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了一个四周都是白色的地方。这里是哪儿?床单是白色的,被子是白色的,就连挂在床边的遮挡用的帘子也是白色的。这样的各种白色,显然是医院的节奏。我想起来,我在与小阿洛斯蒂芙一起飞奔,争夺12分钟跑优胜的时候,消耗了过多的体能,在跑完全程以后,往队伍里走的过程中,突然间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之后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了,直到现在,我才恢复了知觉,找到了属于我的记忆。
“咚咚咚。”距离我仅仅两三米远的地方,响起了敲门声。我想起来,但是感觉到身体一阵酥软,不得已,只得喊了一声:“请进!”
原来是科克教练。他是一个有礼貌的老头儿,即便是在自己的队员面前,他也十分礼貌地敲门。他走到我的病床前,看到我醒后的样子,说:“扎戈耶鲁霍维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好,只是身体一阵酥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的身体现在没有什么能量,挣扎不起来。”
“你的体能状况一直以来都很好,但是最近更是出现了令人惊讶的大爆发。你知道吗,你的12分钟跑成绩,已经创造了斯洛文尼亚国内的记录,就算是距离世界纪录,也为之不远。但是,体能状况这么好的你,怎么会突然间就晕倒,而且直到现在,身体都是绵软无力的呢?”
“我也不知道,科克教练。我对我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是非常了解,我只知道,我一直以来体能的提升,仅仅就是因为做了重力的训练而已。”
“重力的训练?可是,我们不是最近才开始做重力训练的吗?”
面对科克教练的疑惑,我知道,关于阿洛斯蒂芙的事,关于“宇宙”的事,其实是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阿洛斯蒂芙对我是真的好,我知道,但是这个“宇宙”,是否还有某些不利之处,是连阿洛斯蒂芙都不知道的呢?
我决定,向科克教练坦白一切。
“科克教练,我向您坦白一切。”
“怎么,难道你真的服用了禁药?”科克教练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阴沉起来了。
“不,不是的,我没有服用禁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服用禁药。我只是得到了一些……一般人没有的际遇,得到了一个……非常好的重力练习区域……我在那个重力区域里练习了很久,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强化,所以我的体能状况才会这么出色,我的力量才会这样的异于常人。当然,我确实是得到了一些平常人所不能得到的东西,但是,那并不是禁药,那也是需要付出努力,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锻炼出来的。”
“那么,你所说的这个际遇,是什么?”
“是‘宇宙’……”
“‘宇宙’?”
“对……那是一个可以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广袤的空间,它就是真正的宇宙在我们这个现实的生活中的再现。在那个‘宇宙’当中,有一类类似天文学上所说的‘黑洞’那样的重力区域,在那里,我的训练是承受着数倍于地球的重力的。在那个重力区域里,我的速度比地球上要慢很多,一开始我是非常不适应的,但是时间长了,也就适应了。”
“竟然有这样的地方?那样的训练,岂不是跟我的重力训练是一个意思,只是,你所承受的重力更大,超乎人类的想象,是这样吗?”
“没错……那个地方,确实超乎人类的想象……”
是的,那个“宇宙”,在我初见之时,我曾害怕它的黑暗,我曾害怕它那黑雾缭绕的形象。如果不是因为阿洛斯蒂芙邀我进入那里,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阿洛斯蒂芙这么的美……我想我断然是不会进入这个“宇宙”的,不会敢于冒着危险,在那样的恐惧的情感下,踏入那个“宇宙”……那全是阿洛斯蒂芙的功劳,我之所以能够在“宇宙”中得到这么多,全都是……阿洛斯蒂芙的功劳……
就算是,为此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愿意。
因为那里就是我与阿洛斯蒂芙相会的地方,于我而言,那里就像是一片极乐净土……
……
“可是,你知道吗,扎戈耶鲁霍维奇。医生之前对你的身体作出过检查,他的结论,你知道是什么吗?”
“结论是什么?”
“结论么……呵呵,呵呵呵……”
科克教练走到了病房的窗台边。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半个小时以后,他才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镜,一字一顿地对我说:
“医生他说,他说……”
“他说……你的身体,就像是被照射了原子弹的辐射一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你的肌肉,你的脂肪,你的身体的内部结构,都已经……不像是个人了……”
“他说现在的你,就像是个怪物一般!”
“什么?我是……怪物?!”
……
科克教练离开了病房。我自己一个人,痛苦地闷在被子里哭泣着……
我怎么会是怪物呢?我怎么可能……被原子弹辐射?但是,医生这么说,这就说明我的身体,可能真的发生了一些令我自己都不得而知的变化……这……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即将变成一个有头有角的怪物?或者在19岁的生命里,继续长高,继续强化肌肉的力量,最终变化成一个极其强壮巨大的特殊人类?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是跟常人不一样……我的力量,我的速度,甚至于我的耐力,一切的一切,都大大的强于常人……我还以为这是因为我在“宇宙”中努力锻炼的结果,可是,原来这竟然是因为……我变成了一个变异的……非同寻常的人?……
不,是物种?……
我究竟是不是人?我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如果现在死去,还能不能以人的身份,葬在埋着人的墓碑里?……
我的头脑,为什么这么混乱?
我的头脑,为什么这么混乱?……
阿洛斯蒂芙,阿洛斯蒂芙,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
能不能……出来……到我的面前……给我一个解释……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