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见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已经开始私心自用,便提醒道:“朝廷官职任命上有两点须要你们注意。
第一,回避制度,做亭尉的不能在自己家所在的亭任职,做乡尉的不能在自家所在的乡任职,做县尉的不能再自家所在的县任职,这个回避制度是我大汉立国以来就一直推行的根,不可违背,包括那些亭长、乡令、县令、郡太守也是如此。
第二,担任亭尉、乡尉、县尉的都必须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中央军任职,如果暂时没有儿子,也要把弟弟之类的直系男性家属送来,放心,不让他们去前线厮杀,而是留在后方做后勤保障。”
回避制度已经实现了数百年,这些家主早已习惯,又想到反正自己这些子弟是做官了,掌握了军队了,在那里都无所谓,他们同时对第二点有些质疑:“这不是变相扣押人质吗?”
金良冷笑道:“现在盗贼四起,那些盗贼有种种诡计横行,若不把他们的儿子押在中央军,万一他们私通盗贼,背叛朝廷,朝廷将何以制之?”
众位家主皆默然无语,默认金良所说的理由。
“军粮、军饷如何安排?!”有一个家主问道关系大家切身利益的问题。
金良耐心解释道:“乡兵是没有军粮、军饷的,全部自筹,训练当日的花费有当地的亭长、乡令从当地的世家大族、寒庶地主处募集,一毛不拔的地主,当敌军来袭,乡兵没有义务支援他。
县兵的军粮军饷是正规军的四分之一,剩下的不足部分可以通过屯田获得,县城附近的荒地都拨给县兵所有,由他们轮流垦荒,收获所得全部由他们支配!
郡兵的军粮军饷是正规军的二分之一,剩下不足部分亦可以通过屯田获得,郡城附近的荒地拨给郡兵所有,由他们轮流垦荒,收获所得全部由他们支配!”
“呃,金良将军,那里有那么多田地供他们开荒屯田呢?”有个家主问道,整个司隶地区的田地近半都在世家手里,剩下的荒地多半被韩浩的屯田兵团霸占了。
“县城、郡城方圆两里内的田战略用地,全部划拨给县兵和郡兵,若是荒地还则罢了,若是你们的田地,官府可以向你们赎买。”金良冷厉地说道:“军屯田地距离城池近,便于他们迅速地在耕田、训练、战斗之间转换,这是战略布置,不容任何人破坏这项规矩,破坏者就以军法处置!”
“兵器、盔甲、马匹等军械物资该如何调配?”有个家主注意到金良没讲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们中间有许多家族都私开铁矿私开铁铺打造兵器盔甲,以后呢,你们可以继续打造兵器盔甲,然后卖给各级官府,再由各级官府发放给县兵、郡兵!至于乡兵则用县兵、郡兵淘汰下来的兵器,而县兵、郡兵则用我们中央官军淘汰下来的兵器、盔甲、马匹。”
金良答道:“为了节约,我倡议先从郡兵开始使用中央军淘汰或缴获来的器械,县兵使用郡兵的旧武器,乡兵使用县兵的旧武器,如此类推。”
“可是那样的话,郡县乡兵们的战斗力不是大受影响吗?”有家主问道。
“用旧兵器是因为新兵器不够,若是我们司隶地区这里钢铁冶炼大有进步的话,我们就可以慢慢把所有士兵,不论是中央官兵还是郡兵、县兵、乡兵都可以用上制式兵器、盔甲。”金良憧憬道。
“制式?这是何意?”
“同一种兵器、盔甲的各项数值都一样,如此才能使生产、配发、补给、维修等一系列事项,有章可循,有的放矢。大家想像一下当年的秦国以一国之力横扫六国一统天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兵器盔甲都是一样的高标准制造出来的。”
大家都点头赞许,目露期待,他们都通晓历史,知道那个暴秦在军事上有颇多厉害之处没有被大汉继承到,若是金良将军能把秦代的一些军制搬过来,便能极大缩短平定天下的时间,对这些世家也是有好处的。
“听将军的意思,中央军是比郡兵要精锐几分了,那郡兵可以入选中央军吗?”
“我设置乡兵、县兵和郡兵,就是想用这些兵马来拱守地方,而中央军除了防守襄阳之外,更大的任务便是讨董继而讨伐任何背叛、不忠于朝廷的诸侯,还有那些不忠于朝廷的世家!中央军除了从敌方的降兵里挑选精锐,也可以从郡兵里挑选精锐补入。”
金良道:“现在中央军已经有了八万战兵和八万辅兵,看似庞大,实际上还不足以对抗董卓的十几万铁骑,朝廷还需要进一步征兵。”
金良话音刚落,田丰、董昭、沮授、陈琳等人都陆续起身说道:“卑职愿意把家中五分之一的家兵献给将军,支持金将军的讨董大业!”
那些已经表露心意被列入黄名单的大家族家主们接到授意,也纷纷起身表示,愿意把家兵的十分之一送给金良,支持金良的讨董大业。
还有十几个大家族和附庸他们的中小家族见状,迅速明白了,有袁绍的加盟,讨董大业是肯定能够胜利的,让自己家族的子弟跟随金良的中央军去前线立功,便于提升,对家族的未来助力不小,便纷纷表示,愿意把他们十分之一的家兵送给金良,支援金良的讨董大业。
金良看出他们的意思,是想通过自己这尊大神让他们的子弟们也能得到军功得到晋升,既然这些人私心自用,金良也不客气地说道:“两句丑话说到前头。第一句,军法面前人人平等,你们的子弟们若是不遵军令,若是临阵逃脱,若是烧杀抢掠,本将军必定以军法处置。
第二句,战场上刀来枪往,刀剑无眼,若是你们的子弟不幸战死,你们莫要怪罪本将军。
这两点,我现在告诉你们,若是你们现在提出不愿参加,本将军也不勉强。”
那些家主既然已经说出那样的话,又怎么能收回去呢,便纷纷表示:“军中本来就该听从将令,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呢,一切全凭将军发落!”
就这样一来,二十多个家族和附庸于他们的一百多个中小家族都送部分家兵加入中央军,统计了一下,共计有三万一千多名,再加上从郡兵以十选一的比例精选上来的一万二千人,共计四万三千多人。
金良从中央军调走三千多名身负轻伤的将士,充实到司隶地区各个亭、乡、县做亭尉、乡尉、县尉,或者做这些兵尉的助手,按照军衔来做不同的位置,列武士以下的做亭尉或副亭尉,大武士以下的做乡尉或副乡尉,中都尉以下的去做县尉或副县尉。实际上很多县都是小县,只有一万户左右,便把乡级的其他官职全部取消,只留一个乡尉统领三到四个亭的乡兵。
至于郡尉,之前在洛阳封赏的依旧不变,张杨兼任并州校尉,张辽任襄阳所在的南阳郡尉,魏续、李封、薛兰为襄阳相邻的宜阳郡都尉、义阳郡都尉、赵国国尉,秦谊、陈卫、李黑则为县尉,至于成廉、宋宪,则担任并州太原郡、雁门郡的都尉。实际上郡尉级别的这些武将,暂时只是挂名,郡兵的实际指挥训练则有副郡尉负责,他们都是从金良中央军中层将领里挑选的,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每个人都通晓兵略,足以独当一面,执掌一郡的兵权。司隶地区其他郡的郡尉虽然多有世家子弟担任,但真正执掌权力的是副郡尉,因为下面的县尉、乡尉、亭尉多是中央军将士。
新招的四万三千多人里面挑选三千人补充原先被调走的三千空缺,剩下的一半编做战兵,一半编做辅兵,如此一来,金良麾下又多了两个师,金良便提拔鞠义、徐晃为新晋两个师的师帅。
如此一来,金良麾下中央军便有了二十万人马,十万战兵,十万辅兵,暂时对外宣称十万人马,因为金良这些军队大部分都是新招的,不论是降兵还是这些家族贡献的私兵,都是没有经过长时间艰苦的训练,所以金良对中央军的战斗力并没有多么高的评价。
在高顺这种善于练兵的将领训练下,也许半年后就能脱胎换骨吧。
金良自己呢,确实觉得自己该多拿一些时间待在军营里好好操练兵马了。
当晚天子宴席结束以后,金良回到府邸,便跟一脸幽怨等在家中的蔡琰、貂蝉三人亲热一番。
跟貂蝉的亲热,仅限于一个拥抱和双唇的轻轻一碰,浅尝辄止,金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那香软柔腻的玉唇,就被貂蝉轻轻推开:“将军,若想跟妾身深入缠绵,还是早些给妾身摆下仪式,名正言顺才行。”
金良这才意识到最近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根本腾不出完整的一天给蔡琰、貂蝉摆下娶妻之礼。
做主公就是这点不好,要全盘考虑,啥都要操心,忙来忙去忙得连享受心爱的女人的时间都没有,还真是悲催,金良想到这里,便暗下决心,还是早些把手下的将领给培养起来,让他们各司其职,能够自行决断的事情就不要拿来烦自己,自己放权给他们,自己也轻松许多,至少陪伴娇妻美妾的时间有了。
金良又想起之前曾跟太后、内阁辅臣们的讨论,上前把蔡琰和貂蝉的娇躯紧紧地搂在怀里,开怀大笑道:“你们谁都不要把自己当成我金良的妾侍了,你们是妻,你们一样都是我的妻子,莫要妄自菲薄,莫要看轻自己。”
貂蝉喜笑颜开,伸出双臂搂住吕布的脖子,娇俏地说道:“夫君 ,你不该是在骗我们吧?”
“为夫骗谁,都不会骗我心爱的女人的!”
貂蝉轻轻皱起峨眉,小脸充满担忧:“夫君,那太后和其他辅臣同意吗?天下人能认可吗?”
“唉,我的蝉儿,莫要这么愁眉苦脸搞得跟捧心的西施一样。”金良爱怜地抚摸着貂蝉的粉白脸颊:“莫要低估为夫的影响力,为夫一开口,太后和那些辅政大臣都同意了,但是……。”
“但是什么?夫君你咋那么喜欢吊人家胃口呢?”貂蝉娇嗔道。
“我的小爱妻啊,你们莫心急,听为夫慢慢道来,”金良左顾右抱,好不自在:“他们虽说同意,但又说,大汉的伦理宗法不可能瞬间就被我改变,我赢得的只是名,虽然我称呼你为平妻,天下人表面也说你是我的平妻,可在他们心中,你们还只是我的侍妾,”
貂蝉嫣然一笑道:“我本是一个孤苦无依流落在外的小宫女,能被夫君收留已经是老天保佑了,能被夫君纳为妾天赐福,还难为夫君为了立我为平妻而向太后和内阁辅臣们折腰,蝉儿能有夫君这样的夫君,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蔡琰早已看出金良最爱貂蝉,不但是因为她是最美丽的,更因为她的不与人争专心侍奉夫君,蔡琰从貂蝉的淡泊处世上领悟到了一些,便强忍心中的酸气,笑逐颜开道:“咱们一家人过日子,那管天下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只要咱们恩恩爱爱和和美美,天下人该怎么想怎么想。”
金良听蔡琰这么一说,心中大定,笑道:“是啊,家和万事兴,你们要和平共处,相亲相爱,跟我们这一家子的美满幸福相比,天下人的议论诽谤神马的都是浮云!”
“神马都是浮云?!”两位美女疑惑地看着金良:“什么意思?”
“哦,是什么都是浮云,什么都不值一提!”金良不由自主地用了后现代的网络词汇,心中一惊,连忙改口解释道。
“唉,你真是的,不知道咱家夫君说的话经常不是人话吗!”蔡琰嬉笑道。
“说的不是人话?!”金良轻轻拍了一下蔡琰那娇俏地翘起来的美臀:“你竟然诋毁为夫!”
“夫君您有时候说的话根本就不是凡人能说出来的话嘛,比如悲催,像我们这些凡人根本理解不了,”貂蝉娇笑道:“后来才知道,悲催是悲惨得催人泪下!”
“是啊,夫君还说过,真给力真不给力,当时我一头雾水,”蔡琰笑着补充道:“后来才知道给力是给近,带劲的意思。夫君,咱们都是并州人,你咋老说一些让我都听不懂的话呢!”
“还有,今天夫君问候高干的母亲和妹妹,干,你母亲好吗?干,你妹妹好吗?当时差点没把我笑晕过去,”貂蝉哈哈大笑道:“要是夫君之前没告诉我干有那样的意思,我心中被高干那家伙激出来的闷气还没办法消散出来呢!”
“姐姐,你看夫君的脸色好差啊,”还是小貂禅贴心,她在跟随严琳和吴瑕咯咯娇笑之间,瞥到了金良的囧样。金良汗如雨下,他还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把二十一世纪才出现的网络词汇带到了三国时代,看来是不用担心汉语的丰富性了。
貂蝉为了把金良的窘境消除,嫣然笑道:“姐姐,你知道咱家夫君说的话为什么竟然让咱们这些凡人听不懂吗?”
“为什么呢?”蔡琰疑惑地问道。
貂蝉促狭一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状:“那是因为咱们夫君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那是什么?!”蔡琰只道貂蝉在说笑,便故意面带惊吓地看着金良。
“天使!夫君是天帝的使者下凡!”貂蝉忽然一脸严肃地说道。
“天使?”蔡琰凝视着金良:“天帝的使者?!夫君你……。”
她忽然说不出话来,因为想想金良最近这些日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未卜先知,神机妙算,天纵奇才,神秘莫测,用常理无法解释的一些东西都发生在他的身上。
貂蝉得意了一把,紧接着就从金良濒死治疗之后说起,分析了发生在金良身上的几大难解之谜,让蔡琰瞠目结舌。
金良不由得感叹,难怪她在历史上成为跟西施相提并论的著名女特务,她的分析推理能力超强,整天跟蔡琰待在一起,足不出户,却跟身后有个庞大家族的甄姜讲得大致一样,让金良越发刮目相看,金良一瞬间都有了一个想法,让貂蝉去开创一个新的情报组织。
金良想用天机不可泄露来搪塞,却被这两个美貌妻子一番软玉温香厮磨纠缠给打败了,只得搬出曾经跟何太后讲过的“天帝即灵帝”的谎言来忽悠这两个聪明伶俐秀外慧中的大美女们。
金良的演技越来越高,表情甚是认真严肃,语气甚是低沉,金良这两个娇妻,虽然一个赛一个地精明,但她们手里把玩着水晶打磨而成的望远镜,听着金良那真得不能再真的天机,将信将疑的心思收起,代之的是深信不疑。毕竟超越时空的东西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弄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