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光撤到罚球线来挡拆,李长庚突入禁区,立马把球分给左边的李长庚。李长庚出手跳投——命中。90:80。
“好!”严宽冲李长庚竖大拇指。李长庚笑了笑。
“打进,然后犯规!”丁璀璨指示。
“夹他!”严宽喊。司马神机和李长庚紧盯着15号,15号不得不把球回传给2号,2号不停地原地运球。
“三分!”丁璀璨喊。
2号后退两步,远投出手——命中。
“好!”丁璀璨挥拳头。
“嘀——”裁判鸣哨示意这个球是两分。比分变成了90:82。
“啊?”2号傻眼了。
“确实是两分,我都看得很清楚。”胡小海放下可乐瓶。
“打进这个球!”严宽喊。
“防住了!”丁璀璨喊。
“宽哥!”司马神机艰难地从15号和王啸天的头顶上把球传给严宽。
严宽高高跳起,双手暴扣!92:82!
“好!好!……”全场的气氛都沸腾了,加油声、叫喊声、喇叭声和棒槌击打声瞬间提高了将近一倍。
“威武!”李长庚鼓掌。
“注意盯人!”严宽顾不上高兴,立马过去挡住丁璀璨。
“给我!”丁璀璨不停地绕前绕后。
“队长!”罗智想从最底线把球传给丁璀璨。
丁璀璨一个人面对严宽和农光的双人防守,强行出手跳投——不中。
“呀——”严宽保护好防守篮板。
“赢了!”农光笑了。
“嘀——”丁璀璨立刻开始用犯规战术。洪城发边线球。
“胡哥,罗阳冰队的犯规次数到了吗?”刀条脸问。
“还没到呢,”胡小海捋头发,“就算是到了也没用了。严宽他们已经赢了。”
“不停地传球!别给他们机会!”严宽喊。
洛天后撤到中线附近,洛天把球发给李长庚,李长庚带球从中路绕到罚球区,把球扔给右边的司马神机。
“嘀——”15号成功犯规。洪城重新发球。
“给长庚!”严宽冲司马神机喊。
司马神机发球给李长庚,李长庚往左绕一步后再传给洛天,洛天庚先往左再往右,先前进再后退,把2号绕得团团转。
15、14、13……进攻时间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边!”严宽撤出来要球。
此刻,球在李长庚手上,他立刻传球给严宽,严宽中投命中。94:82。
“真好。”司马神机拍了两下手。
“拼三分!”丁璀璨仍然不肯放弃。
罗智想迅速带球过半场,直接投出三分——不中。王啸天抢到篮板,扔给2号,2号再次投出三分——仍然不中。农光抢到防守篮板。
“不用打了,时间已经不够了!”严宽说。
“时间已经不到24秒了,洪城也不打了,这样洪城和罗阳冰队的比赛就结束了,洪城以94比82大比分获胜!谢谢两队球员让我们看了这样一场精彩的比赛!”解说员成功地变回了正常人。
“嘀——”裁判鸣哨示意全场比赛结束。
观众们陆陆续续地开始离场,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出口走去。也有少数观众举着手机或相机继续拍照。
“嘀——”全场比赛结束的零声响了起来。全场比分定格在94:82。
“哦耶!”司马神机先跟李长庚击掌,再跑到替补席上跟陆丰击掌。
“耶!”李长庚走到替补席上跟司马神机击掌。
“我们赢了!”严宽拍农光的背。
“嗯,三分,你真是厉害啊!”农光一脸佩服看着李长庚。
“光我厉害吗?”李长庚笑了笑,“是我们都厉害吧?”
“哈哈哈……”李长庚跟农光都笑了。
“你们很厉害。”丁璀璨走过来,向严宽伸出了右手。
“你们也不赖嘛,”严宽握住丁璀璨的手,“下一场都加油!”
“嗯,谢谢!”丁璀璨很勉强地笑了笑。
“走吧,”胡小海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也该走了。明天还要训练呢。”
贵宾席上面的领导们和领导的孩子们也开始准备走了,只有那个黄色的身影还坐着没有动。她掏出了手机。手机的外壳上镶着七颗同样大小的宝石,分别是不同的颜色,排列成绚烂的北斗七星。
…….
“啊!爽!”司马神机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尽情地享受着这清凉的感觉。
“我说神机,你能不能不用凉水冲澡?”李长庚不停地揉着头,直到头发上的泡沫多到不能再多,“用凉水冲澡伤身。”
“舒服啊!这大热天的还用热水?那不更热了吗?”司马神机用力搓胳肢窝。
“心静自然凉,你心静下来了就行,不管用什么水都一样,”农光裹着浴巾走向衣柜,“这浴巾怎么还弄得我痒呢?”
“公用的,你还能指望它质量好到哪儿去?”严宽穿上裤衩。
“宽哥,待会我们一块出去吃吧?”李长庚往身上搓沐浴液。
“我今天晚上要值班。”司马神机说。
“我……我也有事。”洛天摇头。
“还有谁不能去?”严宽套上上衣。
“我没问题。”严宽擦着眼镜。
“我也行,”农光坐到严宽旁边,“关键是咱们吃啥?”
“你们想吃啥?”严宽问大家。
“我不知道。”严宽戴上眼镜。
“我……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们定吧。”李长庚用浴巾擦着头发。
“你怎么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呢?”洛天问。
“我……我一般对吃没什么兴趣。”陆丰说。
“是,要不然你也不会瘦成这样。”司马神机擦完了身体,扔下浴巾。
“我也想不出吃啥……要不待会再定吧?”严宽套上裤子,系好腰带。
“行,先这样吧,反正咱们今天得好好庆祝庆祝!”司马神机高举双臂。
“嗯,不过咱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罗阳冰队的实力应该还算不上太强。”农光也套好了衣服。
“嗯,农光说的有道理,而且第四节要不是他们自己乱了,我们不会赢得这么轻松。”严宽掏出手机。
“这还轻松吗?我都快累趴下了!”司马神机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神机,将来比这累的比赛多得是,”严宽发着短信,“我知道你今天让那个15号给恶心着了,不过我也不轻松啊,你看看我今天几乎都没怎么歇。”
“哎呀,,我现在不是还比不上你吗?”司马神机摊开手。
“那你将来就比得上了?”严宽开玩笑。
“将来也比不上!”李长庚猛地插一句。
“去你的吧!”司马神机站起来推李长庚一把。
“哈哈哈……”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越南国内举行第三次反华示威……”司马神机读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
“切,一个朝鲜,一个越南,都他妈不要脸,”司马神机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吃中国粮食,用中国制造,还好意思反华!”
“朝鲜也反华吗?”李长庚问。
“管他们干嘛,美国不也不是全球都认可嘛。”李长庚已经收拾完了,拿出包,掏出钥匙,锁上了衣柜。
“你们怎么都爱看手机报啊?我就从来不看这个。”严宽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唉,我身上怎么这么痒?”严宽不停地挠着背,“估计这球衣的质量也有问题。”
“可能是你又过敏了吧,我怎么不痒呢?”严宽拿出包。
“也不能指望它质量太好,”李长庚说,“能有免费提供的球衣就不错了。我估计,这些球衣哪怕不是不合格产品,也是次品。”
“咱们走吧?”李长庚背起了包。
“都收拾好了吧?”严宽问。
“不用那么着急吧?”洛天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咋不着急?我都有点饿了。”司马神机有点等不及了。
“至于吗?这才几点你就饿啊?”农光看着司马神机。
“各位,我得走了,”司马神机提起包,“我得值班去了,要不然就晚了。”
“司马神机你坐什么车去?”严宽问。
“我坐34路。拜拜,各位!”司马神机挥挥手,走了。
“哎,等会,我们就上你那儿吃怎么样?你那儿有盒饭是吧?”司马神机冲着越来越远司马神机的背影喊。
“行了神机,待会再说吃的事吧,”严宽拍司马神机肩膀,“大家都过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农光和李长庚异口同声地说。
“我想我应该知道那个15号是谁了。”严宽坐正了身子。
“啊?那个15号?”李长庚问。
“他是谁啊?”农光问。
“李文生。”严宽一字一顿地说。
“啊?”农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文生是谁啊?”李长庚问。
“他是李文宇的弟弟,他们市队的MVP,在一次篮球比赛中拿到最佳球员。”严宽告诉李长庚。
“什么赛?”李长庚没听清。
“麦肯基篮球训练赛。”严宽说。
“哦,那个比赛啊……”农光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当时你好像是跟我说过这事……哎,司马,你当时不是还参加了吗?”
“是,我们队当时打到了半决赛,最后得了个第三。冠军就是李文生的那个队。”
“啊?他在省里的比赛都拿过冠军?那为什么解说员连介绍都不介绍他呢?”李长庚问。
“那个比赛是麦肯基公司办的,虽然听起来范围很大,但实际上规模不怎么大,所以影响力也不是太大。解说员不介绍他可能就是因为那解说员自己太业余了而已。”
“那解说员手里应该有双方名单呀,他进球的时候解说员好像也没说什么啊?”李长庚还是不明白。
“这只是业余比赛,不是像职业比赛那样,进一个球就喊一次名字。”严宽解释。
“他很有可能是拉关系当上的解说员。”农光补充。
“也有可能是解说员手里只有首发名单,”严宽说,“这毕竟不是职业比赛,不会那么正规。”
“对,而且那场选拔赛完了以后不久,他就出了车祸,之后就退出篮坛了,没人再说关于他的事,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人一样。”农光淡淡地说。
“车祸?”李长庚的眼睛瞪了起来。
这和他一样。
“不算太严重,但他肯定是受了伤,状态受了影响,而且他当时好像连脸都受伤了。”严宽说。
“脸都受伤了?那还叫不严重?”李长庚表示不明白。
“那只是受伤范围大而已,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些。”
“哦,那李文宇又是?”李长庚还是不太明白。
“国家队的主力小前锋。我说长庚,你打篮球那么强悍,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严宽反问。
“我……我就喜欢自己打球,篮球新闻嘛……我还真……没怎么了解过,”李长庚尴尬地摇摇头,“至少现在的中国篮球我不怎么了解。唉,不对,既然他曾经有名过,为什么几乎谁都不认识他呢?总得有认识他的人吧?”
“对呀,队长,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记得李文生不是长这样啊,当年的李文生是短头发,挺鼻梁,这人头发长得把脸都快挡住了,鼻子几乎是斜的,而且这人下巴上都有伤,车祸会撞得下巴上有伤吗?”农光表示怀疑。
“农光,你记得李文生当年怎么出的事吗?”严宽反问。
“是啊,他怎么出事的?”司马神机也坐下问。
“呃……我听说的是他当时好像跟什么人一块出去,然后路上撞车了……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不是这样吗?”农光挠头发。
“对啊,我记得当时报纸上、网上好像都说了,有些学校的贴吧和论坛上面也有,不过都很短,估计只要不是认识他的人应该都不会注意。”严宽说。
“我听说的也是这样,但肯定没这么简单,”李长庚敲凳子,“一般来说,车祸不至于弄得脸上都是伤,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些不大好说的原因。”
“不大好说的原因?这是什么意思啊?”司马神机转过身面对严宽。
“就是说私人恩怨的纠纷这一类的事。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估计可能就跟咱们国家某些官员被突然免职差不多吧,究竟怎么回事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我现在可以确定,他的脸还是那张脸,眼神也还是那个眼神。”
“宽哥,你一开始不也是没认出来吗?”司马神机问。
“是,他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他的眼神始终是没变的,这一点我看出来了,而且我敢肯定,我绝对没记错,”严宽把包拉过来,“他的那种渴求胜利的眼神还是三年前的样子,这我肯定忘不了。”
“你以前认识他吗?”陆丰问。
“不能说认识,只能说有一面之交,当年我们校队和他们校队曾经打过好几场,那个时候他的球技已经相当棒了,哪怕是按照我今天的水平来比。”
“那照这么说……那个胡小海应该也认识他了?”司马神机跷起二郎腿。
“那是当然,但胡小海这个人从来不记任何他看不上眼或者对他没有用的人和事,所以我估计他应该已经忘了。但我没忘,只是暂时想不起来了而已。”
“可我总觉着这些事应该不至于这样啊,你们看现在几乎大家都不知道他了啊,为什么会这样?”李长庚问。
“你知不知道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更新的越来越快,你都来不及下载?”严宽反问。
“嗯,好像听说过,但这能说明什么呢?”李长庚不大懂。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严宽不停地敲着凳子,“就拿微□博来说吧,现在微□博上的信息的更新量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快,上午发生的事,当天下午就只能搜索才能找到,无论什么事,只要一完结,不到一个星期内就会完全过气。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快餐,飞快地被生产出来,再飞快地被消费掉,最后飞快地被扔掉。同样的道理,人也是这样,你看那些偶像明星们,能红十年以上的没有几个,现在在很多人的观念里,几乎相差十年左右就成了‘两代人’了,有的人更是连六十岁甚至三四十岁都不到就被傻x们称为‘老’了,你说有谁还能记住一个三年前因车祸而退出省业余篮坛的人?”
“这是因为傻x越来越多了吧?跟这个事有关系吗?”李长庚问。
“你这么说也对,我记得某位学者好像说过,现在的社会几乎快成了一个‘低智商社会’,新闻资讯的高度发达导致很多人都只吸收,不消化,更不思考,只知道随大流,没有自己的主见,甚至还鄙视、嘲讽那些有主见的人,认为很多人都走的路就一定是能走得通的,也不管脚印的尽头是不是一个无底沼泽。很多时候,某些所谓的‘真理’就是一帮傻x们的歪理。”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就是那有主见的人,以后我就更加坚定不移地像跟着党的领导一样跟你走了!”李长庚开玩笑。
“行了行了,别在这扯淡了,我可不当领导啊!坚决不当!谁让我当领导我跟谁急!”严宽连着挥手。
“哈哈哈……”所有人再次大笑起来。
“恭喜恭喜恭喜你啊,恭喜恭喜恭喜你……”洛天的手机铃又响了起来。
“喂?”洛天接起电话,“啊,卢哥啊……不是不是不是,我刚才在比赛,我们队长不让我接,你千……千万别……别生气……哎呀,不是耍赖,我……我没想耍赖,我就是刚才不方便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你能好好说话不?别结巴成吗?”严宽像是在看一出情景喜剧。
“哎呀……我知道……这钱我一定会给你,但不是现在,我现在身上没闲钱……哎呀,我爸整天忙这个忙那个的,他最近火又大,我怎么管他要……我从小就没骗过人,怎么编瞎话啊……好好好,我一定会尽快给你的,行了吧?一个星期?好好好,再见!”挂了电话,洛天的冷汗都下来了。
“扯淡吧你,还从小没骗过人?你骗过我多少回了你?”严宽一巴掌拍在洛天脖子上。
“呃,我也要先走了,拜拜,各位!”洛天背起包,一溜烟地跑了。
“干什么,这是赶着借钱去啊?”司马神机斜着眼看门外,“咱到底吃什么啊?”
“队长不是说了吗,待会再谈吃的事。”李长庚看了司马神机一眼。
“咱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一边吃一边商量不是更好吗?”司马神机问。
“也行,要不咱们先找地方吃去?”严宽提议。
“行,走吧!”农光背起了包。
太阳仍然挂在空中,但是已经不那么烈了。燥人的热风也已经凉了下来,变得清爽了很多,吹在脸上无比地舒服。成排的树都呼啦啦地摇晃着枝叶,但幅度不太大,因为它们正在人行道和马路的中间,挤在那用石头紧紧围住的人工土壤里,已经紧密到快要“枝碰枝,根缠根”了,就连它们脚底下的灌木丛也只能在支架的夹缝中乞求阳光和生存空间,让人不由得想起了某些大城市里的那些睡在桥底下的农民工。听说新一届市政府要打造“全国森林城市”,花了十几亿来给这些树苗们搬家,把有些地方的草地都给刨了,不光引起了无数网民们的抗议,还不问问它们住得满不满意。不过就光看它们这连枝叶都伸展不开,吸点阳光还得抢来抢去的憋屈样,估计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下班高峰期快要到了,马路上的车已经很多了,一个红灯前停着的车几乎快要排到下一个路口了。
“,这附近好像没有吃饭的地方啊?”司马神机不停地转脑袋,一会往左看一会往右看。
“非得在这附近找吗?”李长庚看手机,“现在还不怎么晚啊。”
“哎,各位,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卖小笼包的地方特别好,你们想不想吃?”严宽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问大家。
“小笼包?呃……可以,没问题。”农光点头。
“嗯,可以。”李长庚也点头。
“我无所谓,我吃啥都行。”陆丰笑笑。
“你呢?”严宽问。
“呃……我没问题,唉,那地方离这儿远吗?”司马神机问。
“不远,过马路坐126路基本上三四站就到了。”严宽指着对面的公交车站。
“行,那我们快过去吧!”司马神机准备冲过去。
“你等等,”农光拉住司马神机,“那么着急干嘛?现在还红灯呢!你看看这车那么多!”
“哎,糟了,我没零钱了!”李长庚对着钱包惊叫。
“这有什么,我有!”严宽掏出一块钱钢镚塞到李长庚手里。
“谢!”李长庚笑。
“谢啥呀,都是自己人!”严宽拍李长庚的肩。
“哎,绿灯了!”李长庚指着对面已经变绿的信号灯。
“我们过去吧!”严宽挥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