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麾下先登士都端着大黄弩,其他弓弩兵或持弓,或扶持着霹雳车和床弩,密集的箭矢射向惊慌失措心若死灰的鲜卑乱军。
本来就很混乱的鲜卑军更是一片大乱,鲜卑人在鸡鹿塞前杂乱的冲来冲去。一支支利箭袭来,带着凄厉的呼啸扎进鲜卑人只披着皮甲而显得非常脆弱的身体。
小帅已死,群龙无首本就是乌合之众的鲜卑军更阻止不起像样的进攻。又不能往后面退,因为后面是泥泞的黄河沼地,只好往两边逃去。
就在这时。鸡鹿塞内侧两边,从黑暗中涌出两股大军,如黑压压的一片山峦,带着凌厉的杀气夹攻而来,鲜卑人原本还有一丝生机,现在他们的心瞬间冰凉,恐惧象一柄利剑,霎时穿透了这些鲜卑人的身体。
激昂的冲锋号角已经吹起。张辽统领二万中央精锐骑兵从左,徐晃统领两万匈奴骑兵从右,如同两道铁流,特别是那两万匈奴骑兵,他们之前被鲜卑人欺负惨了,这一次终于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都不禁激动地放声疯狂地吼叫。
张辽的两万精锐骑兵。以张辽为箭头成锥形,张辽挥舞着青龙戟,一戟便斩杀一个鲜卑将领,张辽的武力虽然在中央军中算得上超一流,但对付这些鲜卑将领绰绰有余。他纵横过去,几无一合之敌。
徐晃的四万匈奴骑兵,以徐晃为箭头呈锥形阵,徐晃挥舞着宣花大斧,一斧头劈下,将面前的鲜卑将领连人带马斩为两端,看上去比张辽还要威猛几分。
城上的鞠义先登营也不闲着,霹雳车、床弩、大黄弩都在轰轰作响,无数飞石、箭矢袭向四散奔逃的鲜卑骑兵。
徐庶这次就是要来个瓮中捉鳖,将这十万鲜卑骑兵全都留在河套。
中央军将士们都大声喊叫着,淋漓尽致地发散着他们埋藏已久的对鲜卑人的怨恨,因为中央军将士以及那四万匈奴骑兵在过去的时间里都饱受鲜卑人的欺凌杀戮,但鲜卑一直都很强大,他们一直都没有报仇的机会,现在终于让他们等到了,感谢主公金良,感谢参军徐庶,感谢张辽将军,感谢鞠义将军,感谢徐晃将军,带着他们实现了平生的愿望。
大声的喊叫伴随着敌人横飞的头颅,极大地鼓舞起中央军将士的士气,连那些本来对鲜卑人有恐惧心理的匈奴人也被激起血气,他们越杀越勇,鲜卑人却越来越恐惧。
张辽的两万中央军骑兵,因为配了双边马镫和高桥马鞍,他们都稳稳地端坐在马鞍上,双手持着长矛、长枪,身躯随着战马的奔跑而有节奏的起伏,精良的装备让他们几乎能够实现原来的梦想,人马合一。鲜卑人拼死反抗,但鲜卑人短短的马刀还没挨着中央骑兵的马腿,他们的前胸已经被中央骑兵刺中,翻身下马,鲜卑马没了主人,便四散跑开。
战事一边倒,鲜卑人越战越恐惧,慌乱,有些人甚至丧失了反抗的勇气,他们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躲避着一轮轮箭雨,周边鲜卑人的惨叫声、战马悲鸣声传来,更增添了鲜卑骑兵们的恐惧。
徐庶站在城头,看很多鲜卑骑兵已经丧失了反抗的勇气,便对护鲜卑中郎将朱灵笑道:“让拓跋鲜卑人出动吧!”。
四千拓跋鲜卑人,他们在战场四周齐声用鲜卑话大喊,他们拓跋鲜卑自从归于汉化,日子越过越好,天天都有白面吃,不用再老是吃肥腻要命的牛羊肉,他们都有地耕种,有宽畅明亮的房子住,不用再住在那冰冷刺骨的帐篷里,战场四周甚至想起了鲜卑人的情歌,这些凄婉的情歌更迅速瓦解了鲜卑人的反抗意志,很多鲜卑人都纷纷放下了武器,趴伏在地上,等待中央军的收编。
只有那些头人以及他们的心腹牧民们还在顽抗反抗,但在张辽、徐晃两军的夹攻下,都迅速败亡。
十万鲜卑大军,在鸡鹿塞下面消灭了将近一万,黄河淹死了两万多,在刚才的战役中战死了一万多,剩下的五万多鲜卑人全部被俘,有汉人血统、愿意被汉化的鲜卑人或被编入中央军的外编军团里,或者转作耕种,或者继续做牧民,剩下有三万多不愿意汉化的都被发去整修屠申泽。
这次最大的收获是战马,十万鲜卑大军出动了二十五万战马,在刚才的黄河决口中,战马警惕性高,都早早跑开了,最大的折损是面对鸡鹿塞上的远程攻击,那些霹雳车、床弩倾发出来,是全覆盖的打击,难免误伤到一些战马,可到最后,清算一下,还有二十三万多匹战马。
与此同时,护乌桓中郎将阎柔领着一万匈奴骑兵,在蹋顿的二万乌桓骑兵协助下,出塞五百里,把那些丧失了青壮男子的小部落尽数强制迁移到了塞内。
置鞬落罗原本是想把这些小部落放在这里,以防金良大军出塞,若是金良大军出塞,这些小部落可以牵制金良大军,让金良大军推进速度变缓,也可以作为警示,好方便自己这些大部落能够早作准备,谁料想,金良没有出塞,反倒是乌桓人协助阎柔出塞,不是过了攻击他们,而是把那些小部落强行迁移到塞内。
乌桓人分得牛羊,中央军分得马匹和人口,这次出塞皆大欢喜,而置鞬落罗却恨得牙根疼,尤其当他听到自己那十万鲜卑大军被中央军一窝端,自己最寄以厚望的长子蒲头也一命呜呼,这个老家伙当场昏厥,醒来以后便衰老了十几岁一样,身体不行的他无法继续掌控西部鲜卑,原本很团结的西部鲜卑顿成一盘散沙,再也无法对朔州造成威胁。
朔州上郡西部草原上,春暖花开,草原上一片生机盎然,成群的牛马羊等牲畜到处啃草,悠扬嘹亮的草原牧歌随风传唱,这里盘踞着一个东羌部落,拥有兵家之士八千多,桀骜不驯,从不服从汉化。
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两万骑兵从东方呼啸而来,席卷整个羌人部落。
张辽挥舞着青龙戟,带着两万精锐中央骑兵,纵横冲突,点燃了东羌人的帐篷,一个个东羌人惨叫着栽落马下,中央军骑兵这般杀戮,不仅没让东羌人屈服,还激起了东羌人的凶性。
那些还没来得及跨上马的东羌人,都大声嚎叫着,挥刀迎向中央骑兵,不自量力的羌人的马刀还没挨着中央军的战马,就被中央军的长枪刺破前胸,更有许多羌人被飞驰而来的战马撞飞,擦着地面摔出五六步之远,眼见是活不了了,有些东羌人竟然疯狂地一跃而上,将马上的中央骑兵扑下来,滚到地上接连几个滚后,撕扯在一起。
张辽本来是想杀一些东羌人立威,好收服这个部落,但见东羌人如此疯狂,一时之间,杀气四起,传令下去,把凡是站着的东羌人尽数杀净。
一万精锐的中央军骑兵,武装到了牙齿,搭配了双马镫、高桥马鞍、马蹄铁的中央军骑兵,遇到这些还用双腿夹着马腹的东羌人,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过一刻多钟时间,这个部落里东羌人尸体的碎肉碎体、残肢断臂遍地,血流成河。
虽然羌人跟汉人百年战争,桀骜不驯的羌人无数次惨败于汉人之手,无数次重新起来造反,但羌人也是草原游牧民族,本性也是欺软怕硬,他们本能地遵循着草原的生存法则,不屈服就是死,他们看到中央军骑兵果然跟过去的大汉军神段颖的军队一样,对羌人是杀人如麻不眨眼,他们胆颤了,屈服了,乌压压地跪了一地,张辽不禁仰天大笑。
另外一个羌人部落了,徐晃领着两万匈奴骑兵,在做同样的事情。
东羌人的不服汉化,还屡次协助韩遂等人窥视朔州,让金良忍无可忍,在确定西部鲜卑无法出兵的情况下,金良便命令张辽、徐晃统领大军,横扫羌胡部落。
经过这一次次的杀戮,张辽张文远的威名威震河朔。
而此时的青州,整训完毕的青州兵团在于禁、管亥、太史慈的带领下,向青州用兵,横扫青州残余黄巾军,在平原郡守曹操、平原县令刘备的协助下,四万青州兵团平灭了平原郡内的残余黄巾,又扫清了济南郡、乐安郡、齐郡内的残余黄巾。本来济南郡、乐安郡、齐郡之前都是汉室宗亲被分封的诸侯国,黄巾乱起,这三地的诸侯都被黄巾所杀,金良奏请天子刘辩,干脆把这三个地方废掉侯国,改为郡。
扫清了济南郡、乐安郡、齐郡的黄巾势力,下一步便是孔融的北海国。
正待于禁、管亥勒兵向北海国进发,侧面的泰山郡里活跃的黄巾渠帅臧霸本着物伤其类的精神,出动十万黄巾军,来阻拦于禁的青州兵团。
现在的青州兵团已经扩充为六万人马,太史慈屡立战功,已经凭功劳升为师帅,统领两万人马。
太史慈领着两万人马,充作青州兵团的前锋,刚刚到达北海国的朱虚镇。
太史慈有个习惯,喜欢亲自充作斥候,侦探敌情。
这一日,他闻听臧霸带着十万黄巾前来,便带着五个骑兵,策马靠近臧霸的营盘,窥视臧霸的兵力。
本来太史慈一行六人行动非常隐蔽,躲在一个密林里观察臧霸的营盘。
不成想,一群逃难的妇孺在一大群黄巾兵的追赶下,往这片密林里逃避,那三百多个黄巾兵见前面是一群妇孺。都哈哈淫笑起来,追得非常起劲,那些妇孺根本跑不动。被追上前的黄巾兵按倒,有些急不可耐的黄巾兵直接扯下妇人的裤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要作恶。
太史慈一直都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甚至有点泛滥的人物,他在这一刻浑然忘记自己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将,他见黄巾兵作恶,不禁勃然大怒,策马冲出密林,漫天枪影侵泄而出,将为首几个黄巾兵刺杀当场。
那些黄巾兵只觉得点点银芒闪烁在他们眼前,没等他们看清。他们的咽喉已经喷出热血,伏尸当场。
太史慈身后这五个人是他做为师帅后亲身训练出来的亲兵,马上技艺都远超过一般中央军将士,更别说这些除了劫掠普通民众之外毫无战斗力的黄巾兵。
六个人杀入这三百多黄巾兵中,如同虎入羊群,顷刻间杀掉五六十个黄巾兵。
剩下的黄巾兵节节败退,有些机灵的黄巾兵匆忙跑去大营报信。他从太史慈的衣着打扮看得出太史慈是一个大将,便在臧霸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臧霸从这个黄巾兵的描述中,猜得出这是青州兵团的前锋大将太史慈,不禁见猎心喜。这个太史慈仗着艺高人胆大,竟敢跑到我大营前窥探军情,不把你留住,我黄巾大帅有何颜面留存。
太史慈一边击杀黄巾兵,一边呼喊那些妇孺往自己的军营里跑。太史慈知道这是在黄巾军大营前面,不能恋战,见那些妇孺已经往自己军营方向跑去,便准备拨马往自己军营跑去。
就在这时,那些被太史慈杀得魂不附体的黄巾兵大声喝道:“臧渠帅来了!敌将休走!”
臧渠帅?!太史慈忽然想起主公之前给于禁、管亥和自己说过,泰山上有个臧霸,非常厉害,最擅长游击,要让自己小心提防,难道策马过来这个粗猛大汉就是臧霸不成?主公都说臧霸厉害,若是自己能擒下臧霸,交予主公,主公必定欢喜。
想到这里,太史慈在数千黄巾力士面前,竟然没有半点畏惧,甚至产生了生擒敌军主帅的疯狂想法。
太史慈回头对那五个亲兵说道:“你们先行一步,传报于军帅,让他派兵支援。”
这五个亲兵知道太史慈的厉害,虽然敌军有这么多,太史将军还是能全身而退的,反观自己若留下,只能给太史将军拖后腿,不利于太史将军发挥,他们便没有犹豫,策马保护着那些妇孺,往军营退去。
那五个亲兵一退去,太史慈收起银枪,迅速抓起背后的大弓,另外一只手迅速从箭囊里抽出五支长长的箭羽,距离臧霸二百步开外,就要开弓放箭。
臧霸远远地看到太史慈张弓搭箭,不禁晒然,距离这么远就开弓放箭,简直是可笑之至,别说二百步,就是一百五十步,他也休想射中自己。
但臧霸不愧是黄巾军中与张燕齐名的智将,他观察力非常明锐,他看到那些上前包围着太史慈的黄巾军中,凡是在青州东莱一带的黄巾兵,见太史慈张弓搭箭,不仅没有乘机上前将太史慈格杀,反而像兔子一样,惊慌地跑出好远。
臧霸还发现,太史慈手中的弓比一般骑兵用的马弓要长上三分之一,而搭在弓上的箭羽居然有五只,寻常武将那里有这样的排头,这人如此托大,想必箭术真的很厉害。
臧霸脑袋里灵光一闪,赶紧调转马头,往后面退了几步,躲在几十个黄巾骑兵后面。
臧霸刚刚躲开,太史慈的弓箭已经飞矢而来,像是五只流星一般。
臧霸从未见过这么快的箭,几乎是刚离弦便到了眼前,这可是足足两百步啊。
站在黄巾骑兵阵前的五个骑兵连惨嚎声还没来得及发出,都翻身栽落马下,一命呜呼。
臧霸心里发寒,头皮发麻,脑门冒出冷汗,太史慈,东莱太史慈,啊,他想起来了,这个驰名青州的神箭手,简直是青州的箭神!
太史慈将五只箭羽射出,根本没去看那五个栽落马下的黄巾骑兵,他又迅速从箭囊里抽出五只箭羽,又是飞射出去。
太史慈抽箭的速度快到惊人,以至于臧霸从远处根本看不到太史慈从箭囊里抽箭,臧霸还纳闷地叹道,都说金良军中多能工巧匠,什么时候发明了这样永远都有箭矢射出的神弓?看得仔细了,他才叹服太史慈的出手法快捷到了接近神通的地步。
那呆若木鸡的黄巾骑兵,都被太史慈通神的箭术折服,不管他们怎么躲,都躲不过太史慈的箭羽,太史慈一发五箭,箭无虚发,每箭将一个骑兵射落马下,就在一眨眼间,臧霸前面的三十多个骑兵都被太史慈的弓箭射落马下。那些黄巾兵那里见得过这样的箭术,他们都嗔目结舌,有些黄巾兵害怕被太史慈的箭射死,赶紧往后溃退,二千多黄巾兵开始骚动起来。
臧霸连忙大喝道:“他只是一个人,我们有几千人,只要我们一拥而上,靠近他,他的弓箭就没用了!传我帅令,格杀此人者赏金百斤,后退者斩首!”
一百斤金子折合一百万钱,对一贯穷得衣不蔽体的黄巾兵来说,是天大的赏额,臧霸洪亮的声音传遍大营前这两千多黄巾兵,这些黄巾兵眼睛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望向太史慈的目光更是一片贪婪,仿佛太史慈已经化身为那一百斤金光闪闪的真金。
靠近太史慈的一个黄巾兵,嗷地一声嚎叫,挥舞着手中的破刀,冲向太史慈。
剩下的黄巾兵也都嚎叫着,如同一群丧尸,冲向太史慈这唯一的活人。
太史慈迅速挂起大弓,取下银枪。
太史慈紧握银枪,从容不迫地挥舞出漫天的银芒。
刚才那个挥舞着破刀的黄巾兵,身上涌出冲天的血污,他身上已经被太史慈的银枪刺出了一个大洞。
顷刻间,二十多个黄巾兵死于太史慈的枪下,像这样没有好训练没有好装备的黄巾兵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对,根本不够太史慈杀的。
臧霸身边两员将领吴敦、尹礼赶紧冲了上去,这两人跟太史慈缠斗在一块,虽然这两个人一直做山贼,配合十分默契,但他们的技艺还是太过低微,对太史慈根本构不成威胁。
太史慈一边跟着两人对打,一边还用轻蔑的眼神扫视着臧霸,意思是,你也上来一起打啊。
臧霸做山贼日久,早已对什么尊严脸面弃之如蔽,成王败寇,只要能把你太史慈搞死在这里,就是胜利,才不管是几个人把你干趴下呢。
臧霸挥舞长枪,加入战团,太史慈毫不畏惧,反倒是一脸欣喜。
有了臧霸以后,太史慈迅速转变招式,他这新颖的招式已经施展开来,臧霸等人开始捉襟见肘起来,他们的兵器互相绞在一起,全都施展不开,感觉像是被一个圆圈带着一起转悠,而这个圆圈还带着极强的黏性,缠着他们不得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