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突然想起一个人,便拉着金良:“明公,徐庶想再推荐一个人给你。石韬,石广元,此人虽无惊世谋略之才,却也通晓农艺,明公有大兴屯田之远谋,石广元当可助明公一臂之力。”
金良也恍然想起,石韬石广元,乃是徐庶在颍川书院唯一的好友,在历史上也跟随司马徽、徐庶到了襄阳,跟诸葛亮、庞统也相交甚笃,号称诸葛四友,后来随同徐庶一起投效曹魏,先做典农校尉,后做一方郡守,再后来诸葛亮伐魏时获悉徐庶任御史中丞,石韬任郡守时,不由感慨道:“魏殊多士邪,何彼二人不见用乎”,为徐、石二人仕途不畅而鸣不平。
金良便让徐庶领自己前去看望石韬。石韬的年龄比徐庶大上几岁,虽然面白如玉,颌下却已长须飘散,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正蹲在茅庐前的一小块田地里忙碌着。
金良见石韬正在忙碌,便没有上前打扰他,回头问徐庶:“我记得论语中曾有孔子门徒向孔圣学农事,被孔圣斥责。”
徐庶笑道:“确有此典,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而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金良便疑问道:“既然孔圣反对儒家门生学农事,石韬为何还要侍候庄稼?”
徐庶解释道:“我与石广元皆拜在水镜先生门下,水镜先生治学虽尊孔圣为首,亦尊兵家、墨家、道家、法家、农家,兼收百家,自成一道,吾从水镜先生多习兵家、法家,而石广元则多习墨家、农家,广元曾言‘仓廪实而知礼节,流民随黄巾贼暴乱,皆腹中空空所致,粮食足,无饥民,必定天下太平。’”
金良不禁点头赞许:“水镜先生真乃教育大家,有教无类,因材施教,才使门下群英济济。吾也颇为赞同石广元之言,我大汉百姓最是知足,民以食为天,若得足食,谁会甘冒杀头之险从贼?”????徐庶亦是点头称赞:“石广元有此使大汉百姓足食之志,便苦读《四民月令》、《汜胜之书》,潜心研究提高耕作之术,致力于提高粮食亩产。他曾说过‘若得朝廷器重,任我为大司农,则天下绝无饿殍。’其志若此,吾深感钦佩。”
金良不禁想起后清和谐年间的著名农学家袁隆平教授,若无他老人家的水稻杂交技术,以后清**极致的吏治,绝无可能养活十多亿人口,在那些专家教授里面,大家只钦佩袁教授一人。看来,石韬石广元便是东汉袁隆平,金良心中那种敬仰之情悠然而生。
金良不禁拍拍徐庶肩膀:“若非元直提醒,吾今日错失一大贤。”
就在这时,石韬站起身来,冲徐庶喊道:“元直,请领贵客入我茅庐,我尚需忙碌一个时辰。”
徐庶只好带着金良走入石韬的茅庐,跟水镜先生一样,石韬的茅庐里除了摆了《四民月令》、《汜胜之书》、《墨子》《论语》等聊聊几册书简和一些农具外,空荡荡的,可谓家徒四壁。
金良不禁暗自感叹,自古以来搞农业科学研究的都是那么穷,偏偏他们对汉民族贡献最为巨大,反倒是那些官僚尤其是历朝中晚期的官僚对汉民族贡献简直是负分,却享受得荣华富贵,苍天竟会如此不公。吕布暗下决心,以后绝对要大力扶植像石韬这样的对汉民族真正有贡献的人员,让他们享受到的待遇配得上他们的贡献,反倒是类似于袁隗那样的官僚,会逐渐地被压制到最低限。
过了一个时辰,石韬搓着手上的泥巴,走进茅庐,欣喜地对徐庶说:“《氾胜之书》里曾说可用10株瓠苗嫁接成一蔓而结大瓠,我原本不信,便按照书中所载,做了验证,果不其然,结成了大瓠。我便想到,嫁接之术可否用在其他瓜果上,便摸索了半天,已经嫁接完成,只等开花结果。”
金良不等徐庶介绍自己,连忙上前,伸出双手,不顾石韬手上的污泥,紧紧地握住石韬的手:“广元,可愿跟随我前去荆州就任司农从事,教民稼穑?”
石韬吃了一惊,这个时代的士子们也不习惯后世的握手礼,忙把手抽开,皱起眉头问道:“敢问贵客尊姓大名?”
金良看得出来这位醉心农业技术的汉末袁隆平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耕足食田”,很有可能没有听说过自己,便详细介绍道:“吾乃镇南将军兼荆州刺史领光禄勋,武陵金良,字贤霆。勤王诛灭十常侍,在十常侍之乱中诛杀数位中常侍,救得太后、天子、陈留王,被太后任命为光禄勋,后转镇南将军兼荆州刺史,仍领光禄勋之职。吾在洛阳闻听水镜先生、孔明先生、元直、奉孝、广元大名,特来邀请各位去荆州一展英才,水镜先生、孔明先生、元直、奉孝都已经答应吾之邀请。吾甚为同意广元的‘仓廪实而知礼节,民足食则天下安’的说法,已有招揽天下流民,收编黄巾余贼,在荆州大兴屯田,务必使得大汉百姓得以足食,少有饿殍。不知广元可愿意前来助我?”
石韬恍然道:“我这几日到处都听到金贤霆之名,原来便是阁下。阁下相邀,石韬本不敢不去,奈何这田中已有作物,石韬实不忍田亩荒废。”
不等金良开口,徐庶抢先劝道:“广元,你这作物只有区区半亩,冀州荒废良田足有数百万亩,等着广元前去就任司农从事,教民稼穑,使得那数百万亩良田变废为宝,为大汉天下绵延数十万口良民。孰轻孰重,广元难道不知?”
石韬望着门外那刚刚嫁接的瓜果,脸上还有一丝不忍,金良便笑道:“区区嫁接之术,能多活几口人?”
石韬脸上顿时呈现出愠怒之色,金良却微微一笑,让陈琳摆出一张细化过的世界地图,又让陈琳把土豆、玉米、红薯三宝讲给石韬。
石韬听罢,顿时石化了半晌,亩产过千斤,这简直是神话,他石广元择一良田播种粟米,精耕细作,才收得四百多斤,已经高过平均亩产两倍多,若是真有这样亩产过千斤的粮食,大汉百姓何愁肚饥,大汉何愁不治?
金良又把后世和谐年间的一些可以运用到东汉末年的农业技术给石韬细细说来,石韬听罢,细细想了一阵子,继而扑通一声跪倒在金良面前:“主公在上,石韬愿助主公一臂之力,必使大汉黎民丰衣足食,天下大治。”
石韬心里明白,在这个年头,找一个支持自己改善农事的主公难,找一个懂得农事能帮助自己提高农事的主公更难,一旦遇到,就不能错过。同徐庶一样,石韬也是寒门出身,得水镜先生青睐方才入得山门,既然水镜先生也去冀州,他便没有留在颍川书院的必要,再加上明主亲自屈尊纡贵前来征召,石韬便顺应时势,拜服在金良麾下。石韬家中亦有高堂,便跟徐庶一起返回阳翟城中,说服老母,收拾行装。金良又问询了一下跟颍川有所关联的其他名士详情,却得知戏志才前去谯县找华佗看病,荀爽现在洛阳城中,辛毗随其兄辛评业已投奔同乡韩馥,郭嘉的远房族兄郭图投奔司隶校尉袁绍去了,赵俨、杜袭二人早在黄巾之乱之时就随着家人避难冀州,颍川郡里的贤才已经所剩无几。
金良心里记挂洛阳形势,唯恐董卓悍然入京,打破自己的如意算盘,便留下部分赤忠卫队员协助司马徽、胡昭、徐庶、石韬,自己跟郭嘉、陈琳、典韦一起,快马加鞭,赶回洛阳,甚至都没有在阳翟城里住过一夜。
披星戴月,风餐露宿,过了一夜,又过了一日,就到了洛阳城东百里外的偃师县,人困马乏,不得不在偃师县城里住宿。偃师县城临近京城,金良数日前让人散布的谣言已经弥漫在偃师县城里,不少富贵人家都在收拾行装,准备去荆州逃避战乱。
金良看了心里甚是欣喜,正印证了那么一句话,“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何况他让人散布的传言,并非全是谣言,董卓的西凉兵本来就以军纪败坏闻名于世,只要给老百姓足够迁移时间,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屈从他的淫威。????自从离开了颍川书院,金良凭着多年来在战场上锻炼出的战斗直觉,感到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如芒刺背,每当他回头去看,却没有任何发现。郭嘉亦有同感,于是金良暗自下令,让赤忠卫队员们提高警惕,小心戒备。
进了洛阳城,金良带着大家,径直往袁术住所走去。袁术见金良带着一大堆人冲向他的住所,吓了一跳,赶忙让张勋、纪灵领着家兵布防。
孰料金良隔了老远就对袁术说:“公路兄,我这番过来给你赔罪来了。”
袁术顿时想起了堂弟袁胤之死,便哼道:“金贤霆,你收编羽林右军时,为何不知会我一声,就擅杀我弟,眼里还有没有我袁家?”
金良佯装无知,嬉笑道:“公路兄,我实不知袁胤是你袁公路的堂弟,否则我定然会让他安然无恙,不会伤他半点寒毛。公路兄,既然大错已经铸就,不必追究过多,你我同殿为臣,共保天子,不可伤了和气,让亲者痛仇者快。”
袁术怒道:“我便是为了大局着想,没有在太后面前弹劾你擅杀大将,也没有派出门客追杀于你,你还要怎样?领着一干人等,来我府邸作甚?”
金良便策马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把董卓的计划告诉了袁术。
袁术听后大惊:“好毒的一石二鸟之计,若非贤霆洞察秋毫,明辨是非,则大事不可挽回,董卓这贼子,我不饶他!”
金良装出一副诚心实意的样子道:“请公路兄与本初兄以及太傅大人谅解数日前我在朝堂上的举动,皆因太后授意,贤霆不得不为,贤霆实不愿得罪袁家。现在董卓狼子野心,对洛阳虎视眈眈,你我要精诚合作,莫要让董卓乘虚而入。”
袁术被金良诚恳的样子骗过,便道:“贤霆贤弟,你且放心,袁术知道孰轻孰重。董贼若敢祸乱京师,贤弟在荆州,愚兄在南阳,南北夹攻,共剿董贼。”
金良笑道:“既然公路兄有此远见卓识,贤霆便放心了。因黑山贼作乱,太后有旨,让我速去荆州,我便在这几日就离开京师,前去荆州,京城中军政大事,皆托于本初兄与公路兄,望诸君小心董卓,守好京师。”
金良本来还担心董卓和袁家联手对他不利,现在看来,袁术必定对董卓恨之入骨,袁家再无可能跟董卓和好,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从容离开京师。 等金良回到住处轩辕雪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进屋的金良,轩辕雪笑道:‘此次出门征招了不少人才,我发现有一个人挺像女魃转世。应龙还没有苏醒吗??‘
金良听完有点疑惑的看了看手臂说道:‘没有啊!希雅你说的是谁呀?‘
轩辕雪说道:‘就是门口那个叫典韦的。怎么看都像是旱魃转世,可是旱魃转世怎么是个男的?我就非常的郁闷。虽然旱魃也是秃头但长相可是非常美丽的。你再看看典韦,难道是上界对她的处罚不成?可应龙苏醒的话怎么办?‘
金良看着轩辕雪笑道:‘也许应龙转世是女的呢?那不正好是配对儿了吗?‘
轩辕雪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然后继续说道:‘你刚才提前说董卓的计划给袁术我也不反对,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再利用好上回抓到的董家男丁。毕竟我们手头不是很富裕。‘
金良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一会儿就让陈琳给董卓写信。‘
轩辕雪点头接道:‘你已经有计划那我就放心了。回头找时间陪陪小月,还有到时回到荆州就可以直接娶唐月回家。当然像蔡文姬、貂蝉这两位你也可以一并娶了。至于玉环那丫头等完成任务回来再说也不晚,至于刘贝只能做外室。原因你应该知道。‘
看见金良点点头,轩辕雪也就放心了。又交代了几句就回宫中去了。
金良随后便放掉董璜的一个手下,让他带着陈琳写的一封信,前去禀告董卓,这番可要好好地勒索一下那个可恶的董胖子。
董卓接到信函后大惊失色:“董旻落入金良手里,董璜也被金良逮着了,吕布小贼竟然向我索要一万匹良马,说若如不然,就把董旻董璜杀了,让我董家绝后!”原来董卓独子早丧,长兄也早丧,剩下一个弟弟董旻和大哥的儿子董璜,如果金良把董旻、董璜杀掉,而董卓年近六旬,已无生育能力,董家真的要绝后了,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全都要拱手让人,为他人做嫁衣。
董卓看了看正从远处疾步走来的李儒,心里暗骂,好女婿啊,你献上这个计策,还让璜儿去操作,结果璜儿被金良捉了,万一旻弟和璜儿都被金良杀了,二女婿牛辅少有谋略,我这董家基业岂不是拱手给你李儒了,当真打得好算盘。
李儒看到董卓一脸阴沉,便知此前出的一石二鸟之计宣告落空,董卓这个喜怒无常的岳父必定怪罪自己,便先行请罪:“儒儿思虑不周,致使计策落空,还请父亲发落。”
董卓现在困守夕阳亭,想进洛阳城,还需仰仗李儒的计谋,也不便开罪,便一语不发,径直把金良的书信递给李儒。
李儒看罢,细想了一下,按照他的本意,就跟金良鱼死网破,董旻、董璜死掉后,等董卓百年以后,董卓麾下这十余万人马全是他李儒的,但是当着董卓的面,如果他说不救董旻、董璜,就会立马被董卓质疑他心怀不轨,所以李儒只能顺着董卓的意思:“旻叔、璜弟皆父亲至亲,亦关系到董家血脉延绵,不能不救,但是,我军虽号称铁骑十万,实际上只有四万多匹战马,其余皆是步卒,拿一万匹良马给金良,我军战力立减二成,望父亲三思。”
董卓咬牙切齿道:“金良小儿,屡次坏我大事,等我掌握朝政,必定血洗并州,一消我心头之恨。儒儿,给他传信,问他五千匹战马行不行,如果不行,就让董旻、董璜自生自灭吧。”
李儒便拟了回信,让刚才送信过来的西凉兵再送回去。金良拆开回信,跟郭嘉、陈琳商议一番,大家见董卓语气甚是坚决,这五千马匹亦是空手所套,也就没有继续贪心下去,便回信说,五千匹就五千匹,但是要等金良人马渡过黄河以后,跟董卓在河内交接马匹和人质。
如果是现在交换马匹和人质,洛阳城里的其他势力便会对五千匹战马有所觊觎,再者运输战马过汹涌的黄河也是一件难事,便让董卓军伤这个脑筋吧。不过从一万匹减少到五千匹也太便宜董卓了,金良便在回信里附加了一个条件,要董卓再提供五十万石粮食,不然只送还一个人。五十万石粮食,董卓自然是不会从自己的军粮里拿,而是在司隶地区劫掠百姓粮食,董卓也没有脸面说这些粮食是为了赎回他的弟弟和侄子的,只能说是为了战备搜集军粮,西凉兵便乘着劫掠粮食之际,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这么一来,让董卓的名声更加败坏,原本观望着不肯离开司隶地区的百姓纷纷听从金良麾下便衣人员指导,携家带口,渡过黄河,前往荆州。
董卓有心领兵前去攻打金良的小平津大营,打败了金良军,便可救回两位亲人,却见小平津大营在金良麾下大将高顺的统领下,防守得严丝合缝,洛阳北门又由金良麾下骁将成廉守卫,与高顺成掎角之势,急切之间攻不下来,董卓又恐金良狗急跳墙杀了两位亲人,便只得忍气吞声准备战马和粮食,心里给金良记着帐,准备秋后再算。金良敲定讹诈董卓的底线后,便让郭嘉全权负责继续同董卓交接的事宜,董旻、董璜押在小平津大营里,由飞虎军严加看管。
金良则领着陈琳去点检魏续摸金大队挖掘出的十常侍宝藏。在小平津军营里只看到少许金银和一车奇珍异宝,总共加起来,不过几千万钱而已,金良皱起眉头,魏续忙笑呵呵地递给他一张单子:“主公,刚才那些金银财宝不过百分之一,其余大部已经由唐大人用船秘密运往武陵了。”
金良凌厉眼神瞟了一眼魏续,魏续的神情便有几分不自然,眼睛不敢正视金良,金良没有在意,顺手接过了单子。
金良目光刚触及那单子,眼睛便一下子睁得好大:“怎么会这么多!!”
只见单子上写着:得金十七万斤,银四十六万斤,铜钱七十四亿钱,奇珍异宝甚多约折合四百亿钱。
金良在心里稍微估算了一下,按照这东汉末年的法定兑换价格,一斤金兑换一万钱,而此时国外白银尚未大量流入中土,白银还没贬值,一斤银折合二千五百钱,如此算来,十常侍宝藏约折合五百亿钱。
陈琳接过单子一看,呵呵笑道:“主公,十常侍这些家伙可真捞了不少钱,足足抵得上朝廷两年半的赋税。”
金良吃了一惊:“朝廷一年能收入两百多亿钱?”
陈琳叹息道:“主公切莫小看先帝的敛财手段。本来田税是三十税一,先帝在世时加征每亩十钱,还根据田亩大小征收刍稾税,每顷征收55钱。再征收户赋,每年分两次交纳,第一次在五月,每户出16钱;第二次在十月,每户出15钱。还针对七岁至十四岁的少年儿童征收口赋,每人每年征二十三钱。还针对十五至五十六岁的成年人征收算赋,每人每年一百二十钱,商贾收双倍。还对成年男子征收更赋,每个成年男子每年纳钱三百。征收献费,成年男女,每人每年献给皇帝六十三钱,以供宫廷费用。此外还有车船税、缗钱税、牲畜税、关税、矿产税、渔税、市租等,不一而足。本朝立国初一年赋税只有八十亿钱,到了先帝驾崩前,一年赋税收入就升到了二百多亿钱,横征暴敛如斯。”
金良稍微计算了一下,便笑问道:“据说大汉治下人口最多时有六千万,虽经黄巾贼乱,荼毒不少,可经过几年休养生息,应该也有五千万人口,二百多亿钱,也不过折合每人四百多钱,怎么算是横征暴敛呢?”
陈琳摇摇头:“虽说有五千万人口,但那里面有两千多万都依附于各个世家大族,不需纳税,剩下的两千多万人收入最低,平均一年到头也只能挣个一千多钱,却要交纳将近八百多钱,这难道还不叫做横征暴敛!”
金良听陈琳这么一说,不禁回想起后世和谐年间,也是如此,依附在官僚阶层的数千万人一个子都没给国家做贡献,却享受着世界上最好的待遇,反倒是那些压力超大、收入超低、福利超低的上班族缴纳着世界上排名第二的税赋,享受着世界第一高的房价物价。尼玛,这个国度自古以来的阶级状况好像从来没有怎么变过似的,那些狗日的官僚总是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这次过来不改改乾坤,还让这个社会老样子,那过来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点死掉算了,省得浪费那么多感情。
金良很快就稳定了心神,暂时忘掉了那一世的不快,专注在眼前的问题上:“这十常侍那里来的这么多钱呢?”
陈琳愤恨地答道:“主公,你想想,先帝十几岁就入内宫,十常侍挟持他铲除大将军窦武、太尉陈藩,把持朝政,怂恿先帝卖官鬻爵,许多官员为了升官加爵或逃避惩罚,多向十常侍行贿,像那个董卓为了逃避数次兵败之责,便大笔大笔地贿赂十常侍。而且,十常侍等宦官还主动索贿,如小黄门左丰就曾向卢大人主动索贿,索贿不成就诬告。十常侍辖有上千名宦官,控制内宫将近二十年,他们的财产,我看还不止这么一点儿才对。”
金良点点头,是啊,跟历史做对比,这十常侍加起来的能量,跟乾隆时期的和珅有一比,可和珅的家产能有十亿两白银之多,足敌清朝十五年赋税,十常侍的宝藏折合成白银顶多有二亿两,这怎么可能呢?金良原本见魏续眼神飘忽,神情慌乱,便怀疑财宝被魏续、唐龙二人给吞没了一些,但仔细询问安插在摸金大队里的心腹士卒,知道唐龙没贪半点儿,因为这些大部分都要入他的钱庄,没必要贪,魏续只是贪墨了一点儿奇珍。
金良便只能怀疑,十常侍的宝藏肯定不只是在这里,还分布在其他的地方,只是他搞不懂为什么魏续的神情那么奇怪,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得了五百多亿钱,足够买五亿石粮食,足够五千万大汉百姓吃上一年,不过金良估计整个大汉治下已经不可能有这么多粮食了,“地主家也没余粮”,所以到了荆州以后,要广开海路,派人去高句丽、倭国甚至更远的地方去购买粮食。还好这北邙山靠近黄河,魏续领着摸金大队挖掘完宝藏后,利用夜色,穿行密林,悄悄地把财物运到黄河岸边,装船运走,二百辆马车足足运了四五十趟,才把宝藏运完。
金良留下陈琳负责宝藏后续事宜,自己先去岳父蔡邕在京城里的宅子,探望未婚妻蔡琰和貂蝉,典韦领五百飞虎军护卫左右。
蔡邕的宅子在城南洛河岸上,旁边就是南市,南市的对岸便是金市,这一带正是洛阳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船车贾贩,周于四方,废居积贮,满于都城,”一派兴旺繁荣的商业景象。
典韦很少来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左盼右顾,看样子很想到处游逛玩耍,怎奈上次金良遇刺一场虚惊,郭嘉跟典韦一番长谈,典韦便忠于职守,不敢擅离。
金良见典韦浑身不自在,便笑道:“恶来,等我到了岳父家中,让陆通带人护卫,许猛领着你到处转转。”金良不想把典韦变成自己身边一条走狗,每天走到那里跟到那里,毫无自由,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他能做出来的,见典韦有探看繁华景象的意思,便想给他放松一下。
陆通、许猛原本对典韦执掌飞虎军有些不满,但他们见过典韦逐虎过涧的威风,自知不敌,随后又见典韦外粗内细谨慎小心,慢慢都认可了典韦,时常跟典韦共进酒食,三人关系处得热络。郭嘉对此景象深以为忧,责令典韦不得放纵酒食。金良也有些担心,历史上典韦若不是放纵酒食,也不会被胡车儿所乘,便给典韦讲了放纵酒食的可怕后果,典韦凛然受命,从此滴酒不沾。
蔡邕的宅子从外面看起来跟周边其他民房没甚么两样,皆是三进三出四面院,院内正中是堂屋,左右两侧为厢房,前墙正中开门,门上有楼,楼顶亦为庑殿式,四周有回廊,皆是青砖绿瓦,看起来朴实大方。
蔡邕正向金良走来,就听见金良见到他的第一个句话便是:“泰山大人,您这房子要马上卖出去。”
蔡邕不明白金良的意思:“贤婿何出此言?”
金良便跟严牧说了实情:“我这几日便要领兵护送太后、天子去荆州躲避董贼,只要我带兵一走,董卓立马就会攻进洛阳,到时候西凉兵在洛阳城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您是我金良的岳父,而我是董卓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你这宅子必定不保,很有可能会被董卓焚烧以泄私愤。”
蔡邕听金良这么一说,不敢怠慢,连忙派管事的去散布售房信息。还好他这房子是在张角暴乱那一年买的,那一年张角声势浩大,兵势直指京师,京师里人心惶惶,达官贵人都在抛售房产,蔡邕不看好张角,便用二十万钱买下了原本价值一百万钱的房子,后来张角被平灭,很多达官贵人又跑回洛阳,洛阳房价再度飙升,有人出价两百万要这一套宅子,被蔡邕拒绝了。很多达官贵人以为董卓索要的只是官位,只要袁隗满足了董卓的要求,董卓自然会领兵离去,所以他们没有离开洛阳城的意思,蔡邕把房价降到一百万左右,便有许多人前来问津。蔡邕身后,金良就见未过门的正妻蔡琰和蔡琰一侧站着貂蝉,貂蝉早已洗尽脸上的尘色,肤色如婴儿般光滑细腻,白皙透亮,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眉目如画,艳光四射,在庭院里那似锦繁花映衬下,真如那月宫仙子,闭月之貌,诚不我欺。
而蔡琰站在貂蝉身边,毫不逊色,鹅蛋脸型,秀眉凤目,眉目虽没有貂蝉那么精致,但蔡琰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病态之美,加上她身量修长,体态窈窕,前凸后翘,难怪金良对她的宠爱并没有因为貂蝉而减少半分,反而对她言听计从。
金良看貂蝉的脸色不对,细细一想,确实啊,当时急着收编军队,就派了人护送貂蝉过来,根本没定任何名分。按照这个时代的逻辑,把一个美女放在自己家里,要么是收为妻妾,要么收为奴婢。貂蝉自负美貌,在宫里做宫女的时候就曾想过,一旦放出宫外,绝对不会做人奴婢,甚至不要做人妾侍,可金良这么多天一直不露面,貂蝉心里的自信日渐消退,心里七上八下,十分忐忑,她最担心的是金良将来有一天也像其他的那些达官贵人一样把她再送给其他达官贵人,在这样的世道里,美女跟金银珠宝一样,都成了拉拢关系的物品。
貂蝉现在还不太了解金良,如果足够了解金良,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金良是重情爱妻妾胜过一切的人,跟那个“妻子如衣服”抛妻弃子如同家常便饭的大耳贼是两种不同的生物。这个时空的金良的逻辑是,自己的妻妾是自己的,别人的妻妾也有可能是自己的,绝色美女落在自己面前,就绝无拱手让人的道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他金良干过一次了,不在乎再多干一次。
到了正堂后,吕布命人把交椅分发下去,按照宾主落座。
蔡琰直言不讳地说道:“金良现在已经贵为一方之主,若再无嫡子,恐属下人心惶惶,怕基业无法绵延。我知道唐家妹子已经答应下嫁,现在就看貂蝉妹子了。貂蝉妹子,你不是一直在问奉先去那里了,何时回来,那么关心他,现在他人在你面前,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貂蝉被蔡琰这么一说,越加害羞,螓首低垂得更加厉害。
蔡琰悄声对貂蝉说道:“妹子,不用担心,你比我靓丽很多,既然将军能看得上我,怎么会不把你记在心上呢?”
貂蝉也很是纳闷,蔡琰都这样说了,金良咋还不表态,金良不表态,她貂蝉也不能死皮不要脸地要求他金良纳自己为妾啊。金良却很是苦恼,他本来想和貂蝉好好谈上一场恋爱,培养出起码的感情再行婚配,谁知道今天一到这里就被逼上非要开口纳貂蝉为妾的地步上了。金良能不开口吗?他能拒绝吗?
看貂蝉的表情,羞赧间带着几分欢喜,并无半点愤怒冷淡之色。若是金良当场拒绝,怕是一下子就伤了这个孤苦无依的少女心。在这个丧父丧母无家可归的少女心中,金良就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天。
金良想了想这东汉末年乱世里的情况,不都是遇到一个绝色美女就当即娶为妻纳为妾的吗,像张飞遇到夏侯娟,孙策周瑜兄弟遇到大乔小乔,曹丕遇到甄宓,不都是立马下聘甚至强娶回家,生逢乱世,今日错过就不知何日重逢,所以就讲究速战速决,但是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早已习惯追求一个女孩子要好几个月甚至要几年的时间,让他快刀斩乱麻霸王硬上弓,他心里过不了那个坎。可是他现在身在东汉末年的乱世,不得不尊重这个时代的特点,想到这里,金良整顿衣冠,来到貂蝉面前,柔声说道:“貂蝉姑娘,我金良乃一介武夫,不懂温柔,只恐唐突了姑娘。”
貂蝉还是害羞得低垂着头:“貂蝉是将军救的,这一身早已就是将军的,将军有匡扶汉室之功,经天纬地之才,能够服侍将军这样的盖世英雄,乃貂蝉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
金良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前这几个女人都是人精,貂蝉这小嘴多甜啊,难怪她能够在历史上摇身一变成了超级女特务,把连环计执行的那么成功。
金良正在暗自窃喜时,貂蝉忽然想起一件事,声音有点悲戚:“蝉儿刚刚想起,我父母尚在之日,曾给我应了一门亲事。”
金良的脸色忽然刷白,心里哇凉哇凉的。蔡琰见金良那如丧考妣状,不禁白了他一眼,自家男人对这女子真是上心的很啊,有心不管,但前面话已经说得那么大方了,便低声问貂蝉:“妹子,那是怎么样的一门亲?”
貂蝉想了半天,才勉强把那未婚夫的情况说了出来:“我也记不清楚了,那人是河东解良人,好像姓关,字长生,面如重枣,因家贫,年过二旬尚未娶妻,因贩枣赚了些钱,便托人向我父母说媒,我父母见那人相貌不凡,必非久困之人,便答应了。后来那人杀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地方豪强,逃亡江湖,不知所踪,随后这件婚事便不了了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