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输……我服输……呼哧……呼哧……”天神有气无力的倒在了沙上,翻着白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刚才她实在痒的受不了了,可是6川的手却像是大钳子一般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脚踝。
虽然她只要用点力气就可以轻易挣脱,但是她怕在那个时刻,力道不好掌握,一脚直接给6川踹废了就不太好了。
“早乖乖的把东西都交代出来,不好么。”6川站起身子拍了拍手。
在天神稍作喘息过后,又重新坐了起来,只是秀气的脸蛋上还挂着未褪去的潮红色,她捋了捋一头披肩的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橡筋将头扎成了一个单马尾,露出了洁白又娇小的耳廓,看上去多了几分干练,少了几分稚气。
“咳咳。”将素白的手掌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了咳,天神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6川,“听好了,我所说的提升,是精神领域的方面,不过这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以你现在的实力,大约能够提升到白金阶左右。”
“才白金阶?”倒不是说6川看不起白金阶,毕竟他自身都只有黄金阶,只是一位神阶的家伙出手,才仅仅将他往上提升了几个星阶,这未免让人有些失望。
“你就知足吧……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现在的精神领域的境界?”天神刚打算鄙视6川的贪心,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多问了一句。
“精神领域的境界?难道不是黄金三星吗?”6川也弄糊涂了。
“……拜托,你现在的精神领域才白银阶知道吗?精神领域与自身修为是完全分开的,从白银阶帮你跳到白金阶,你还想要怎样?”天神翻了一个白眼,尽管动作很可爱。
“这样啊,你所指的代价又是什么?”
“洗涤灵魂,你的灵魂根基不稳固,也没有特别高的天分,光靠着汲取小珠子内的精神力,也只能到白银阶,所以想要提升到更高的境界,需要脱胎换骨,懂我意思吗?”天神竖起了一根手指,一脸认真的说道。
“蛤?洗涤灵魂?脱胎换骨?”6川咽了咽口水。
这怎么听怎么像是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节奏。
“代价肯定是要付出的,哪怕有我给你作为后盾,也没有说可以无偿帮你提升到高境界的好事,毕竟你的精神领域那方面实在是太薄弱了,甚至撑不起黄金阶的精神力作为容纳。我这么跟你说吧,假如说你的修为是一个瓶子,那么往瓶子里装水,水满了就会溢出来,会从你的身体毛孔中渗透出去,可是将你的精神领域也比作一个瓶子,却是一个密封的瓶子,现在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可以不透过瓶口往里面灌水,瓶子是密封的,水一直施压,一直灌注,迟早会有一天把瓶子撑破,不是么?”
6川皱了皱眉毛。
“反正这也是看你自己了,我倒不会像是其他不良师傅,强逼着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天神看出了6川表情中的犹豫。
犹豫是正常的,当初她也犹豫过,因为她的精神领域容量也并不大,不过她挺过来了,甚至可以不用借助肉身就存活在这片大6上。
“灵魂要承受大概多少的痛苦?”6川心里有些没底。
“灵魂的承受能力是**的一百倍,如果说洗涤灵魂非要做出一个比喻的话,大概是剜心的一百倍痛楚吧。”
“嘶……”6川倒抽了一口凉气,比剜心还要疼上一百倍,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而且有可能你会因为无法承受这种痛苦,灵魂直接消散,因为这本身就是对你的灵魂进行施压,我想说的只有一点,这种代价说起来很巨大,实际上仅仅只有一点,咬牙挺过去,把所有的痛楚都当成是快乐去享受。”
6川沉默着,没有搭话。
他无法草率甚至考虑都不考虑就一口气答应下来,仿佛事情像是生在别人身上一般。
当事情真正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试想一下,比剜心还要疼一百倍的痛楚。
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有这个勇气去答应下来吗?
“其实,你没有像个傻子一样的拍着胸脯直接答应下来,我反而感觉到很开心。”半响后,天神缓缓开口道,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虽然嗓音带着几分萝莉的音腔,就算再柔和也没有办法像是知性大姐姐那般的温柔。
“你想啊,是个人都会害怕痛苦吧,是个人也都会害怕死亡吧,不然为什么人们总是会去回避这些,刚才我其实很怕听见你考都不考虑就直接点头说行,因为那样的你,是没有办法接我这个班的,救世主也是会死的,我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跟你说话,是因为我的前面几任救世主都死了。所以我成了他们的接班人。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天神说道这里,语气微微低弱了几分。
6川轻轻笑了笑,“很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也把利害的关系都给我讲清楚了,不过这份决定也是我在思考过后所得出的,哪怕我今天不去承受这份痛苦,但是以后在面对更危险事物的时候,这份痛苦迟早会还回来的。很多时候坐以待毙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能够避免,谁也不会去等死,不是么?”
“唉。”天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都怪我,非要给你说什么提升精神领域,当初如果不说的话,你不知道这一茬,也就没了选择,当然,你现在也可以当成没听见,我当作没说过。”
虽然当时说的时候,她是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但是事到如今,6川都还没怕,她反而有些心虚了。
她怕6川无法挺过这一次难关,灵魂被遣散,那她将会自责很久。
6川到底在她心中算什么?
唯一看过自己身子的男生?
不,天神在心中摇了摇头。
恐怕是代替了寂寞的家伙吧。
他没出现的时候,自己千百年来如一日,因为天神的身份使得她不允许被暴露在任何人的视线中。
她就像个神经质一样,每天都窝在这颗小珠子里面,开心了就大声的笑,不开心了就放声的哭。
偶尔也会很大很大声的唱歌,尽管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她可以变幻出各种各样的精神慰藉品供自己打时间,可是一个人的孤独,是用任何的慰藉都填补不了的。
“如果说非要找一个理由值得我去这么拼命的话。”6川顿了顿,又微笑的看着天神道。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