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臭未干的小子,得意的卖弄吧!”
“想要坑死我,凭你还不够!”
“只是不知道马鸿这小子会耍什么手段?”
贾诩说完第二句话,油灯燃尽了,房间陷入了黑暗。
张泉返回宛城已是深夜,他敲开张绣的门时,张绣还没睡只是抱着无眉枪静坐着。
“泉儿,这晚了,有事吗?”张绣问道。
张泉沉着脸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及所看到的统统讲给张绣听。
张绣听完后一脸认真地对张泉道:“泉儿,父亲问你,我们有多少兵马?”
张泉答道:“不足八千。”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泉儿,这世界上相信贾诩的人不多,而我就是其中一个。我认识贾诩十五年了,你知道他为何投靠我吗?因为他相信我,我们是朋友,我还曾救过他的命,他定不会害我。”
“那他为何与曹操私下有联系?”张泉问道。
张绣将长枪抱进怀里,开口道:“良禽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事,像我这样的人,贾诩跟着我且不屈才,他有理由去寻找一个明主。”
“那他为何不自己去投奔曹操,而是要劝父亲投靠曹操?”张泉又问道。
张绣叹了口气道:“贾诩定是怕在他离开我之后,我守不住宛城。或许他是怕离开我投奔曹操后,曹操会向他问计,如何铲除我。所以他在给自己找容身之所的时候也会为我找一处容身之所。”
曹操入宛城前一日,宛城周围大量百姓向南逃亡,张绣下令关闭城门不准百姓出城,一时间激起民愤,张绣率兵镇压。
曹操入宛城第一日,张绣亲信胡车儿提着一百金见张绣,说是曹操向他送钱。张绣心中不安,招贾诩商量对策,贾诩劝张绣曹操甚是喜欢猛将,还给张绣说了曹操的账下猛将典韦,张绣安下了心。
曹操入宛城第二日午时,张泉火急火燎来见张绣,张绣得知曹操纳其叔父张济的遗孀皱氏为妾。张绣招贾诩来见,问其是忍还是不忍。
贾诩说点兵备战。
宛城北的宅院里,马鸿拉着孩童的手笑着道:“想不想出去?”
那孩童哇哇地哭着说:“出去,我要回家找娘亲。”
马鸿嘿嘿地笑着拿着一盘炸鱼给那孩童,哄道:“小窗,你再吃条鱼,我就带你去见你娘亲。”
“真的吗?”那孩童接过炸鱼,狼吞虎咽地将马鸿递过的炸鱼吃掉了。
“真像一只小猫,现在你就应该像小猫一样睡一觉。”马鸿笑道。
“不嘛!不嘛!我要找娘亲。”那孩童躺在地上哇哇地大哭着。
马鸿捂着耳朵也不去理会那孩童,那孩童哭了一会儿便趴在地上睡着了。
一旁的诸葛亮这时候才从耳朵里取下棉球,对着马鸿说道:“给他吃这么量的迷药,应该没事。”
“要是有事,你就害死了一个孩子。”马鸿将那孩童抱起来,放在木床上。
“这主意是你出的。”诸葛亮拿着竹竿敲了敲昏睡着孩童的屁股。
“这孩子能不能走到窗外,那得看胡车儿一架车该怎么走?他要硬是往悬崖跳,他的孩子看到的可只能是万丈深渊。不过话说回来,胡车儿一个粗人,给孩子起的名字和他自己的搭配起来倒是蛮押韵,车窗,嘿嘿。”
马鸿伸出手抚摸着那孩童的脸蛋,嘴角微微向上倾,带出一丝冷笑:“曹操这家伙去睡了张绣的婶婶,张绣快动手吧。”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无论在处在哪个年代,这应该都是恒古不变的。月光之下,三千长枪在黑夜里抖动着,夜都快被划破了。士兵们安静地走着,只需要将军一声令下,他们的长枪将刺破敌人的喉咙。
沉寂是爆发的前奏,死亡是钢枪奏起的音符。
“兄弟们,冲啊!”胡车儿大喝一声,率先朝着曹营冲去,手中的狼牙棒扔了出去,当狼牙棒砸到守兵的脑袋时候,他已经冲了上去一手抓住狼牙棒落向地面的狼牙棒,一手抓住另一个守兵的脖子,用力的一握,鲜血洒的他满手都是。
血是令人疯狂的东西,一旦沾染上了,精神便会极度地亢奋。三千长枪朝着曹营涌去,毫无防备的曹军,在如狼一般扑来的西凉兵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曹操在沉睡中被惊醒,慌乱地穿衣,多年征战的习惯,他已经习惯了夜里不退去战甲,只是今天他的床上躺着美人。
“父亲,张绣突然率兵来袭,典将军在前面挡着。”曹昂顾不上什么,打开曹操的营帐,拉起曹操就走。
曹操慌乱地骑上绝影马,曹昂率领一队卫兵护着曹操后撤。
眼见胡车儿就要率着枪兵突进曹营大门,这时候忽闻得一声怒喝,典韦手持双戟带着百人顶住了前门。【此处不按演义来。】那百人护卫是曹操的亲卫队,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典韦又是力大无穷之人,手中的双戟每挥动一下,冲上去的士兵就要倒下几个。
“杀光他们,上!”
胡车儿呐喊着冲向典韦手中的狼牙棒朝着典韦砸去,典韦也不躲闪,右戟挑起一士兵的尸体挡住胡车儿全力一棒,接着左戟朝着胡车儿的手削去,速度极快。
胡车儿手中的狼牙棒重约七十斤,若是此时抽棒后退,必然是躲不过这戟,胡车儿是久经沙场,立马撒手向后退去。只是冲上来的士兵全都顶在他的身后,他退了两步,士兵又将他向前顶了一步。典韦的戟划着胡车儿的手指削过,一瞬间胡车儿左手的四根手指被削去一半儿。胡车儿痛喝一声,右手抽起腰间的佩刀带着刀鞘朝着典韦砸去。
典韦所率领的亲卫队,全都左手持铁盾,右手持斧,每人带三把战斧,背上背两把,手里拿一把,背上背的战斧可以当做飞斧投掷出去。
“开。”
胡车儿大喝一声,身后的士兵向两边撤去,胡车儿持刀向后退去,凭他多年征战的经验,可以看出曹兵亲卫队多用的武器都是擅于贴身肉搏的斧头,而西凉兵全都是长枪配环首刀。由于是夜里突袭,张绣连弓兵都没带。胡车儿一退后,便指挥枪兵排成一排,水平持枪朝着曹营大门顶去。
典韦后退,指挥盾兵围成两排,后方的斧盾兵朝着敌兵扔斧头,如此近的距离贴脸扔斧头,凡是被打中的长枪兵不是重伤就是死亡。一个枪兵倒下,另一个枪兵补上,面对曹操的精锐亲兵,西凉长枪兵已经连续倒下了近百人,但还是未能突破营门。
胡车儿让后排的长枪兵手持长枪朝着营门投去,一时间飞斧在空中与长枪相撞声,骨头碎裂声,惨叫声连连。长枪的穿刺远超于弓箭,即便是身着精锐战甲的亲卫兵,他们的战甲在枪雨之下,如同薄纸一般,一捅就破。
典韦所带的亲卫兵瞬间死伤过半儿,典韦大喝一声,拔下刺穿他手臂的长枪,双戟挑起两具尸体作盾硬朝着枪兵顶去。典韦力大无穷,仅靠一人之力便连续推到两排枪兵。接着丢掉尸体,双戟朝着敌人收割着,如同那年他在地里拿着镰刀收割麦子一样,越割越是兴奋。不知疼痛为什么感觉的典韦,脸上流不出疼痛的表情,所以他喜欢看到被砍伤人的表情,那表情那么的诱人。
胡车儿看呆了,恐惧和震惊充斥着他的脑袋,他从来没有见到如此不要命的打法,那典韦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浑身沾满了鲜血,手臂上缠绕着肠子,他的肚子都被刺了几个洞,肠子都快流出来了,他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不停地挥动着双戟。典韦身后的亲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他却依旧站在那里,稳如泰山,倒在他脚下的尸体堆成一堆,他踩在尸体挥动着双戟,血水在火光的照耀下挥洒着。竟然将敌人逼得止步不前,没人在敢上前一步。
胡车儿右手握着刀,他不敢向前了,因为他知道他若上去,必定性命不保,他第一次有了这么强烈的恐惧。他还是人吗?步战杀死近百人,而且还是张绣挥下最精锐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