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还是原来的阳山,虽然它在末日后到如今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云海还是通过细节确认了它。
山脚下,云海曾经的家乡村落几乎已经彻底地消失了,在他上一次来这里时好歹还能看到一些建筑的残骸,然而在那些植物和动物包括虫子的侵袭下,却几乎已经剩不下什么了。
山顶上,被藤蔓彻底淹没的建筑残骸,异形曾经在这里栖息时留下的痕迹,无论云海曾经付出了大量心血的小食店,又或者末日病毒爆发初他和其他幸存者栖居的宾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在看到这样的情形后,云海更是有些绝望了。
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在他一路自述似的“旅游”中,未知的意识虽然会时不时以植物、光气甚至动物与他交流,但显然它对云海看到以及所说的一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最终,这一趟“找回记忆”的行动,除了让云海心情激荡以外,却并没有任何收获。
失望的云海只好放弃了行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老大,你这也也太天真了吧。”
“它控制了地球这么长时间,这就像我们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样,我相信它绝对了解地球的一切。”
“如果看到阳山就能想起一切,它还需要你的诱导”
别人不知道云海干嘛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算知道也未必敢说,云月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或许吧,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苦笑一声,云海四处远眺几眼,随后又说道:“我们要回去了,回去以后我会想想办法,异形联盟不只是有异形和智能微观文明的。”
雾霭从地下弥散而出,迅速地构成了一张扭曲不定的人脸。
“虽然你说的更多的我不确定,也不清楚。”
“但至少,你们有证据支持你们的判断。”
“或许,我可以试试。”
在出现的同时,它的意识同时在所有人脑海中出现。
“你的意思是”
云海微微一怔,连忙问道。
“或许跟你们多接触一些时间,我会想起一些东西。”
“不过我不确定,这只是有可能。”
未知的意识回应了云海。
“可是我们没办法一直待在这里,异形联盟也就是我们的文明遭遇了很大的危机,我们还是更多的事情要处理。”
云海连忙说道。
“我知道,你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过我可以跟在你们身边”
未识的意识解释道。
“你跟在我们身边”
“这不大好吧,你可能有能力跟着我们离开这里,但老大他大概是不会同意的。”
脑海中闪过庞大的“地球”跟着云海身边飞来飞去的情景,云月虽然很想看到这样的画面,却还是理智地回应了它。
“地球”
“当然,我有能力做到你说的这些,但是我却没说要这样跟在你们身边。”
未知的意识这样说道。
随后,在众人的面前,一棵小树凭地而生,并且迅速地长高。
从小草似的存在迅速地长到一人多高,那仅仅只是用去了数秒的时间。
当所有人以为它会变成一个“树人”一样的存在时,枝叶分明的树顶突然出现了一朵花蕾。
只是瞬间,花蕾盛开,一朵玫瑰似的花朵怒放开来。
这并没有结束,树身开始迅速地枯萎。
地下大量的树根探了出来,却是迅速地将枯萎的树干包裹起来。
大概也就是十来秒钟,一个奇异的花盆出现了。
花盆的本身就由看似枯萎的树根和树干纠缠、凝聚而成,造型古朴而又别致。
花盆中没有泥土,但在云海的精神感官当中,花盆中却充斥着一种几乎就像是液态似的绿色的能量体。
怒放的花朵随风轻摆,就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确实也是如此,当雾霭迅速地没入到了花盆当中时,伴随着花朵的摇摆,一个意识出现在了所有人脑海当中。
“这样,我就可以跟着你们离开了。”
“当然,这不是全部的我,它只是我意识的一部分。”
“它知道的一切,在我们距离不算太远的情况下,我也会知道。”
收到这个信息,云月惊叹地咂了咂舌。
她围着飘浮在虚空中的花盆转了几圈,却还不等云月说些什么,这半晌一直扮演着旁观者角色的薇薇安突然问道:“如果距离很远呢,又或者说因为某些意外,你这部分意识消散呢”
话刚出口,薇薇安看到云海瞥了自己一眼,随即反应过来心中直是叫苦不迭。
“异形主宰”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严重”地怀疑这个意识就是自己的妹妹,在这样的情况下,以现在这样形式跟随在“主宰”身边的这个未知的意识怎么可能出现意外。
“距离太远,我的本体意识无法感觉到这个意识接收到的信息。”
“但在我们接近时,它所知道的一切我也会马上知道。”
“当然,如果它因为意外死亡、消散,只要你们保留好这朵花,我一样会得到它留下的信息,只要我才能得到的信息。”
未知的意识解释的却是非常的详细。
“明白了。”
一半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压力山大的薇薇安连忙控制着机器人点了点头。
“回去换掉吧。”
“跟在主宰身边办事,穿着这么一身烂壳子,我看着都觉得丢份。”
似笑非笑地,云月伸手在薇薇安锈迹斑斑的肩头拍了拍。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机器人实在了是太破烂了,云月看似轻轻一拍之下,机器人的左臂登时从肩头脱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呃主宰已经跟我说过了。”
“回去就换,回去就换。”
不是不畏惧“异形主宰”,又或者说薇薇安对“异形主宰”了解并不多,但从奥尔科特等人那里不只一次听到过他们对云月的描述,看着云月邪气凛然的笑容,心头寒气直冒的薇薇安连声应道。
“走吧。”
云海并没有理会云月的胡闹,他伸出手抱住了花盆,随后又将它递到这半晌都是魂不守舍的云叶怀中,随即轻拥着又开始流泪的她走向了不远处的运输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