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这一次来看望马鸿的时候,马鸿能从他的脸上读到他的心事,其实马鸿不去看刘琦的脸,也知道刘琦必然是心事重重的,因为他最近确实遇到麻烦了,而且还是不小的麻烦。
最近薄曹从事在家中被杀,刘琦作为荆州的治中从事,其职责是选拔人才,此时刘琦便需要选拔出新的人才填补空缺。可这不是让刘琦忧愁的事情,真正让刘琦忧愁的事情是刘表给了刘琦一个任务,那就是在十日之内破案。按责任来说,簿曹从事被杀,应该交于襄阳县尉处理。可刘表既然安排刘琦负责此事,一方面是要看看刘琦作为自己的接班人能不能真正地处理好政务,另一方面也是在这期间让刘琦培养自己的心腹。马鸿听了刘琦讲到刘表让其暂时接任簿曹从事后,便知道刘琦能理解刘表是要看其能耐,但却不一定能够了解刘表刻意让其培养心腹。
刘琦虽然比马鸿年长七岁,但是两人关系极好。刘琦随刘表来到荆州后,先来到宜城,然后刘表便将全家安置在马家,那时候刘琦便与马家的兄弟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马鸿眼见刘琦现在陷入了困难,并找到了自己,那他自然是要伸出援手的,便笑道:“兄长这是机会,你应该高兴才对?”
刘琦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这是父亲给我的机会,但是我接这案子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马鸿笑道:“我看兄长是理解错了我说的机会的意思,这次的机会不只是好好表现给你父亲看,而是趁机培养心腹,如此说来,兄长你更应该感谢杀人犯才对。”
刘琦先是一脸惊愕,接着那惊讶的表情变成笑容溢满面,笑道:“确实是个机会,但去感激杀人犯总不是好事吧!三儿,你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吗?”【治中从事:主管州内官员的选用及其他事物。簿曹从事:主管钱粮账簿。】
马鸿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我向兄长推荐两人,第一人是我的师兄向朗,现任临沮县长,官职虽小,但师兄却有才华,我相信其必能担任簿曹从事一职。第二人是我表兄习祯,现刚从水镜山庄返回,我想让兄长为其安排一职位,这个职位不用过高,但也不能太低,毕竟习家可是襄阳名门。”
刘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簿曹从事的职位极为重要,蔡瑁推荐其从弟蔡和担任,现在我向父亲推荐向朗,你觉得父亲可会同意?”
马鸿笑道:“蔡和吗?兄长不必去理会,兄长只管举荐向朗便是。我想师兄很有可能被提拔,原因有三,其一这几年向朗师兄在临沮的政绩不错;其二向朗是水镜先生的弟子,当初是你父亲亲自任命他做的临沮县长;其三是兄长和向朗并无过多交际,举荐向朗可让旁人少说点闲话。”
刘琦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听三儿的,这习祯我安排他做襄阳县尉如何?县尉本有两人,其中一人因为簿曹从事被杀而不能查出罪犯而被撤职,县尉之职正有空缺。”
襄阳是荆州首府,在襄阳做县尉俸禄四百石,其地位和俸与在临沮做县长的向朗相当,这是一个好机会,马鸿相信习祯不会错过的。马鸿点头道:“我代表兄谢过兄长。”
刘琦道:“只是我怕习祯不会接受,如果不能按时破案,他的这个县尉也做不长久,也会对他以后的仕途有不小的影响。”
马鸿笑着说:“兄长放心去见我那表兄吧!抓捕罪犯的事情,我来助兄长一臂之力。”
刘琦点了点头,走进了习祯所住的院子里。半个时辰后是习祯陪着刘琦一起走了出来,曾被马鸿唤作草儿的少女跟在他们的身后。少女低着头缓步走着,经过马鸿身边的时候抬起头看了马鸿一眼,嘴角轻轻地蠕动一下,像是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但是马鸿却清楚地看到她要说的两个字:洪水。
马鸿抬起头看向天空,天很蓝,白云在蓝天上组成一张脸,那脸笑着笑着便哭了。
习祯送刘琦出门后,向马鸿走来,等习祯走近的时候,马鸿看到了他脸上的微笑。习祯笑着说:“表弟,没想到大公子竟喜欢幼女,真是特别有品味啊!”
马鸿还之一笑道:“男人嘛!可以理解,听说那曹操专好人妻不是?”
习祯伸出手拍了拍马鸿的肩膀笑道:“表弟,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多谢。”
马鸿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表兄客气了。”
习祯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嘴问道:“表弟,这茫茫人海之中,表弟有把握在十日之内将罪犯揪出来吗?”
马鸿笑道:“最迟五日,必定能将他揪出来。”
习祯问道:“表弟你有何策略呢?不妨说来听听。”
马鸿微微一笑,伸出手道:“不妨我们道街道上四处走走,也能收集一些情报。”
习祯心里暗道:马鸿手中没有一点情报,就敢为我应下此事吗?他还真是自信,真想看看他是怎么查案的。
当习祯和马鸿刚走出习府的时候,便遇到了回来了马三,马三是马府的家丁,此次马鸿受伤后,便被马鸿的父亲派到襄阳来送药。马鸿见到马三便开口问道:“马三,调查的怎么样了?”
马三开口说道:“公子,外面风大,公子还是回院里说吧!”
“哪里有风?”马鸿说完话便朝着街上慢悠悠地走去。
马三叹了一口气,跟上马鸿的脚步,说道:“我收集了一些信息,不知有没有价值?我慢慢为公子讲。”
半个时辰后,马鸿问习祯:“表兄,你觉得哪条信息可靠?要不你先分析一下?”
习祯免费从马鸿的手里得到这么多情报,要还是等着马鸿给他分析,自然是不妥,便在心里分析了一会儿,才说道:“死去的簿曹从事名为张金,此人乃酒肉之徒,极好女色,光是纳妾的数量就有十三个。马三收集的其中有一条消息,张金与西街酒楼的老板的妻子有染,我与那酒楼老板相识,我认为张金遇害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马鸿笑着道:“为何?莫非那酒楼老板是故意让其妻与张金结的吗?”
习祯道:“这商人想要立足,勾结一些官员是正常的事情,送一些金钱美女业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酒楼老板有一个漂亮的妻子,他曾为托我叔父办些事情,曾让他的妻子半夜来找我叔父。”
马鸿点了点头笑道:“张金的宠妾与家丁有染,那个家丁会不会谋害李立呢?”
习祯犹豫了片刻,慢慢说道:“表弟你有所不知,这张金私下生活极为混乱,坊间有传言他有龙阳之癖,府上的家丁都是长相较好的年轻男人,这张金比较喜欢让家丁和妻妾们一起玩乐。”
马鸿由衷地赞赏道:“这人还真是风流啊!还很慷慨!”马鸿赞赏完张金,便回头对着马三说道:“如果你的主人要你侍寝,你会如何做?”
马三听完马鸿说的话,浑身打了个冷战,双腿一紧,后腰一阵发凉,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公子,你…不能…”
马鸿微微地笑道:“说实话。”
马三低下头不敢去看马鸿的眼睛,低声地说道:“我会逃跑。”
马鸿对着习祯一笑道:“家丁们要是不想侍寝,张金要是逼着他们,你说他们会杀了张金吗?”
习祯低下头认真想了片刻说道:“有一些可能。”
马鸿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就要认真的查一查家丁们和张金的妻妾。等明日里,表哥上任之后,去一趟张府,对家丁和妻妾自己的盘问,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习祯点了点头说道:“表弟,西街酒楼的鱼做的不错,去尝一尝如何?”
马鸿笑嘻嘻地说道:“要是能看看酒楼老板的妻子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