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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绑架

    七月十六日,这一天,李忱照常晨运回来,吃早餐,心情不好的李忱,十再没心情品嚐,囫囵得把东西送进胃里面。

    斋堂人不少,因为有很多信众昨天根本就没回去,捐了点香油钱,就住在这里了。李忱想到这里,不仅打了个冷颤,想到云会堂那个环境,幸好自己不住那了。

    也不能说差,别的寺庙不知道,但是长寿寺专供云游僧人和香客居住得地方算乾净了,李忱也去住过。可是人挤人,一堆人挤一个大通舖,半夜磨牙得,打呼得,睡相太差得,绝对让你很难睡着。如果不幸,很不幸,旁边有个带狐臭得…

    李忱用餐时间算晚了,吃过早饭,他走到前院,这里已经开锣了,人还没有全满,但是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今天就是图个乐子,晚一点人还会更多。

    李忱扫了一眼,广场上,几家艺人已经占好位置,表演得还是那些,李忱没多大兴趣。

    广场有几个地方用帷幕围了起来,这是一些有身份人家得位置,围了三面,一面可以看到广场上的表演。这样的地方不多,仓房镇不是什麽大地方,没有那麽多贵人。

    虽然围了三面,可是从一面可以看个清楚,也不知道是为来做什麽用得。从那一面可以看到,虽然现在还没有人,可是中间有一张高脚方桌。旁边摆了三张….比较宽的板凳。

    人们可以双腿盘坐,不然拿个圃团垫着跪坐,两只脚放地上得垂腿而坐,不然一只脚盘起,一腿落地也成。这样你就可以了解,这大板凳有多大了。说是长形矮桌也不为过。

    慢慢地,进入寺里来娱乐得百姓越来越多了,广场正中,僧人们开始俗讲了,讲得内容和昨天得目莲救母一样,都是<<佛说盂兰盆经>>,可是这语气嘛…俗讲和佛讲,差别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慈母告诉目莲,「我为前生造业,广杀猪羊,善事都总不修,终日咨情为恶。今来此处,受罪难言。浆水不曾闻名,饭食何曾见面。浑身遍体,总是创疾,受罪既旦夕不休,一日万生万死。」慈母唤目莲近前,目莲,目莲阿。』

    内容和昨天一样,只是这个语气和说话方式完全不同了。昨天,仿佛是催眠一样,好像上课念课本,还口齿不清那种感觉。

    今天,说话好像就是单口相声,负责俗讲得僧人,会模仿语气和动作。像刚刚,那段目莲阿娘说得话,他就模仿一个中年女子得口气,还会佯哭。

    『我原在世不思量,悭贪终日杀猪阳,将为世间无善恶,何期今日受新殃,地狱每常长**,煎煮之时入镬汤,或上刀山并剑树,或即时长卧铁床…』喊了两生目莲,僧人就敲打着木鱼唱起来了,唱的一下阿婆信众都哭出来。

    俗讲果然比僧讲有意思多了,同样得内容,由不同方式表现,吸引力完全不同,李忱饶有兴趣得听着,过了一会,这个僧人唱完下台,换了另外一个僧人上来,李忱皱眉,厌恶得离开了。

    昨晚清点後,布疋和谷物没有太大问题,现在问题就是那些恶钱。他一方面自己没想到,他知道古代劣币和**很多,每当遇上这样的钱,百姓也会收,可是会折算。

    一枚善钱,是折损不同,可以抵的恶钱数也不同。对於这样的知识,他还是有得。他还知道,恶钱除了那种铁片做的之外还有看似善钱得恶钱。

    现代人惯用得钱币,为什麽要有锯齿状得边?为了避免磨损。故意把善钱,周围磨掉一圈,或是把厚度变薄,这样弄下来铜屑,集中起来回炉重铸。铜很值钱,中国是个缺铜得国家。这麽做不仅可以获得一些铜金属,钱币还可以拿出去用。

    只是,知道归知道,长久以来,他一直还没碰到过。因此完全没想起这个扎。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拿过恶钱,只是他拿得都是那种磨过得,变得比较薄,比较小得铜钱。每次去酒舖,老板也没说什麽,都照样收下来。才让他完全没想到。

    更重要得是,他这次被人陷害,他大概想到原因,只有质举得时候,才有可能。通常那个时候,因为钱太重,都有比丘会帮他清点,清点说数量多少,只要跟借据对上了,他就会记帐,然後把借据还给人家。

    结果没想到,就这样被人陷害了。他不知道是谁做的,不知道是负责得僧人,利用他没亲自点收得破绽,上下其手,还是谁做得。

    不过他唯一肯定得,就世跟线在上抬这个悟明脱不了干系。不然她怎麽会知道,职事堂有问题得。所以当他看到悟明上台以後,立刻转身就走。

    (现在该怎麽办呢?),李忱苦恼得想着,亏空得金额,初步估计有一百五贯。清点出来得恶钱,如果以一枚抵一枚开元通宝算,数量对。可是如果以一善钱抵五恶钱来算,就要亏空一百五十贯左右。

    这一笔钱,如果给他几个月得时间,或许有办法筹出来。他提前把手里那几个发财大计做出来,说不定可以把这一百多贯赚出来。

    可是现在时间紧迫,盂兰盆节完,住持大概会会主持清点了,到那时候,他问题就大了。推托说不知道,不知道善钱跟恶钱不同,这藉口太烂了。

    就好像你当人家会计,人家借美金,後来拿RMB还债。你跟老板说,你不知道RMB和美元不相等,这说不过去得。

    至於推说质举时候,还贷有问题,他根本没亲自点收,问题出在负责得比丘身上。这也是完全没有根据得事情,他没有证据,要怎麽让住持相信…

    (看来得想办法弄一笔钱了。该怎麽做呢?),苦恼得李忱转身离去。就因为如此,他没有看到悟明上台以後,一个僧人上来跟他说了句话,结果悟明急匆匆得下了台,换了另外一个比丘上台。

    (难不成只能跑路了吗?),李忱叉着手,想着办法,可是想了半天完全没有主意。一百多贯,他要去哪里弄阿。想来想去,只想到只好跑路了。

    (那个该死得悟明,不要给我碰到,不然耶会让你生不如死,每天把满清十大库行照三餐给你上一顿,到时候你会求着大爷给你个痛快。),想到只好跑路,李忱稍微松了口气,没办法了,只能跑路了。

    像上次长安一样。反正现在有了点帐房经验,到新地方,看能不能找个类似得工作,不然去酒舖说话也可以阿。

    只是,就这样跑路,李忱当然非常不甘心,心里面咬牙切齿得咒骂那个悟明,咒他不得好死,咒他早点下地狱,自己到底欠了他什麽,要这样整人。

    同一个时候,广场一个角落,还是上次李忱见到得那个老丈,他还是一样得跪在地上叩头,一个人在他面前大发雷霆。

    『宝儿丢了,贱奴你作死阿。你这麽大一个人了,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主人息怒,主人息怒,老汉不过就上个茅房,让少主人在外面等一下,结果一出来,少主人就不见了。』

    『就这样就不见了。你有没有让人四处找过。』『找了阿,老奴立刻让四下问人,有没有看见少主人,还拼命寻找,可是…』『该死得,死狗奴,我早该把你辞退了。没半点用,让你带个孩子都带不好。』

    『主人,不好了。』,正当两人一个跪着,一个站着说话得时候,一个侍女打扮得女子冲了过来。

    『又发生什麽事了?没有你们这些没用得贱婢,主人就好得很。』,男子怒斥。

    『刚刚,收到一封信。』『谁写得,写些什麽?』男子心里有很不好得预感,『是…火光贼江大元,信上说…说。』『说什麽?吞吞吐吐得,话都说不好。』『信上说,小主人在他们手里,要主人付赎金。』,侍女一口气说完,然後把信递给那男子,畏惧地低下头。

    『混帐,混帐,养你们做什麽用得,连个小孩都看不好。都是一群死狗奴。』,男子气急,又破口大骂起来,如果这里不是长寿寺极偏僻了角落,早就被人听到了。

    『主人息怒,息怒。现在最重要得是把小主人平安接回来。』,『滚。』男子一边说,一边还不放过老奴仆,一边骂还一边踢,老奴仆不敢反抗,只能不断抵挡。然後一旁得侍女急忙上去劝解,男子不管,一巴掌煽下去。

    『主人,不然我们去报官吧。』『报官,报给那些官有用吗?』,大概是觉得主人打累了,也踢累了,老奴仆见状,小心翼翼得提了一个提议。

    『等到官府找宝儿,吾就要给他送终了。报官有什麽用。先回去,把赎金送过去。』,老奴仆判断果然没错,男子真的打累了,虽然语气不善,可是却也没有继续打人。当下带着几人,先返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