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谦起身给庄平贵斟了一杯茶,递过去一边笑着说道:“辛苦你了啊庄叔,这段时间齐心阁的事情我脱不开身,尧乐山庄的事情全赖您在操持,不过等忙完这一阵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庄平贵无所谓地摆摆手,别有深意地说道,“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将来啊,你娶了庄婉,对她好一点,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了却一桩心事了。”墨谦闻言,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因为这个时候庄婉正端着饭菜站在门口,结果一来就听见了这话,愣了下,转身就走了出去。
墨谦苦笑两声,“你看,这逼得太紧,我连午饭都没得吃了。”
庄平贵也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认真劝导:“拙言啊,不是庄叔说你,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婆婆妈妈,女孩子家家的肯定脸皮薄,作为一个男子汉,你得要主动一点啊。”
“嗯嗯,好的。”墨谦连忙点头,但是精神已经放在了桌案的文件上了。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
齐心阁开阁的日子如期而至,经过前期的造势,凡是在菱湖有点脸面的人都来了,菱湖的各大门派都来了这一点不出墨谦的预料,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滕县令和滕彦青也来了,而且看起来带的礼物分量也不轻。
一系列的流程都是安排好的,舞狮、放鞭炮、剪彩,跟寻常百姓开个店面并没有什么区别。按照流程,前面的这一系列完了之后就是主人家上台讲话了,但是当墨谦上台的时候,却有一个人跳了出来。
“墨阁主废话多了些。”说话的人中等偏瘦的身材,身着玄黑色衣服,仅在胸口有个两把刀交叉的标志,嘴唇微薄,歪着脑袋说话颇有些尖酸刻薄的样子。
“阁下是”墨谦淡淡问道,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有所预想了,顺便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见到他们都老神在在。古井无波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也能料想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之前邀请不成,不知道墨谦的深浅,现在这人要完成的正是前面没完成的任务。
“狂刀派,斩山刀马横。”那人桀骜不驯的模样倒是跟名字很是相配。
“久仰。”墨谦随口说道,“不知道阁下打断鄙人,是有什么事吗”
马横接着说道:“无他,你太啰嗦了,我们都是菱湖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这里是给你面子,不是来看你跟寻常店面一样舞狮放炮的。”
“那马大侠认为应当如何”
马横抬起一条腿踩在椅子上,解下腰间的佩刀一把拍在桌子上,“赶紧把你们的宝贝拿出来,之前你们齐心阁就大放厥词,号称天材地宝、武功秘籍无数,只要能提供同等价值的东西就可以换取,大爷们才路途迢迢过来给你捧场,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在胡说,爷手上的刀可不跟你废话。”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对于这个横空冒出来的齐心阁,他们这些老牌的江湖门派大多数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毕竟原本地盘就这么多,忽然冒出了一个摸不清底细的势力,看起来深不可测,他们也不得不为自家门派考量,所以有人出来砸场子是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就算砸场子不成也能灭灭齐心阁的威风,让他们在菱湖这地界收敛一点。而且这个马横还不是一般的人物,三品初期的实力,在门派里面就是顶梁柱的存在,这个敲门的板砖,绝对够硬。
滕彦青看见这场景,低头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爹,我就说这小子在菱湖横不起来吧,这不,才开始就有人砸场子了。”
滕县令扫了一眼墨谦,沉声说道:“别那么浮躁,看见墨拙言什么表情了吗”
滕彦青循声望去,却见墨谦若无其事地看着,好像知道要有这档子事情一样,疑惑地说道:“这小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难不成是有所依仗或者是这根本就是他安排的人”
滕县令摇摇头,“他的底细我们都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事情是,这个马横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处。”说罢又转过头对滕彦青说道,“以后看事情别那么武断。”
滕彦青讪讪一笑,“说不定是故作镇定呢”
“看着就是了。”
“这么说马大侠是不准备给墨某这个面子了”墨谦同样也歪着脑袋说道,嘴角还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你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来灭我的威风,又何尝知道我也要借着你们来立威这可真是困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呸,黄毛小子你有什么面子,好不识趣,爷爷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说罢手掌一握,刀便出鞘已经到了手上,整个过程风驰电掣、一气呵成,震荡着凌厉的刀气,盛放刀鞘的桌子也被震得四分五裂。
“好俊的功夫。”周围的人齐齐道了一声好,这个马横虽然蛮横,但是不得不说对方有强横的资本,就这一手功夫,若是用以偷袭,足以秒杀绝大多数同等级的对手。
面对众人的惊叹,马横的脸色古井无波,这样的对他来说早就是司空见惯了,只用一声高傲的冷哼来回应。
马横扬起刀向着墨谦砍过去,众人的神情更加精彩了,还有些人都准备鼓起掌来了。
“吃爷爷一刀。”马横不但刀法了得,速度也很快,刀气带起泥沙漫天,气势逼人。三步做两步就冲到了墨谦的面前,大刀从半空中劈砍下来,众人眯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场中发生的事情。
“砰。”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
真让马横得手了就这么简单
但是下一刻发生的场景就打破了他们心中幻想,一个人直直地被扔出来,摔倒在墙角,四肢无力地耷拉下来,嘴角的鲜血不断溢出来,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烟尘散去,众人才看清墨谦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内力强盛、眼神凶煞,冷冷地说道:“伤我家公子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