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火光贼?李忱之前听悟空说起这个名词就很奇怪,他从没在历史上听过这个名词。
最有名得贼,就是汉末得黄巾贼了。玩游戏得话,最常出现得大概就是山贼,职业的话,玩家可以选盗贼。好人有义贼。水里有水贼。这些贼,顾名思义都可以知道是做什麽得。那火光贼?
『火光者,明火执仗,谓之火光贼。』,悟空这样解释。原来,火光贼,意思是这是一夥强徒。他们很嚣张,夜间出没,打劫起来明火执仗,会强攻一些庄园,或侵入民宅,差不多就是强盗得意思。
『不过是一伙强人,有那麽可怕吗?』,李忱疑惑。『怎麽不可怕,敢於夜间明火执仗打家劫舍,怎麽不可怕。』
『打家劫舍,抢劫财物、掳人都是司空见惯的,还有听说他们会吃人。』,悟空打了个寒颤。
『知道会吃人,你还来。』李忱白眼,『就是没想到阿。』,悟空苦笑,『火光贼最可怕得,还是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火光贼,敢於夜间明火执仗,打家劫舍。他们夜间出没,连官府都忌惮他们。』,悟空这句话,李忱一听就明白了,『你是说,他们很多都是本地人?』『对,就是这个意思。』
李忱了然,难怪很多人会对火光贼如此忌惮。虽然是夜间出没,但是敢於明火执仗的上门打劫,就表示他们很嚣张,很可怕,几乎都不怕官府追捕。或者说,晚上的话,官府都不敢来。
这代表了,他们很熟悉地形,官府来了,如果势大就退走。如果官府轻兵冒进,或者来的力量不够,说不定还会吃亏。
熟悉地形,很有可能视当地人。这样他们即使退走,摇身一变,马上就变成良民。
他们都是本地人,对当地熟悉,如果有人不识相,敢出首告官,恐怕官府还没剿灭他们,火光贼就先上门了。
『官府对於火光贼,也是全力剿灭,甚至律法中,都还有专门针对火光贼得条例。』,悟空继续说道。李忱颔首看来这火光贼,真的很麻烦。
『先不说火光贼了,这个孩子该怎麽办?』,李忱转换话题道,『只能先到镇上,看有没有认识这个孩子的人。』
『他会昏迷多久?』『不好说,贫道没敢下手太重。可是…』,悟空话没说完,孩子就醒了,本来趴在悟空背上的他,直起身子,左右张望,突然,他好像很高兴。
这孩子好像真的很高兴,阿阿得叫着,一只手还拍着悟空得光头,『我说,他好像很喜欢你的光头阿。』,李忱调笑道。
『习惯了,孩子们好像很喜欢摸比丘得光头。』,悟空也没什麽反应,随便让那个孩子拍。给他拍,总比他哭好。
这个孩子,一边拍着悟空得光头,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着什麽,李忱慢慢跟在後面,就这样走到了镇上。
此时,仓房镇上,家家户户点起了灯火。两人挠头,想问人,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先到酒舖问问看吧,酒舖人多,说不定有人认识这个孩子。』,李忱想了下,只能先去人多得地方问问,悟空一听,是个办法。现在,只能祈祷这个孩子真是镇上的人。
唐代得夜晚,是有宵禁得。可是那是针对一些城市,像仓房阵这种新兴得草市,连城墙都没有,还指望宵禁。而且所谓宵禁,其实也只是针对里坊。
就算在比方说长安这类得大城市,你进了里坊,不在大街上乱晃,也没什麽问题。所以现在,仓房镇晚上虽然大部分民众都睡了,还有一些地方很热闹,比方说酒舖。
李忱和悟空走近了酒舖,远远就可以看到灯光依出们帘,轻轻地照亮地上。空气中挡不住的酒香和热闹。
看到酒舖,李忱很想马上过去,痛快乾上几杯。这几天担心受怕,被人设计,不得不出走,他心中着实窝火。
然後刚刚决定先跑路,就在渡头附近发生这件事情,让他心中好过了一点。看到自己装神弄鬼,吓得一群凶恶得火光贼抱头鼠窜,他有点小得意。
再来就是那袋金子了,虽然还没决定好要不要还给人家。不说吞没,就算还给人家,凭自己得功劳,总可以获得一些回报吧。只要有个几十贯,他就可以当作起家得资本,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找出今天算计他的人,给他好看。
心情好,要做什麽?当然试喝一杯了。李忱迈着轻快地步子,想着进了酒舖,先来几杯。至於,问这个孩子身份得问题,他不担心。就算没人认识,他只要把消息传出去,总有人会给点什麽消息得。
『怎麽去了那麽久。到底怎麽办事得。』,还是那间房子,那张罗汉床,那个主人正在发脾气,『不中用得狗奴,办点事情都办不好。』,侍女正畏畏缩缩得站在远处。
『没有茶了,快给我倒一碗,光会吃乾饭得贱婢,一点眼色都没有。』,男子也不想想,就他那各样子,动辄出手打人,是个人都不敢在他生气得时候靠近。
『主人,请用茶。』,一旁得侍女很快倒了一晚热茶,男子拿起来喝了一口,『噗。』,旋即一口热茶喷了出来,接着茶碗就到了侍女头上,『你要烫死我阿。』,男子大发雷霆。
接着,就开始痛打侍女。侍女咬牙,不敢吭声,心里非常委屈,明明就和瓶常喝得温度一样,哪里烫了。
『郎君,别打了。别打了。息怒。』,当侍女被痛打的时候,女主人出来缓夹了,还稍微用身体替侍女挡了下,『去门口等着,陈公回来,速速来报。』,女子把侍女打发出去,免得男人继续狂打。
『滚开。』,一把将他的妻子推开,气呼呼得坐了下来,女子也坐在另外一侧,担忧得说道。『郎君,我们还是报官吧。』。
他们家老仆人,被女子敬称他陈公得,依照那些火光贼的指示,带着赎金去换人,结果这麽晚了都还没把孩子接回来,不仅他的丈夫心焦,她更是有不好得预感。
『蠢话,某能报官吗?』,男子显然色厉内荏,『再说了,那些官府有用吗?知道是火光贼,他们恐怕连碰都不敢碰。没事还会来敲你一笔,说你勾结火光贼。』
『可是,宝儿他…。』说道这里,女子又啜泣起来。『别哭了,宝儿可是我们家唯一一根独苗,我不想救他回来吗?』
『佛祖阿,求求你保佑我们家宝儿平安归来。』『佛祖,佛祖有什麽用。佛祖有用我还会在这里。』,听到女人低声求佛祖保佑,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佛祖,佛祖,佛祖就是寺里面那尊泥塑,我错了,那还是铜铸的,求那个有用才怪。』,男子似乎很跟佛门过不去,诋毁佛祖,『今天弄得某不高兴,明天就把他给砸了。』
『主人,夫人…』,正当男子破口大骂,出言污辱佛祖得时候,刚刚被打得,然後被女主人敢去门口看着得侍女,欢快得跑了回来,『少主人回来了。』
『爷、娘』,一个孩子快速地得跑了进来。女子动作迅速,一下就把孩子抱了起来,『宝儿,我孩儿,你可想死娘了。』,失而复得,女人紧紧搂着自家孩子。
『老陈呢?』,看到自家孩子回来,男子紧绷得脸也终於松开,凑上去摸了摸自家孩子的头,便想到,孩子回来了,那去赎人得老仆呢?
『这个…,奴婢只看到少主人,没看到陈公。少主人是两个人送回来得。』『两个人?』男子脸色一紧,火光贼怎麽会把人送回来。
『郎君,先把人请进来,再问吧。』,女人心情稳定下来,提议先把人请进来再说,不管如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侍女立刻转身出去,把送回少主人得两人请进来,其实她本来就以把人给请进来了,只是两人现在正在偏厅等待。一般人家当然没这等规矩,可是稍微大户得人家,都会有个地方让客人稍等,让仆人有时间去请主人得。
话说回来,两人怎麽找到这里得。不是酒舖问到的,是孩子自己认得路。当李忱带着悟空,迈着轻快步伐,准备公私两不误,一边喝杯小酒,一边打听这是谁家孩子得时候。
孩子似乎任出了这附近,拍打得悟空得光头,指着一个方像『家,家在哪。』,一路上,两人不是没想过要问孩子,他认不认得回家的路。可是两人对哄孩子都没天份。
不是听不懂他在讲什麽,就是把他弄哭。弄得李忱两人满头大汗,再也不敢问了。这经历直让李忱觉得,这些孩子都是火星来的。
好不容易,孩子自己认出了回家的路,两人就依照孩子得笔划,摸索着,终於回到了这里。
『总算,把人送回来了。』李忱琢磨道,看这户人家,似乎过得也不错,不知道可以要多少赏金。
『两位尊贵得客人,我家主人和夫人有请。』,侍女来了,请两位进去与主人会面,李忱心中正想着,该怎麽诉说经过,免得人家认为自己没出什麽力,纯粹就是去打酱油。
一方面又想到,那个死去得老者,不知道跟人家什麽关系,应该用什麽语气,跟人家报上老丈八成没救得消息。
只是,一切的话,在进入正厅後,全部都卡在肚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