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株鬼灯花,自幽冥而生,穿梭于阴阳二界,将那些游荡四方的灵魂保护在我的花蕾之中,让它们得以回到阴间。
第一次见到他,至今为止,已经九百年了。
他,是一个人类,因为他十分喜欢花,所以别的人类送给他一个雅号:如花公子,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雅号是什么意思,但是如花,这是在说他像花一样漂亮么?
真是很不错的雅号呢。
自己因为渡过百年之劫,而身受重伤,恰好被他碰见了,在他的悉心照料之下,自己才能茁壮成长。
可惜人类的寿命实在是太短暂了,百年对自己只不过是转眼一瞬,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从青年,到中年,再到垂垂老矣,直到死亡。
生老病死,自有天命,他没有选择逆天而行,自然是躲不过死亡这个宿命。真是好可惜呢,自己还没有好好报答他呢。
而今天,自己的大限已经到了,自己的灵魂已经感觉到这片天地对自己的排斥了,如果渡劫失败的话,毫无疑问,自己会死亡。
死亡跟蜕变,自己只能二选一,而现在,自己应该做出选择了。
......
压抑,无限的压抑。
不知什么时候起,整座大青山好像发动了压抑光环一样,让所有待在此处的人都感觉心口上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近乎不能呼吸了。
风,开始呼嚎。
雷云,开始凝聚。
这种种迹象,都无一不在说明着,天劫,就要来临了。
藏在大山中的各方势力,此时也都聚精会神起来,凭他们的实力,可以感知到这场天劫的中心在哪里,自然的,他们也就知道了那株花妖的位置。
那是一座最高的山峰,而山顶上有着一块巨大的青色岩石,那也是唯一一处周围没有坟墓存在的地方。
在午夜时分,天地间阴气最重的那一刹那,一株鬼灯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岩石上面,它的体型比普通的鬼灯花妖大个好几十倍,除此之外,它跟其它鬼灯花并无不同之处。
东皇守义此时就跟夏沫在远处的地底远远的观察着它,鬼灯花看起来比药园子那里的植物还要不如,如果只是从外表看的话,它确实平平无奇。
不认识的路过它身边,也只会以为这是一颗有些特别的植物罢了。
但此时它为了对抗天劫,浑身的灵压释放出来后,在东皇守义这些人眼中,它就宛如耀眼夺目的太阳,在黑夜里十分引人注目。
“这就是鬼灯花啊,看起来好可爱啊。”夏沫看得有些痴了,喃喃自语道。
“可爱?”东皇守义满头黑线,可爱么?自己怎么看不出来,不过想到夏沫这个植物迷的身份后,他也就释然了。
不过现在正是需要警惕的时候,所以他直接提醒道:“喂,你好好利用你懂得跟植物沟通的优势,好好监视其他人的动向啊,千万别忘了我这么大费周章,在这个毫无植物的大青山催生了这么多植物到底是为了什么。”
“知道啦,知道啦。”夏沫撇撇嘴,“在没有确定这鬼灯花是否能渡过天劫之前,其他人是不会有所动作的啦。”
“呵呵,那可不一定。”东皇守义摇摇头,并没有给她解释。
从下午开始,自己就一直不断的催生着植物,务求让植物的根系布满整个大青山,这样一来,有着夏沫的帮助,自己可以说是将一切尽收眼底。
但是在实行计划的时候,自己却发现,躲藏在地里面的人,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从植物们的反应来看,至少是有六波人,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人数是多少。
而那些人也不是弱者,植物根系在地底的动静他们很轻易就察觉到了,有的选择远遁,去到其它地方躲藏,有的选择了直接毁灭根系,一副十分嚣张的样子。
这些东皇守义都没有在意,人多了,浑水才好摸鱼。
但是其中有一股气息,自己十分的熟悉,不阴不阳,不人不鬼,在脑海中过滤了一番自己见过的人后,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是活死人王者的气息,不会错的,自己当时可是牢牢记住他的气息,打算实力强大之后,再找他秋后算账的。”
“不过要进入冥界之后,自己明明就委托了李宓去处理掉他,按道理来说,以李宓家的势力,不可能连区区一个30级,只是半只脚踏入三阶的活死人王者都处理不掉啊。”
“还有,李宓可是答应过自己要给自己的所有式神送上一份打造魂兵的材料的,事情过了这么久,她都没有送来,自己就不信,她没有本事将东西给自己送来。”
“事情可一而不可在,答应自己的两件事,她都没有做到,这也就是说,她要么就是背信弃义了,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了啊。”
“以自己跟她的接触来看,她那么高傲的人,第一种情况可能性不大,所以应该是第二种情况了。”
想到李宓一直都有意无意的帮助自己,东皇守义叹了一口气,“看来,得找个机会去看看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自己总不能做袖手旁观之人啊。”
摇摇头,挥去杂念,“就目前来看,还是先完成这个任务再说,不说完成任务后,就有两个SSR的鬼怪可以给张璇她们当做补偿,就是为了让夏沫得到鬼灯花后,以后给自己帮助,自己也要夺得鬼灯花妖。”
“况且。”东皇守义眼神一冷,隔着泥土朝一个方向看去,“活死人王者,我可没有忘记,当时在你的手下,我感到的那种无力感啊。”
“差不多一年多过去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长进呢,是时候,咱们该做一个了解了。”
在他身旁的夏沫突然感觉脖子一寒,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她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的大男孩,会突然散发出如此恐怖的气息。
虽然只有一瞬,但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这就是杀气么?”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