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走在马鸿的身后,只觉得整个心里都是冰凉冰凉的,不住地叹气。马鸿笑道:“怎么,马三,为何叹气。”
马三哀叹道:“我在感叹啊!公子你出手真是大方啊!”
马鸿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
马三叹了一口气,心里感叹道:一块金饼啊!这得够我挥洒多久啊!
“马三。马五的事情就先放在一边吧!”
马鸿突然对马三说道。
马三问道:“公子,这是为何?”
马鸿说道:“我问了马六,马五的儿子身体不好,他需要钱。”
马三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黑暗来的悄无声息,踩过不太平坦的街道,看着富贵人家门前悬挂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着。马鸿放慢脚步在街道上走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他的脚步声也是越来越清晰。他心中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店家为何都关门这么早,也不明白路上的行人为何都这么忙着回家。
走在马鸿身边的马三见马鸿有些疑惑,便解释道因为江夏郡临近扬州,便有个特殊的规矩,天一黑,居民必须回到自己的家中,不准在街道上闲逛,因为街道上有巡逻的官差,一旦被抓到轻则盘问一番或打骂一顿,要是官差心情不好,抓你进牢房蹲上几天,你也无可奈何。
马鸿听完那好的解释,便明白了为何刘琦说江夏的牢房是荆州最多的,也是最大的原因了。
突然前面一队官差打着火把迎面而来,马三赶紧说道:“公子,我们快躲起来,要是被官差撞见就麻烦了。”
马鸿对着马三道:“你缺心眼啊!官差若是看到我们躲着他们,追上我们该如何解释。”
马三道:“那该如何办?”
马鸿呵了一下,迎着官差便走了过去,马三无奈地摇了摇头硬着头皮跟了上去。火光下,马鸿能够清楚地看到是六个官差,襄阳夜里巡街的官差才不过四个,宜城才两个,看来江夏还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为首的官差看着迎面走来一人,握着刀柄道:“站住!查牌!”
马鸿看到为首的官差半拔出了腰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道:“查什么牌?”
为首的官差打着火把慢慢地向马鸿靠近道:“你不是本地人吗?”
马鸿提升道:“不是!”
为首的官差提着刀凑近马鸿,将火把照向马鸿的脸,火把的热气熏的马鸿忍不住将身体往后仰。这时候马鸿也看到了那官差的脸,满脸都是脸面胡子,长的一副凶相。马鸿心中暗道:看来的得发生点事情了,为何我有些期待呢?
那满面胡子的官差一把抓住马鸿的衣领将马鸿的脸往火把上拉,嘴里该说着:“小毛孩,让官爷我看看你的脸。”
这时候马三上前两步,伸手抓住那官差的手说了两个字:“放开!”
那官差嘴里叽叽了两下,眯着眼睛道:“我是在教你们这些外地狗一些我们江夏的规矩,可懂?”
马三盯着官差的眼睛说道:“我懂,你要想教,就抓住我的衣领教规矩,不要教我家公子规矩。”
那满面胡须的官差又叽叽了两下开口道:“我要是非教你家公子规矩呢?”
官差说着话用力地抓住马鸿的衣领向火把带去,马鸿只感觉脸色微疼,接着是毛发燃烧的气味,马鸿在火光下咧嘴暗道:马三,让我看看你的忠诚!
由于马鸿的脸距离火把很近,旁边站的官差们都看清楚了马鸿的脸,六个值夜班的官差其中有两人参与了下午围剿马匪的行动,他们现在已经认出了马鸿,他们刚要开口去提醒。
接着一声尖锐的惨叫震得他们的耳膜发痛,马三拔刀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他的刀很快,他一刀便剁了官差的手,那一只抓住马鸿衣领的右手。那只右手还抓着马鸿的衣领,不过现在已经被马鸿握在了手中。
不知情的官差都欲抽刀,却被两个参与围剿马匪的官差拦住了。他们高声呼道:“不要拔刀!”
其余的官差虽然愤怒,但还是有理性的,听到同伴的呼声,没有将刀拔出来。其中有一个官差开口道:“那是今日在城东的马公子。”
诸官差瞬间便明白了,包括那个想要用仅剩下的左手抽刀的官差,只是他的刀不可能抽出来,因为马三的刀放在他的脖子上。
“马三,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砍了官爷的手。”
马鸿拿着官差的右手,故意装作吓坏的样子对马三颤声说道。
“他一只手弄脏了公子,我便砍了他一只手,他两只手弄脏了公子,我便砍了他两只手!”马三咬着嘴唇沉声说道。
马鸿的脸上被溅了一脸血,他抓着那官差的右手没有吭声。
马三伸出手拽住马鸿的腰带沉声道:“公子,你站在我身后!”
马鸿嗯了一声,对着咬着牙冠,满脸冷汗的断臂官差说道:“真是对不住!我的手下砍了你的手,现在还给你。”
马鸿说完话便将那断臂塞进了断臂官差的左手里。那断臂官差咬着牙,青筋暴面,疼痛让他满喉嗚咽,可他却不能动,因为他一动,他脖子就断了。而他的同伴们却没有人敢拔刀,因为他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马鸿说完话便走到马三的身后,马三一步一步地往后腿,马鸿也跟着马三的节奏往后退去。刀尖已经离开了断臂官差的喉咙,那官差咬着牙就想往前迈步,可他却被他的同伴牢牢地抓住,他嘶吼道:“放开我!我要和他拼了!”
“老朱!你有妻子,还有孩子,你不能就这么抛下他们。”
“是啊!老朱!冷静点!”
“老朱,你要是死了,我们该怎么交差!”
“老朱,不要追!”
马鸿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嘴角咧的很开,他大声说道:“想追来也是可以的,只是我的手下不只会砍手,还会砍腿,你可要小心了!”
马鸿说完话后肆无忌惮地笑着,蚊虫敢胡乱咬人,而身为蝼蚁的人却不敢!他笑,他笑那些和断臂官差们一起带刀的官差只是为了不将自己牵扯进去,就死死地拽住流血的同伴;他笑,自私原来不止在几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流行,在这个年代也很流行;他笑,他笑着看那憋不住的愤怒随着眼泪在黑夜里挥洒,只是却不敢将那愤怒发泄给砍杀他的人;他笑,马三是他忠诚的部下!
弱小是罪,但不是死罪,软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