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任何时候,护城河里多了二三百具尸体都是一个天大的新闻。
好吧!那不叫新闻,那叫让人惊恐的大事!
看那些刚在城墙上看了两眼就脸色发白跑下来的书生们大多都一边惊恐说道耸人听闻之类的话,一边咒骂着杀人的屠夫,一边匆匆往家或者学堂跑去,唯恐慢上一步自己就会变成那护城河里的尸体之一。
就算是开封府的衙差公人也是两腿发软,这平时让他们欺负个小老百姓那还差不多,现在面前居然有好几百的尸体漂在那护城河里。
这谁看到了谁不害怕啊!
这么大的事今天早上就报到宫里去了,上面下令让开封府尹立刻彻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开封府尹急匆匆地来到城墙边上,急令衙役把尸体捞起来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
在东京城,时不时地在护城河里发现个把死人是很正常的,所以衙门处对这个流程也很熟悉,不过就是把小船划过去,把尸体捞起来而已。
可这是以前,以前也就是一具两具的,现在可是好几百啊!
衙役们看着就腿软,都还有谁敢下水啊!
不过在府尹的怒火下,还需要混饭吃的众衙役和刚刚赶到的殿帅府官军一起把尸体一具具地捞了起来。
却不料刚捞起一具尸体就让一个衙役惊呼一声:“这是秃毛豺王老三!俺滴个老天爷爷,这可是逃了十年,在开封府挂了五十贯赏格的杀人重犯,十年前他屠尽一个富户家二十三口人后逃窜不知所踪,今天却不想死在这护城河里!”
“啊……这个也是个重犯,去年刀劈牛村村民十七人只为了杀头牛吃的垒格,据说还是个异族,赏格二十贯!”
“佘七,刘通也全是重犯,逃了有七年了,想不到也死在此处了,这下那卖炊饼的李进也可以给他浑家上香告慰一下了,他们一家五口就剩下他自己了,老婆孩子都让这两贼子给杀了。”
“啊……”
“啊什么啊!别叫了!这些都是重犯,都是,我知道。”
一个年纪大点的衙役对府尹说道:“府尊快差人去拿卷宗,李崇以为这些死在护城河里的尸体都是朝廷重犯,去岁曾有消息称这些历年来的恶贼皆盘踞在地下诸洞之中,
只是此时为何会死在此处,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他们是怎么死的,只要是这些恶贼死了那便是大功一件。”
府尹一听赶紧让人快马加鞭地回府衙把通缉人员的名单图像带过来。
不查不知道,一查那可是惊喜连连啊!在护城河里捞起来的这些人有很多都是榜上有名的重犯,更有很多是积年的老犯了。
现在开封府尹就对着眼前的正对着他大白话的殿帅府统制吃惊,为刚刚殿帅府统制的话。
“这些个积年老匪,都是高手,有从军中逃出的悍卒,有独行经年手段狠辣的惯匪,有一击不中即远遁千里的杀手,还有那盘踞地下经年的贼人,为何今天都死于护城河中?”
“不管是何等势力,能做到绝杀这些高手,那就是一个比这些高手更可怕更强大的势力,府尊可又要操心了!”
比这些人更可怕的势力,想想都让人恐惧,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怕是一点线索指出是谁杀了这些人。
这时一个衙差挤了进来大叫道:“府尊,这些匪徒有大来头,这是在那个盘踞地下十几年的匪首身上找到的。”
衙差拿来的是一个帐薄,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帐薄。
前面应该是衙差打开看过了,沾了些水痕,也有可能是油布包得不紧而导致泡在水中时有些湿润,但大体还是能看出来这帐薄上的字。
开封府尹只翻看两页就脸色大变,合上帐薄叫道:“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看着急急离开的开封府尹,殿帅府统制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怎么回事?
已经差不多捞完护城河里尸体的船工挺直了腰,想松口气,却突然看到城墙上有人用血写了几个字。
“杀人者,丐帮乔峰!”
于是,丐帮乔峰的大名就终于出现在东京城所有人的面前,而且是以这种震憾的方式。
二百余快三百的地下世界的贼人统统死了,除了少数几个是自相残杀死的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是窒息而亡,而且大多还是梦中时死去。
仵作查验称,这些人都是死于一个时间,也就是这一批人被人同时闷死的。
杀人者,丐帮乔峰。
丐帮乔峰,此人开封府尹对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臣听说过乔峰此人!”开封府尹站在皇帝面前如此说道。
“哦?”皇帝双眉抖了一下。
“臣前日受理一个案子,是清水街住户李老黑送来了几十个身体各种残疾的孩子,据说是有人从地下把他们救了出来,而救他们之人,带头的就叫乔峰,丐帮帮主乔峰。”
开封府尹理了理记忆,再道:“据李老黑所说,当时他怕担干系,便问了下官府问起当如何回答,他们是谁。
那人回答他便是丐帮乔峰,然后使出一招称之为降龙十八掌的掌法,竟一掌把那海碗口粗的旗杆给拍断了。
功夫甚是了得!
而后臣查问那些孩童,得知居然是地下的那些老鼠居然把那乔峰的弟妹给当成普通孩童绑了,乔峰才攻打到地下救的人,此次怕是那乔峰余恨未消,更怕那些老鼠报复,这才先下手为强的吧!”
海碗口?嘶!皇帝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海碗有多大他可是知道的,都差不多跟个小脸盆一样了,这一巴掌抽人身上,那得成什么模样了?
那地下世界他是知道的,也曾派过不少兵马去剿杀,但却收效甚微,想不到这一个丐帮,居然有此能力,竟然能不声不响地把这些老鼠都给灭杀了,起因居然还是几个小孩!
最后还引出了……
皇帝把手里的帐薄看了下之后扔给刚刚升任右相的王黼,说道:“你且看看是真是假!”
王黼把手中帐薄翻看了下,发现这帐薄每月居然有几万贯的支出是送与摩尼教的护法交接,摩尼教……嘶!
“官家,此事不管真假,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不管是弥勒教也罢,摩尼教也好,这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