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南宫清璇又是谁?南宫清璇进了房间之后,发现墨谦并不在房间当中,扭头看了看,才发现墨谦此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而高林则是嘴里的面条还没有塞进嘴里,半开的嘴巴面条掉了一地。
南宫清璇脸色一红,转瞬间又从窗户中跳了出来。
“清璇姑娘,我觉得你要不要考虑换个进去的方式,比如说……门?”
“哦。”南宫清璇木然点头,至于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墨谦并不是很有信心,因为上次对方也是这么回应的,但是根据其结果来看……现在他家的窗户已经差不多成了进出的专属通道了。
不过好在墨谦也不是喜欢纠结的人,于是指了指身边的逍遥椅,示意南宫清璇随意一点。南宫清璇从善如流,径直走到墨谦身边上下打量,这个椅子还真是有点奇怪,怎么跟我们的都不一样呢?
还是躺下来的,看起来有点不雅啊,不过作为一个江湖儿女,南宫清璇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学着墨谦的姿势,躺了下来。
“嗯?”南宫清璇刚刚躺下,便有些奇怪地呻吟了一声,这个奇怪的椅子,躺下去忽然前后晃动起来,吓得她惊呼了一声。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这前后晃动并没有带来什么不适的感觉,反而很是舒服,因为这张椅子会会根据她重心的变化,调整靠背的角度,摇晃了好几个来回之后,逍遥椅终于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也不再纠结于姿势不雅或者是什么问题了,事实证明,这样确实很舒服,尤其是在温暖的夕阳之下,她忽然很想在这里懒洋洋的眯上一会儿。
“昨天刚改良的橘子酒,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墨谦指了指桌子上的酒说道。
南宫清璇拿起酒壶就想要往嘴里灌,但是想起上次的遭遇,于是乖乖的就想要走进厨房拿一只杯子。
墨谦有点想笑:“这次的酒不是烈酒,你就当成饮料来喝吧。”
一口入喉,真的不想原本的一品仙那样烈,度数就跟一般的酒坊卖的果子酒一样,但是唯独不一样的就是其中的味道。
南宫清璇惊奇地盯着手中的橘子酒,“完全没有之前那些果子酒的苦涩感,这味道,就连最上等的岭南荔枝酒都比不上,你是怎么做到的?”
墨谦笑笑,“用了一些方法,说起来有些麻烦。”
南宫清璇只当他是保护商业秘密,这些事情就跟一些商家的祖传秘方一个道理,也不再多问。
她舒服地躺在逍遥椅上,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自己来这里不是跟他们侃大山来的,于是急忙转移话题。
“你们府衙外面都已经快要被人给围得水泄不通了,我进来也费了很大的功夫,你就不打算处理一下?这样下去你会引起民怨的,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你啊。”
“嘿嘿,我倒是没有觉得怎么样啊,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任凭他们在外面吵,我在里面一样享受自己的美酒夕阳,大家都妨碍不到对方。”
南宫清璇无奈地摇摇头,“反正我该说的我已经说到底了,你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墨谦颇有深意地盯了南宫清璇一眼,“既然清璇姑娘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不妨也给你交个底。”
“哦?”南宫清璇疑惑地看着墨谦。
“的确,现在的形势很危急,但是我相信,最危急的不是我,我现在在府衙里怎么心情,他们就至少要比我糟糕一倍。”墨谦面带讥笑地说道。
“是孟阳?”南宫清璇眉头一皱,“怎么忘了这个了,现在距离他们跟南边十天的期限已经越来越近了,若是你一直都不肯开放码头的话,那么他们的私盐势必不能运送出去,到时候他们的麻烦就大了,所以现在最急的应该是他们。”
“姑娘冰雪聪明。”
墨谦由衷称赞,只是对方却不接话,“不过你这么做的话,就相当于拿你自己的政治生命在搏,你拖一天,扬城的商人百姓便闹得凶一份,你的仕途便凶险一分,这样真的值得?”
墨谦灌了一口酒,得意地笑到,“谁说我不打算开放码头的?”
“那你这是……”
“我会开放码头,这种用强制封锁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阻止他们运送私盐,但是不是我去开放,而是要孟阳来求我开放。”
“然后你就可以从中拿到一笔好处。”
南宫清璇接口道,“这招空手套白狼用的着实高明,他们让盐商罢市,自以为找到了你的弱点,但是恰恰相反,是把自己的脖子给伸了出来让你套。”
“对,我不但要拿一笔好处,我还要狠狠敲他一笔,给我那些兄弟报仇。”
墨谦的声音骤然冷到彻骨,连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戾气,这几天墨谦翻看了那些死去的分会成员的资料。
发现他们在墨谦到来之前机会没有执行过什么任务,几乎都是按照他们拟定的身份在生活,最多不过就是收集一下情报。
他们有自己的世界,有的人甚至已经是第二代的山庄成员了,他们为朝廷办事,恪尽职守,上一辈过世了就让下一辈来接任。
若是没有墨谦的话,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是平平安安的生活,墨谦没有想过让他们去谋害任何人,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过错,他们为的是家国大义,为的是扬城百姓,却最终死在了一群贪官污吏手中。
墨谦想了好几天,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不是你不害别人别人就不会害你的。
墨谦的拳头轻轻敲在梨花木桌上,却像是千斤一般沉重,“我要报仇。”
…………
…………
而此时在府衙门外的白置业和陆良都已经疯了,他们原本不过是早上没有事情来这里转转,当然最想要的就是看到墨谦的慌乱样子。
按照他们的想法,盐商、百姓一出马,墨谦自然就没辙了,到时候还不是要乖乖去开放码头?但是现在的事情却跟他们想得完全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