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哭着跑到了马赛的演播室,“弗兰”看到湘湘哭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十分奇怪:“湘湘,你怎么了?小秋呢?他欺负你了?”
“‘弗兰’老师,他……他竟然……他竟然变心了!他竟然……竟然跟那个意大利女孩在一起……他居然……他居然不来追我!”湘湘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大哭,哭得一点形象也没有了。
“你是说阿洛斯蒂芙?她怎么了?”“弗兰”心知不好,他之前就已经隐隐感觉到阿洛斯蒂芙的行为要酿成大祸,想不到,是在这个事情上……
她明知道小秋是已经结婚了的人,为什么还会去喜欢他?
她明明知道她的插足,是对这一对璧人的彻彻底底的伤害,她为什么还要去伤害他们?
她为什么……这仅仅是任性吗?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一个不顾一切的人?
她……她是为什么会应聘视频网站?她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
更何况……
“弗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说:
“你给我调查一个人。她叫阿洛斯蒂芙,是我们网站的一位新人解说员。对,我要她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
马赛,韦洛德罗姆球场。
一位男子,孤独地站在空空的看台上。比赛还没有开始前,参观体育场并不收费。
他,就是具思哲。
他刚刚才从阿洛斯蒂芙带给他的惊讶与惊恐中解脱出来,他孤独地在这个运动场中站立着。他想起2002年,那一场韩意大战的过往,阿洛丝蒂娜,他的爱人,他没有保护好的爱人……
她在他的面前微笑,她扑到他的身上保护他,不让他被那群意大利足球流氓欺负,她与他幸福地牵着手在韩国的街头漫步,她快乐地与他一起去日本的决赛场地看球,她在他的眼前,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撞飞,她落下的地方,成为血泊,那是他一辈子不愿再想起的恐惧与悲伤……
“阿洛丝蒂娜……艾丝美拉达!”具思哲愤怒地大喊了起来!
“阿洛丝蒂娜!艾丝美拉达!”
“阿洛丝蒂娜!艾丝美拉达!”
“阿洛丝蒂娜!艾丝美拉达!”
……
体育场里,满是他一个人的回声。回声渐渐淡去,具思哲也难过得跪了下来,不住哭泣……
“阿哲,你还好吗?”
一个温柔的声音,一只温柔的手。这是具思哲十分熟悉的一切。
“湘……湘湘?”
具思哲回过头,看到湘湘,正微笑着用她的白皙的纤纤玉手,抚摸着他的前额。
“湘湘……谢谢你……我想不到,还能拥有你……”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具思哲大声地哭出来了。
……
湘湘的心,已经冷了。
她只是因为不愿意再想起小秋,所以才来到这里。她和具思哲是一样的,只是想来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的球场的空气,然而,他们两人彼此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相遇……
这场相遇,是缘分,还是悲哀呢?
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刻,两个人都想要放纵。没错,就是简单的放纵。
他们到了不远处的宾馆,开了一个不大的房间。
他们默契地不说话,只是相互享受着一种久违的温暖……
也许,他们彼此之间本来就是愿意的,只是因为,一种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爱情的阻碍,让这两个人没有共同冲破樊篱,不顾一切地温暖彼此。
到了今天,只是因为两个人共同感受到的伤痛,他们纠缠在了一起,相互****着,为彼此疗伤……
天,慢慢地暗下去了。
……
“阿洛斯蒂芙,你放开我,让我去找湘湘好吗……她是我的妻子啊,你不能这样破坏我的家庭……”
小秋几乎已经是苦苦哀求了。阿洛斯蒂芙站在一边流泪,她的一片真心,却换不来小秋的一点点回音!
在她的这一生中,如此这般的低声下气,又有过多少次?她只是因为单纯的爱,才会这样的不顾一切……
小秋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意大利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所知道的只是,她就是他的徒弟,她就是一个单纯的美丽的性感的意大利女孩,一个对他很感兴趣的纯洁的女孩。正是因为她的纯洁,他总是不忍伤害她,反而进一步助长了她炽烈追求的积极性,让好感,迅速地发展成为了爱情……
可是,这样的情感,却不容于中国的传统,更是会伤害到小秋与湘湘那业已存在数年的爱情!
“小秋,小秋……我就是喜欢你啊。你说我伤害了你,我知道,可是我不后悔。如果不是为了爱你,我连一点点都不忍心伤害你。可是现在,如果不伤害,我就会丢掉了我的爱情。我……”
“阿洛斯蒂芙,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真的不能……”
“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好人卡’吗?我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我爱着的那个你!”
“你怎么能这么任性……我继续做你的师父,继续教你很多的解说技术,不好吗?我们就单单纯纯地做师徒,还可以天天见面,常常聊天,就像好朋友一样……我不能抛弃我的妻子啊……她跟我一起,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了,你让我怎么丢得下她?”
“可是小秋,我只是来迟了一点,只是因为来迟了,我就应该输吗?”阿洛斯蒂芙已是梨花带雨,可她哭泣的样子,似乎更是美丽……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只是,我不应该……诶,我不应该对你太好的,这样你就会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小秋,你无需解释。”阿洛斯蒂芙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小秋,喜欢你只是我自己的事,我就是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也无所谓,你只要允许我继续喜欢你就好。你对我好,对我不好,我都会喜欢你。我阿洛斯蒂芙,这辈子就是这样任性。”
她哭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