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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败得心服

    于禁在此刻,心里有一种极其不安感,他不想因为这一战而影响到他今后镇守襄城的兵力,因此,在下了命令之后又改了命令,下令让全军立即撤退。

    可是,在这个时候说要撤退又谈何容易?

    曹军的骑军已经与新汉军的刀盾兵在缠战着,他们的冲锋之势太急,所以,他们的军阵,已经显得有点混乱,马挤着马,就算是想要掉转马头撤退,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的是。何况,新汉军的刀盾兵,现在越战越勇,畅快淋漓的反向已经停滞不前的曹军骑兵反攻出去。

    当然,骑兵要撤,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四条腿的要比两条腿的快得多。可是于禁在中军的曹军步兵呢?

    就在于禁下令鸣金撤退的时候,新汉军的军阵当中,擂鼓声大作,轰隆一声,中军后面的骑兵开动了。

    新汉军在中军的长枪兵,早前为了保护中央的弓箭兵,已经悄然的往两旁散开,现在,不知不觉之间,中央的弓箭兵军阵,也非快的往两旁让出了一条通道,一条可供中军后面的骑兵快速杀出阵来的通道。

    秦颉一马当先,率着二千多骑军飞奔杀出。

    “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杀!”

    秦颉的两眼灼热,挥舞着朴刀,飞马跌进了被弓箭兵射得已经东倒西歪的曹兵人群当中。

    曹兵当先的可是长枪兵,只要他们的阵势没乱,那么则正好可以克制骑兵,可是,曹兵的长枪兵,被弓箭兵无情的射杀了一片又一片,当鸣金撤退的激响响起来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就是听从军令,拖着长枪就后撤。结果可想而知,被秦颉率骑兵从后掩杀,杀得曹兵魂飞魄散。

    “秦颉!你好狠!我跟你拼了!”于禁看到自己的将士被秦颉的新汉军骑兵一路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但凡是挡着新汉军骑兵的曹兵,尽皆被新汉军的骑兵冲击得浑身粉碎,血肉漫天。

    这还没有完,新汉军的骑军,似乎并不是只是冲杀在他们军阵前的长枪兵,而是直接杀透了长枪兵阵,扑入了曹兵的刀盾兵当中,望着于禁的将旗,一路突进。

    于禁的心都在滴血,看到那么多的曹兵将士被击杀,他又有点血冲脑,又意欲挥军与秦颉拼命。

    “于禁将军,别冲动,新汉军的全军都冲锋过来了,我军似乎败局已定,快撤!”

    于禁的亲将见于禁已经失去了冷静,赶紧拉着他,护着他飞快的后撤。

    “我错了,不能撤,不能撤啊,一撤他们的大军就追杀过来了。李典!李典呢?快,着李典将军率骑兵阻击新汉军的那支骑兵,快!”于禁急着大喊。

    “骑兵……”于禁的亲兵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因为,鸣金声一响,曹军全军便后撤,骑兵已经往后退了,这个时候,谁还能组织得了本就已经有点混乱了的骑兵呢?李典?一个武夫罢了,他随骑兵一起冲杀,结果已经陷入了战团,估计他自己想插身都有点难。

    新汉军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在秦颉的率领之下,一路所向无敌,有如一支利箭,一路冲突。

    曹军的刀盾兵,他们并没有秦颉这支新汉军“银盾铁兵”的能耐,自然是抵敌不住骑兵的冲杀的。他们的刀盾兵,也仅只是阻挡了片刻新汉军的骑兵冲锋,跟着就被新汉军的骑兵杀透他们的刀盾兵阵,杀进了于禁中军的弓箭兵当中。

    同时,新汉军的中军,长枪兵也集结好了阵势,尾随着秦颉所率的这一支骑兵,也向前挺进,后面跟着新汉军的弓箭兵,他们一边追击,一边放箭射杀返身撤退的曹兵。另外,刀盾兵也收缩了一部份人马,护在弓箭兵的两则,这是因为要提防曹军的骑兵会重整阵势,从侧翼杀进新汉军的弓箭兵阵。

    兵败如山倒,于禁也好,李典也好,他们都没有想到,本来信心满满的一次与新汉军的对阵,堂堂正正的交战,结果会是这样,败得服气。

    全线退败的曹兵,漫山遍野都是,他们的步兵,被秦颉率军一阵追杀,死伤无数。整个战场,血腥弥漫,宛如人间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曹兵的血淋淋的尸首。

    秦颉率军,一路追杀了近十里,然后勒马,下令全军停止再继续追击。

    下面的军将对于秦颉就如此就算,没有再继续追击有点不解,因为再追击下去,就差不多杀到襄城了。到时候兵临城下,一鼓作气夺下襄城。

    秦颉对于下面军将的不解疑问,他没好气的摇头道:“再追击下去,估计还有十里左右便到襄城了。你们当真的以为,今天跟我们打了一仗的曹军便是襄城守军的全部兵力?不算今天跟我们交战的这些曹军,在襄城估计还有二十万左右的兵力。你们想说,就凭我们现在这一军人马,就想夺下襄城这座重兵把守的重镇?呵呵,做梦去吧。还有,你们抬头看看天色,都快天黑了。到了襄城之前,我们又没有攻城辎重,如何攻城?所以,我们要懂得见好便收。”

    “此地离襄城不近不远,我们不追,曹军刚败一仗,只要我们不迫得太急,他们估计也不敢再出兵来攻打了,就算再来,也都是明天的事了,但明天,我们的大军亦会赶到。所以,现在,我们赶紧分出一部份人马,择地安扎营寨,另外的人马,争取在天黑之前打扫完战场。”

    “还有,别惫懒,命我们的探子斥侯,撒出我们军营二十里左右警戒,尤其是襄城及汝南方向,提防会有曹军在夜里偷袭我们的大营。”

    秦颉冷静沉着的给下面军将命令,让他们分头行事。

    秦颉这先锋军的任务,就是为新汉军的主力大军肃清道路,杀到襄城附近,并站稳脚跟,如此,他们的围攻襄城的计划,就基本完成了一半。

    其实,于禁这次与新汉军的交战虽败,其实并没有太伤其根本。这一场交战,虽然死伤惨重,几乎死伤三分之一的将士,但曹军训练有素的特点还是显露了出来。

    曹军将士,他们或者也会有些惊惧慌乱,可是,却绝非那些不会反抗的士兵。只要他们的军将有命令,他们还是会严格执行命令。明知是死,也敢与新汉军的追兵交战。

    还有就是,曹军败退的时候,虽然也是漫山遍野的后逃,可是,他们这些士兵,都会朝同一个方向撤逃,并不会胡乱逃命。那些逃离了战场的曹兵,也会及时的归建,极少会做逃兵。

    其实,于禁被新汉军追得发急了,他一边撤逃,一边命令曹兵有节奏的节节阻击,另外还着人找到了李典,让李典重整骑军。如果秦颉再追击下去的话,还真的会逼得于禁狗急跳墙,一定会再返转身来迎击追杀的新汉军。因为,于禁绝对不容许襄城有失,哪怕他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以及,离襄城越近,他们就越安全,因为襄城的军马随时会出来接应他们,到时候,于禁再率大军反扑,也一样可以板回一局。

    秦颉下令让新汉军停止了攻击,没有逼得于禁太紧,所以,于禁便率败军仓皇逃回到了襄城。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

    襄城议事大厅,火光猎猎,一片沉寂。

    于禁与李典等一众率军迎击新汉军的将领,人人浑身浴血,都没有回去换掉了血衣。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于禁将军,李典将军,这、这是咋了?我们的情报很清楚,新汉军就只有秦颉率了一军人马杀到,你们率了倍数于新汉军的人马,现在居然是败逃了回来?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还有,现在的新汉军来到哪里了?我们接下来,又要如何抵敌新汉军?”满庞留在襄城坐镇,没有参与下午之战,他只知道,自己的曹军打了败仗回来,却还不知道其中的实况。

    “李典将军,你说吧,这倒底是怎么会事?”于禁冲李典道,并且也带着疑问。

    他与李典有着不少交情,也不好明着责问李典为何骑军冲击新汉军的刀盾兵阵,居然都没能击破敌阵,反而受制,被人家反攻出来,这些明显是不太合常理。还有,就是这一次的败仗,得要及早向曹操作汇报,要将失败的原因,向曹操作一个说明,否则,这一仗就折损了万多两万的人万,问责起来,他于禁也担当不起。

    “俺、俺也不知道是咋会事……”李典一脸郁闷,一肚子气的道:“当时,于禁将军你下令全军攻击,当时李某正与秦颉交战,待秦颉不敌逃回新汉军的军阵之时,李某便与骑军一起,向新汉军的侧翼发起了攻击。那时李某已经稍落于后面,却不太明白,为何前方的骑兵会被那些刀盾兵阻挡住……”

    说起来,李典还真的有点无辜,他当时,混杂在曹军骑兵的冲阵中间,他都还没有杀到新汉军的军阵之前,就听到了鸣金收兵的鸣金声。当然了,当时,他被前方的骑兵阻住了冲势,被阻在自己的骑军当中。所以,他糊里糊涂,就跟着逃回到了襄城来。

    “什么?你们是怎么败的都不清楚?”满庞有点来气了,自己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居然败得不明不白?

    “禀将军,满庞军师,是、是这样子的……”

    这个时候,一个亲自经历了与新汉军的刀盾兵交战的全过程的骑兵军将小心翼翼的报告。将战场上的真实情况告知众人。

    听了汇报之后,于禁、李典、满庞等曹将面面相觑,心里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新汉军总能打破常规,做到能人所不能的事。

    原本,按道理,按常理来说,骑兵就是克制着刀盾兵的,练兵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将刀盾兵训练成可以抵抗骑军的冲杀。因为他们都没有想过,刀盾兵是可以打败骑兵的集群冲锋的。

    也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要训练刀盾兵来抵抗骑兵,他们还不如多下功夫去训练长枪兵及弓箭兵,如此岂不是更好的有效的克制住骑兵?但人家偏偏就如此,却就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损兵折将。

    这一仗,败得他们心服口服,谁都没有话可说了。

    满庞惊愕了片刻之后,也不禁有点丧气的道:“没想到,还真的没想到啊。诸位也不用如此垂头丧气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满某会将情况如实向我们主公禀报,相信丞相不会因此次败仗而责罚你们的。只不过,眼下,新汉军就快兵临城下,我等得要及早商议对策,要如何才能稳守襄城,以及击败新汉军。”

    “这一仗我们败了,却就等于让新汉军可以在我们襄城之前站稳了脚,这于我们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明天新汉军的大军便有可能会杀到。不知道新汉军是否还能猜得到今晚我们会不会袭营呢?”于禁心里带着愤恨,不甘,心底里想着报仇,扳回败局。

    “袭营?”李典闻言一怔,跟着一拍案桌道:“没错,新汉军刚刚胜了我们一阵,今晚肯定会大意,不如,我们就袭营吧,不报今日之仇,誓不罢休。”

    “不可!万万不可!”满庞却一惊,赶紧摇手道。

    “哦?为何不可?”

    “唉,看来你们对新汉军还是不够了解啊。”满庞心有余悸的道:“新汉军成立至今,不知道打了多少仗,你们可曾叫说过有谁袭击新汉军的大营而成功的?”

    “这……”于禁与李典对望了一眼,却无言。

    “其实,为何很难袭击新汉军的大营呢?主要是因为,新汉军有着太多可以防范敌军袭营的手段。别的不说,就说人家新汉军真的大意,没有防备,全军都在熟睡,连一个哨子都没有,并打开大营的大门,让你们进去,但我料你们就是进不了新汉军的大营。知道为何?”

    “额,这是为何?”众将不解,齐齐摇头。

    “铁蒺藜!那种小小的钉子,就可以让新汉军在夜间宿营的时候高枕无忧,他们只需要在自己的大营四周,撒满铁蒺藜,你们又如何清扫出一条道杀进新汉军的大营?在你们清扫道路的时候,新汉军怕早就会发现了你们。”

    众将一齐沉默,久久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