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查司到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黄山县城。
县官听到消息,不敢有半点犹豫,连忙快马加鞭的带人赶来。
他心里面很清楚,靖查司的这一群鹰犬,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招惹的存在。
一旦被他们盯上,若是不小心应对,很可能会招惹麻烦。
若是换成普通人,动辄家破人亡。
出于谨慎考虑,他还带上了县城官兵,用于应对意外状况。
靖查司的职责,就是清理妖道邪教,突然现身于十里坡,必然是将楼城当做了邪魔外道。
可是在县令看来,事情绝非如此。
现有的证据足以证明,唐震绝不是招摇撞骗之徒,就算不是真正的仙人,也肯定有着特殊的本领。
靖查司没有通知自己,而是直接采取行动,有极大的可能会吃亏。
同时这种行为,还代表着对黄山县令不信任。
如此无礼行为,让黄山县令暗自懊恼,却同样也有些担忧。
他见识过楼城的手段,知道相当的不凡,若是靖查司吃亏遭受损失,到最后很可能还会牵连到自己。
这帮疯狗一样的家伙,不管出没出事情,都喜欢四处乱咬一番。
心里暗自焦急,一路快马加鞭,终于抵达了十里坡。
等到了现场之后,就看见一群百姓远远避开,二十几名巡查使下马休息。
道路中央的位置,还有一名巡查使背对众人,摆出了金鸡独立的姿态。
身体纹丝不动,也不知坚持了多长时间,看似滑稽搞笑,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异常。
还是出事了。
黄山县令心里暗叹,硬着头皮驱马向前。
身为本地的父母官,黄山县令有义务配合靖查司行动,却并不直接受对方管辖。
他只是感觉麻烦,却并不是真的害怕。
“诸位到来之前,为何不先通知一声,我也好派人协助。”
黄山县令开口说道,言语中带着一分埋怨,暗指靖查司的人不守规矩。
“你还敢说!”
一名巡查使闻言,立刻白眼一番,用阴沉的语气说道:“你管辖的地方,竟然出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提前上报?
倘若事情严重,你身为一县之长,必然难辞其咎!”
不管有理没理,先把帽子扣上,这也是靖查司惯用的手段。
黄山县令闻言,顿时冷笑一声。
他在到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打算,却并不打算退让半分。
若是被这帮家伙镇住,有理也会变成无理,甚至还要背上所有的过错,他们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受害者。
“谁说我没有上报,只是你的级别不够,尚未收到通报而已。
我还想问问你们,进入黄山县执行任务,为何不按例通知于我。
若是按规矩做事,又怎么会有意外发生。
我现在倒是想要知道,一旦出现问题,造成意外损失,你们有谁能来承担责任?”
一群巡查使冷笑,却没人接这句话,免得被黄山县令抓住把柄。
他们可以不通知,却不能说故意不通知,更不能开口说是信不过黄山县令。
倘若真是如此,事情就会变得更加麻烦。
黄山县令的背后,同样也有大家族存在,未必就会怕了这些巡查使。
随行的人员当中,就有来自家族的高手,负责调查楼城与瑞祥商行的事情。
当巡察使摆出威胁姿态,对黄山县令怒目相视时,他们也立刻站了出来,从而显示自身的武力。
双方僵持片刻,最终也只能各自后退一步。
事有轻重缓急,双方也都各有顾忌,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真的撕咬一番,谁都得不到好处。
双方共同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决楼城隐患,绝对不能够任由其肆意发展。
靖查司是职责所限,不管是妖道还是真仙,都必须要搞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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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妖道必须铲除,是真仙就必须要上报,否则就是严重失职。
一旦被天师府追查,他们作为失职者,必然会遭受严厉惩罚。
黄山县令也是如此,涉及到这方面的事情,他必须要足够谨慎,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他背后的家族犹豫再三,还是心存顾虑,既想要得到好处,又害怕招惹天师府的针对。
至于那瑞祥商行,在权贵家族眼中只是棋子,可以用来试探唐震的根底。
不值一提,随手可灭。
如今靖查司插手,事情却变得有些难办,黄山县令决定暂时隐忍观察一番。
当下命令官兵,将前往楼城的道路封锁,并在楼城附近区域日夜巡逻。
这种操作必须要有,也是尽自己的本分职责,配合靖查司的行动。
岂料命运刚刚下达,就听到有枪声传来,打在了他们停留的地方。
“不好快撤!”
黄山县令见状,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负责巡逻看守的官兵,本来就忐忑惶恐,不愿意执行封锁任务。
如今枪声一响,更是落荒而逃。
“一群废物,跑什么跑!”
一名巡查使吼道,训斥逃离的官兵,试图彰显上官的威严。
却不想话音刚落,就有一颗子弹飞来,直接击中了他的后背。
明明是三流武者,身上还穿着轻便护甲,却依旧无法抵抗子弹的攻击。
被子弹击中的巡查使,一声不吭的栽倒在地上。
“小心,马上后退。”
其他的巡查使见状,顿时大吃一惊,算是见识到了枪械武器的威力。
原本还想留在此地,向外人展示靖查司的威武,这一番心思也随着枪响熄灭。
抓起受伤的同伙,他们便迅速后撤,生怕慢上一步被枪打死。
当跨上战马之后,很快就逃出老远距离。
足足跑了两千多米,钻进一片树林,确认安全后才停了下来。
强压心头的愤怒,赶紧查看受伤的同伙,发现伤口细小而深邃,远比箭伤更加难缠。
巡查使的团队里,都会设置一名医师,懂得在战场上急救处理。
挑选一处合适场地,立刻取出工具进行急救,费了好大力气才取出弹头。
伤者依旧昏迷,能否活命全凭运气。
黄山县令再次驱使手下,赶着马车将伤者送往县城,表情却始终阴沉不定。
他心里面非常清楚,刚刚开枪就是警告,阻止官兵在楼城外面巡逻。
他的行为算是挑衅,若是楼城执意追究,恐怕也会被卷入其中。
心里面暗自懊恼,觉得情况已经渐渐失控,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倒是想要远离,却根本没有办法脱身。
眼下一名巡查使受伤,还有一名巡查使被困,形势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不管唐震是何身份,仅凭他伤害巡查使这件事情,官府就必须要出兵捉拿。
倘若不采取行动,黄山县令难逃责罚。
“这帮靖查司的废物,没能力解决问题,只会将事情搞得一团糟。”
在心里骂个不停,该做的事情还必须得做,黄山县令命人继续封路,不许任何无关人等靠近楼城。
至于那瑞祥商行,黄山县令并没有派人查封,只是私下里派人给予警告。
事情尚未明朗,他还不敢将事情做绝,以免自己成为被报复的对象。
巡查使同样开始行动,派人前往距离最近的军营,准备调集更多的兵力前来援助。
黄山县城的这些官兵,仅用于维持地方治安,无论战力还是装备都比不上真正的军队。
就在同一时间,古州通往黄山县的道路上,又有一大队人马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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