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北方百姓定又是会受难受灾,到那时整个天下的局势也定然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相比来说还是让着昏庸府元帝妥懽帖睦尔坐在那位置上还好些,至少在于自己与着陈友谅决战时不会给自己添乱子。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那压服各处的绝对实力!朱元璋不禁叹了口气道:“可就放这些个元军安然回到北方又是不太甘心,杀了我们那么多的汉卒百姓,绝然不能给他们留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既是如此,那先生可是还有其余的办法?”
“呵呵,这五十万大军要是都给他跑回了北方,我等还是忙活个什么劲?一番考校之下,还是觉得最多给王保保留有十五万残卒,让其统御北方足以。所以我等还是要拖延一番,再加上还有一个大生意还没有开始呢。”
见着刘基又是要卖起关子来,朱元璋赶忙问道:“不知先生可是什么样的生意?”
仿佛听不见些接连问下去的声音就是不舒坦一般,刘基八字胡一翘嘴中说出了四个大字:“粮食换马!”
朱元璋不禁瞪大了眼睛道:“粮食换马,他们会答应么?”
“现在可能不会答应,局势不断变幻之下,今明两日之后就不一定了。”刘基自信的说道。
见着刘基那阴损的笑容,朱元璋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也是那招降军队发动起来的时候了
此时在于城墙之下的元军大寨之中,已然攻破了三面城墙,便不大依仗汉卒用命来攻城了,所以他们原本还能够天天吃饱白米饭的日子也已经到了头。全军缺粮之下,顿时全部都变成了稀得如汤一般的米粥了。
汉卒们在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之下通通被赶到了位于东城脚下的一处破旧军营之中,首当其冲便是面对着那城南乌黑的巷子,所有人都是知道那些元卒要想把这些人给当个护盾一般,废物利用之下,指望可以拖延一下朱军的袭击。
一阵秋风吹过,身为这营汉军指挥使的田源英不禁打了个寒颤。田源英便是这处元寨的指挥使,他现下早已是四旬出头,方面阔口浓眉重木,颌下如杂草般的胡子,直透露出一股彪悍之气。说起来都是少年时在军中一步步摸爬滚打熬了资历,加上有一双能够准确看清形势的眼睛所以他才能够做上今天的这个位置。
此时田源英还穿着一袭单衣,高大的身材间胸膛、臂膀上撑出的曲线,可是能见到其魁梧结实的身子。他铜铃的眼睛此时就是望着前方那些为了锅底一些稀粥而大打出手的一众兵士,听着那不断呼喝惨叫的声音,他握紧了拳头,在太过用力之下指甲掐进了肉里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些个元军是没打算要给自己这些汉卒活路了,田源英仰天看着那漆黑无比的夜空,不禁叹了口长气。在回转过头来时,原本涣散的眼睛之中便直透露着一股坚定之意,抬步便是朝着营帐之内走去。
一矮身走进了破旧还打着补丁的营帐,一抬眼就是看了坐于左首位置上不断喝茶的青年汉子。这人身材不高,显得还有些瘦弱,但端坐在椅子上,稳稳的如同一座山一般的厚实。
田源英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一拱手才是说道:“俞大人,俺想通了,正如你所说的一般。与其被那些蒙古人用做炮灰送死,不但在这江浦城中死伤殆尽无一点功劳,就是吃喝都成了问题,那还不如反了他们。至少能够混口饭吃,只是希望吴王能够信守他所说的承诺。”
俞五挑了挑眉毛,顿时道:“还以为你至少要想一个晚上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是给了我答复。既然如此,只要你们能够真心投诚我大吴,我们定不会伤害你们的。毕竟我们还都是同族之源,都是汉人,所以你只管放心就好了。至于你所说之事,吴王说话肯定是一言九鼎的,断然不会欺骗与你。
今日便是个好时候,像这叛离之事终归是有些危险,宜早不宜迟,今晚便是举事吧!”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田源英此时也是再没有了二心,既然今日就要举事,那便举吧。田源英对着俞五就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俞五见着田源英离去帐外那雄壮的背影,也不禁吁了一口气。自己到底是托大了孤身一人前来,安全也没有得到什么保障,终究是要完成任务才是好的,自己以后也不能再这么鲁莽了。
其实在于俞五所不知道的是,就因着他敢自己一人闯入自己这万人大营,所以田源英敬佩之下才是会那么的相信他。在军营之内都是敬佩英雄好汉的,不然自己的兵卒再怎样的艰难,在没有弄清楚时局情况之前田源英肯定是不会如此快速的做出决定。三思而后行,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也是他自小兵做起来的生存之道。
随着这汉军的兵营之内,擂鼓声不断响动,这时在于巡视军营的哨兵、懒懒散散靠着篝火旁混日子的所有兵士都望着那站立于台前,赤着上身不断击锤擂鼓的万户长来。
三通鼓响罢,此时田源英的身上也是出了一层虚汗,转过身来时见着所有的兵士都聚集在了周围,望着他们询问般的眼神。
田源英只是大吼出声:“都是自家兄弟,话也不多说了。蒙古人既然不给我们这些汉人活命,我们还为什么要给他们卖命?实话说了,今日我就要反了他元军,并入城南的朱元璋去,你们谁人要跟随我去?”
那些个汉卒麻木着眼神,在听到要反叛元营而转投朱营时,眼神顿时一阵闪亮但之后又是暗淡下来。毕竟为谁卖命,为谁杀敌,对这些个底层兵卒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百年奴性传承下来他们心中都没有了大义所在,只要能够让他们在这乱世中吃过饱饭,能够艰难的生存下去,就是要反了天他们也会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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