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夜醉刚要拔剑,却感觉额头一疼,却是被一个东西砸到了脑袋,还不等他反应,便被铺天盖地的东西给淹没了。
“玄儿!”
站在外面的萧峰看到这一幕,连忙冲了进去,只见夜醉被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给埋在了下面,萧峰走上前去拿起一个卷轴,看着上面的字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玄阶高级功法。
萧峰又拿起一把长剑,发现这长剑上寒光闪烁,云纹缭绕,一看就不是凡品,却是一把下品灵器,而还有那些瓶瓶罐罐的丹药,每一个里面装的品阶都不低于三品。
“搞什么鬼?”
夜醉从这些东西里面钻了出来,四下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愠怒的神色,随后直接提着剑走到屋内,刚要说话,到嘴边的话却重新咽了回去。
只见萧玄披头散发的坐在屋内,目光茫然的看着周围,口中低声喃喃道:“为什么,师父,你留下这么多的传承,可为什么没有没有一样东西是复活之法?师父,我要怎么才能把你复活啊?师父……”
“玄儿……”
萧峰站在门口,听到萧玄的话,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住了一般,萧玄的师父自然是萧家的老祖宗萧莫忧,听萧玄话里面的意思,好像老祖宗已经死了,萧峰本想问什么,却被夜醉挡住了去路。
“萧族长,让我和萧玄单独谈谈吧。”
夜醉看着萧峰,眼神冷锐而坚定,“有些事情,等萧玄振作起来之后,让他亲口对你说比较好。”
“好。”
萧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夜醉,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萧玄,这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到萧峰走了之后,夜醉走到屋里,而萧玄对于夜醉的到来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一般。
“萧玄,你够了。”
夜醉冷冷的看着萧玄,一把抓住萧玄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盯着萧玄那无神的双眼,冷冷的说道:“振作起来,萧玄,你师父若是活着,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他该有多失望?!”
“可是我师父已经死了。”
萧玄淡然的看着夜醉,那股淡然的神色,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挂在心上一样。
“啪!”
夜醉狠狠扇了萧玄一个耳光,用力之大,萧玄的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可是萧玄对此依旧毫无反应。
“死了,又如何?”
夜醉看着萧玄,冷冷的说道:“真正去怀念一个人,是要记在心里的,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何不去找你师父问个清楚?”
“找我师父……问个清楚?”
萧玄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他一把反手抓住夜醉的手腕,激动的说道:“对了!夜醉!你是冥教的人!听说你们冥教的人可以和死去的人沟通,是不是?夜醉,求你,求你帮帮我,让我再见师父一面,我一定要见他一面,说不定我可以找到复活我师父的办法!”
“抱歉,我办不到。”
夜醉摇了摇头,不顾萧玄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腕,淡淡的盯着萧玄的眼睛,道:“我是冥教的弃徒,没法再回去了。”
“怎么会?”
萧玄摇了摇头,看着夜醉的眼神满是期待,“夜醉,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求求你,只要你帮我再见我师父一面,就算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那倒也不必。”
夜醉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有资格再回冥教,萧玄除非我的实力达到天元境之上的层次,才能重回冥教,现在若是我们回去,我必死无疑。”
“天元境之上的层次?”
萧玄一愣,看着夜醉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他咬了咬牙,道:“那怎么办?你现在只不过是地元境巅峰的修为,就算你修炼再快,没有几年的时间也没办法突破到天元境之上,那时候我师父早就轮回转世了!”
“也未必。”
夜醉看了一眼萧玄胸前的翳影枝,“这翳影枝可是我冥教无尽之渊守护的重宝,只有冥教的高层还有鬼卒可以佩戴,从来没有外人得到过,你师父说过,他和我师父黑帝是好朋友,若是你师父真的去往轮回,一定会见到我师父,我相信,我师父一定不会让他就这么走的。”
“说的也对。”
萧玄点点头,想起萧莫忧刚刚赶回来时候说的话,随后便在一旁拿起一瓶丹药递给夜醉,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修炼,我师父留下的丹药不少,可以帮你快速提高修为,你早点达到要求,我们也能早点回去。”
“这东西没用的。”
夜醉摇了摇头,放开了萧玄的衣领,随后转过身去将头发掀了起来,萧玄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夜醉的脖子上,插着三根黑色的针,以针为中心,弥漫出如同蜘蛛网一样的脉络,看起来极为吓人。
“这是断魂钉。”
夜醉放下头发,面色平静的看着萧玄,“我说过了,我是冥教的弃徒,因为我对邪教的女子妄动真情,遭到的惩罚,这断魂钉会封住我的修为,不管我炼化多少天地间的阳气,这断魂钉都会将其吞噬,我的修为永远只能停留在地元境巅峰。”
“你师父?”
萧玄不解的看着夜醉,“他是你师父啊,怎么会对你这么狠?这不是毁了你吗?”
“不,师父还是很疼我的。”
夜醉直接盘膝坐了下来,眼神恍惚,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当年我爱上邪教的人,长老院本来要把我钉死在轮回井上,最后是我师父改变了对我的宣判,给我打上了这三根断魂钉,如果我心中能够放下和蝶梦的感情,这断魂钉就会自动消失,届时,我的修为就会突飞猛进,只要我能够达到天元境之上的层次,我就能重回冥教。”
“那你干嘛不忘了?”
萧玄没心没肺的直接问道。
“忘?”
夜醉苦笑着看着萧玄,那笑容的深处带着刻骨铭心的忧伤,“纵然是我这一辈子都变成废人,我又怎么能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