狡猾,虽然他人多势众,可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借势’,先是挡住文丑,让袁绍跟韩馥拼个痛快,见袁绍被困,张燕立马撤兵放过了文丑,又让文丑将田丰杀了个人仰马翻,沮授施展火攻之计,张燕再次率军打开城门,袁绍的兵将,间接的变成了张燕手中的利刃,这招借刀杀人,张燕玩的的确很溜。
“燕帅,我们怎么撤了?不是要杀田丰和韩馥吗?貌似鞠义也在邺城。”跟着张燕撤了出来,眭固很不解。
“冀州兵足有十万之多,虽然被我们杀了不少,可是僵持下去,我们并不占优,现在吗,冀州兵全都涌到了东门,你想想,他们是不是把后背亮了出来。”张燕转动着眼珠,两眼一阵闪亮,嘴角仔细一看,还噙着一丝奸猾的笑纹。
自己领兵刚刚杀往东门,那时候,面对的是田丰的两万人马,沮授的援兵是从其余三门调来了,若张燕不及时撤兵,也得被冀州兵困在东门,可一旦撤兵,就算再杀回去,这次被困的就变成田丰和沮授了。
“可是再领兵冲杀那沮授田丰就不会防备吗?”眭固还是有些担心。
“如何防备,他防得住我们吗?难道眼睁睁的放袁绍离开?就算付出再大的伤亡,他们也没理由饶过袁绍,现在他们的心思全都放在袁绍身上,根本顾不上咱们,传我命令,让于毒向我靠拢,其余各部,马上向邺城集结,这一次,我要将韩馥袁绍,彻底歼灭!”
“诺,相信此战过后,整个冀州,将是燕帅的天下。”眭固重重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兴奋的赞了一声。
张燕一声令下,屯兵魏郡的于毒,还有各地待命的黑山军,也全部向邺城快速靠拢,人马浩浩荡荡,足有三十万之多,加上张燕身边的十多万,这一次,张燕彻底要干一票大的。
虽然他的兵,战斗力比不了官兵,但是,打顺风仗,这些人,最合适。
这就是张燕,即便自己拥兵百万,还是不惜耍弄手段借刀杀人,要是被陈削知道,一定鄙视,这么多人,直接一路碾压过去整个冀州就荡平了,干嘛那么费事。(一波流才是王道!)
“张燕撤走了?”接到斥候传来的消息,刘备皱着眉头,不住的低头思索着,“张燕真的走了吗?”心里还是有些质疑,可袁绍的兵马,覆灭在即,这个时候,自己若不出场,好处全都落到韩馥的手里,袁绍帐下的那些猛将谋臣,怕是自己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