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手里拿起那个令牌,老头钱青冥虽然觉得不妙,也感觉到压力很大,但还是开口问了。
虽然眼前的青年从头到尾都是平平淡淡,没有发过火。
但是钱青冥却在开口的时候心里阵阵地发紧,他从这个平平淡淡的青年身上感觉到了如狱的威严!
所以就算他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但是背上居然被冷汗湿透。
其实朱仝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实实在在拿着放了料的酒去擦洗那头巨牛。
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有疑问,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一个也不能少,半年后要到和平谷集合?
什么意思?
少了一个人的话还要株连?
株连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懂。
就是他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跑了,那么剩下的人都得死!
这么狠?
既然这么狠,那么像他们这种人去了和平谷是什么结果呢?
这一点他们很关心!
“凭什么?”
提出疑问的是老黄皮子,他的背后是城主小妾的小舅子。
在这座城里面,手握重兵的涿州城主,是最强大的靠山。
有最做靠山在,他有恃无恐。
那一个人就敢对他说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
还株连,不知道爷爷的底细,就敢跟我说株连!
“知道爷爷的靠山是谁吗?就凭你们两个也敢来我这捣乱,在这涿州城里十万兵马,都是这家酒馆的靠山。
惹得爷爷不高兴了,爷爷就让你有来无回!”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酒客,再加上伙计冷汗都出来了。
“掌柜的掌柜的,您刚从乡下出来没半年,不知道情况,和平谷的人不能得罪,赶紧陪个罪!”
现在居然连伙计都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老黄皮子蒙了!
不知道啥情况?和平谷怎么啦?
他出来掌管这家酒馆才半年时间,一心只关心怎么搂钱,怎么样坑人。
对,各种情况都很了解的。
怎么在和平谷好像是,没什么人提起?现在说起来这些一个一个的跟死了亲娘似的!
其实,最主要是这一两年和平谷没有再搞事了。
而因为是佛门的原因,在大辽这边谈论和平谷的人很少。
基本上现在是个人都知道和平谷的厉害了,既然和平谷没再搞出事儿来,所以为了不得罪佛门,大辽这边的人能不谈论和平谷就不谈论。
这才导致,这个刚从乡下里出来的,老奸巨猾,且心狠手辣的老黄皮子,居然没听说过和平谷。
朱仝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
手底下的动作没慢半分,不知道从哪寻摸来的一条毛巾,已经被擦的从白变成黑。
不过那头巨牛,现在已经从黑变成白。
“白牛,和平谷!”
一个酒客大声的叫道,他想到了什么。
“天呐!居然是和平谷的白牛!那这个年轻人……”
同时想到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别的聪明人!
“没错!完了完了完了!全完了!”怎么说话的人是,酒馆里的伙计。
他现在面若死灰,因为刚才掌柜的说话已经得罪了,眼前的这个永远不能得罪的人。
“噗嗵!”“噗通噗通”
当场就跪倒几乎所有的酒客,当知道眼前的青年是什么人之后,他们在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心。
“钱青冥,把这一本册子里面的东西念一下。”
陈进才把一本小册子扔到已经趴在地上了清明刀面前。
清明刀在发抖,除了无知的人,天底下没有哪个贼敢在眼前这个青年面前不发抖。
“遵命!”
双手拿起眼前的小册子,轻轻翻开第一页,满面的惊讶!
“最烈的酒,以前是酒馆,现在是黑店!”
“从掌柜的换了人之后,匪号老黄皮子当上掌柜半年以来,药杀大宋独行商贩三十七人。
大辽国汉人独行商贩,十七人!
黑吃黑,用药迷翻独行大盗洪三!
打死过伙计七人,俱为汉人!
论罪当诛!”
老天爷啊!怎么这开个酒馆杀的人比他们这些做贼的还多。
不过看到最后两句的时候,清明刀的脸一下子白了,因为他杀了也是汉人,虽然杀的少,而且大多还是黑吃黑!
“论罪当诛!既然如此你就帮我把刑罚给行了!”
陈进才淡淡的话语,传了过来。
“遵命!”
清明刀钱青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连去杀个人都觉得很庄重。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刀,转身往柜台走去,那里有一个不跪之人,搞不清楚状况的掌柜,老黄皮子。
“你敢杀我?你居然听了一小年轻的话敢杀我?”满脸不可置信地掌柜看个步步逼近的清明刀,大声叫道。
在看到清明刀没有停步,一脸坚决的时候,他就从柜台里窜了出去,往后院跑。
但是,论武艺的话在场所有酒客都比他高不知道多少倍。
而清明刀在这些酒客当中绝对是无人能敌。
清明刀的刀快,人更快。
刚才所受的伤没有影响到他的发挥,一到匹练闪过,老黄皮子那硕大的头颅就冲天而起。
当然一起飞去的,还有他那胸腔里喷出来的血泉。
手里拿着老黄皮子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来到陈进才面前,跪下双手举起那头颅。
“禀白牛先生,钱青冥交令!”
看了眼那个头颅,陈进才方淡淡说道:“扔了吧!还有那个本子上的,批着罪无可恕的字,你也一并去取了性命!”
本子上写的罪无可恕的没有自己名字,这一点让清明刀很放心。
至于在场的,谁该死谁不该死,除了他看了本子有个计较之外,谁也不知道底细。
不过居然没有人反抗,因为他们知道,以前曾经有人反抗过和平谷的人,结果契丹人直接集结了大军替和平谷的人平了当时那个反抗者的村庄,鸡犬不留。
所有人都知道,和平谷的人,不会牵连家小。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急着拍马屁的人不会在乎和平谷的人牵不牵连家小。
他们只要让和平谷知道自己的心意就行。
当然,这是他们在害怕。
最主要是这个,谁都在害怕和平谷,因为有时候和平谷伸的手太长了。
赶着牛车,走出这家酒馆。
朱仝回头问:“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赏善罚恶,恶罚了,善还没赏,我们去赏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