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此话一出,凌云阁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好端端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来。不过姑且不论他所言的目的为何,但就话本身来说没有什么问题。戴玲君与凌羽然对视一眼,并未发现此话有什么陷阱,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见几人没有否认,邢烈称热打铁道:“凌天使,戴上使,本尊且问你们。若是凌云阁出了一个私通邪教的不肖之徒,你们是否该按祖教教规处理?”
“混账!”戴玲君刚按捺下去的火气“噌”地又冒了起来,这话她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闻言不由怒道:“邢烈,你拐弯抹角的究竟想说什么?是想污蔑我凌云阁么?”
“污蔑?”邢烈不由朗声笑道:“我听雨楼铁律便是实事求是!莫说是你凌云阁,即便只是个普通百姓,何时见本尊污蔑过,冤枉过?倘若真有这等事情出现,本尊如何服众?”
听了这话,戴玲君面色不由沉了下来。他说的没错,谍盟耳目遍布天下,其生存基础就是谍报的准确性,别说诬陷,哪怕是一些无法确定的事他们也绝不会公布出来,否则一旦他日印证所言有误,这就是对自身招牌最大的打击。如此看来,凌云阁内部或许当真出现了不肖之徒。“是谁?”
“本尊来这便是为了此事,自然不会有所隐瞒。”邢烈淡淡说道:“但此人在凌云阁身份地位极高,在说之前,本尊必须确认凌云阁的态度。”
这话的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看你们会不会包庇自己人!
身份地位极高?戴玲君心中一紧,本能地向凌羽然望去。。。要说整个师门,有可能也有胆子去干出一些荒唐事的,也只有这个经常如孩童般任性的师妹了。被戴玲君的目光注视着,凌羽然则一脸的莫名其妙。
越想越是烦躁,戴玲君不耐道:“师门为大,无论任何人违反门规,我等必秉公而办,绝不徇私。”
“好!”邢烈闻言大喜,这才紧盯着戴玲君身后的邱雨婷道:“此人就是你凌云阁三大上使之一的邱雨婷。”
“你胡说!”瞿丹立时大怒,说话的功夫,背后长剑一阵轻吟,似乎随时会破鞘而出。
“瞿上使,不必太过激动。”邢烈信心满满,侃侃而谈。“在几个月前,听雨楼旗下探子发现有一股外来势力潜入我大周疆域,其组织结构甚为严密。组织头目姓罗名天,在几个月内,频频接触各方势力。虽不知其意欲为何,但这般偷偷摸摸,决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顿了顿,邢烈继续说道:“本尊便将此事通报凌云阁处理,恰巧几位都不在山门,只有邱上使在,得知消息后,邱上使立即启程,前往诛杀罗天。”
“师妹,是这样么?”戴玲君回头问道。
“是。”
“结果呢?”邢烈直视邱雨婷,气势十足地问道:“他死了没?”
“没。”邱雨婷小声回道:“我。。。我不是他对手。”
“哈哈!好一个不是他对手!”邢烈不由朗声大笑,继而面色一变,厉声喝道:“这就是你自甘堕落,与他纠缠不清,甚至明珠暗投,怀上他孩子的理由?”
“。。。”
此言一出,凌云阁众人无不变色。瞿丹最为直接,她们四人情如姐妹,是真正的亲姐妹。她是邱云婷一手带大的,在这似姐似母的情感下,她对师姐的信任毫无保留,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辱师姐声誉。
“叮”,按捺许久的长剑勐然出鞘,如闪电般直冲云霄,剑气频闪,不断旋转着,首尾渐渐闭合。瞿丹双目通红,厉声喝道:“我不管你们来多少人,今日定要尔等一个都下不得山,邢烈,受死!”
万剑诀!面对这等勐招,邢烈面色立时凝重起来,暗暗提神戒备。
就在剑圈即将闭合之时,凌羽然扬起脖子,抬手在空中虚划出一道。眨眼的功夫,剑圈便消散干净,长剑仿若受到了难以抗拒的大力束缚,“嗖”地一声重新埋入了瞿丹身后的剑鞘之中。
“师姐!”瞿丹怒道:“为何阻我。”
凌羽然默而不答,转身走至邱云婷身前,轻声问道:“师姐,他说的。。。是真的么?”
事已至此,邱雨婷也不狡赖,颔首应道:“我。。。是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那混蛋欺辱你?”戴玲君怒道:“师妹,你尽管实话实说,一切有我们给你做主。”
摇摇头,邱雨婷道:“是我心甘情愿的,天哥他。。。他不是坏人。”
“你。。。”一口气堵在嗓子口,戴玲君又急又气。“你煳涂啊!”
沉默许久,邱雨婷忽然向着戴玲君屈膝跪下,轻声道:“师姐,一人做事一人当,此番回来,我便是回来承担的。恳求师姐,给我一些时间,待生下孩儿之后,我便去师傅灵前自刎谢罪。”
“师妹。。。你。。。”
邢烈闻言,冷冷一笑道:“还打算将孩子生下?岂非痴人做梦?”
震惊之后,瞿丹迅速反应过来,厉声喝道:“邢烈,你休要咄咄逼人!”
“现在事情已经恨明显了。”邢烈冷声说道:“本尊并未冤枉任何人。无论如何,这小畜生是绝不能留的。眼下此事只有两个解决办法。一是她腹中的孩子死,二是她和孩子一起死。”
“师姐。”邱雨婷急道:“求你,看在同门情谊上,饶我孩儿一命。”
“师妹。。。”挣扎许久,戴玲君咬牙道:“放弃孩子吧,师姐定保你无恙。”
“不。。。”邱雨婷豁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与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同门师姐,她向后退出六七步,喃喃道:“孩子是无辜的,我绝不让你们伤害我的孩儿。”
邱雨婷这会情绪波动很大,还有些不正常,似乎正处在随时都会爆发的边缘。她是凌云阁三圣之一,一出手便是要人命的,即便是邢烈也不敢贸然上前,逼迫过甚。
他们不敢上,却有人敢。凌羽然缓步走至邱雨婷身前,小声道:“师姐,你当真想要这个孩子?不用回答,我只要你考虑清楚,对方究竟值不值得你付出这等代价!”
“我。。。”
“师姐,你忘了师傅是怎么死的?”凌羽然沉声道:“所托非人,终是迈不过情之一关,最后才会遭受那天狼噬心之痛,故而她临终之前再三叮嘱,我等绝不可擅动**。师姐,你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可这事是你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么?你都担着,那个男人又该做什么?”
“师妹,你不懂。”邱雨婷黯然道:“若是情之一字可人为控制,师傅便不会有这般下场。她让我们不可擅动**,是因为她知道一旦陷入其中,便难以自拔。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我也不去多想,只求孩儿安全,所有罪责我愿一肩承担。”
劝言似乎进了一个死胡同,凌羽然也是无奈,只得收走了邱雨婷的长剑,让瞿丹带她回屋好生看管。
待两人退去之后,她才看向邢烈道:“你究竟想怎样?”
“本尊与邱上使无冤无仇,自然也不会将她往死路上逼。这样吧,本尊便退让一步,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那孩子可以留下,但本尊却要借邱上使和孩子一用。无论如何,罗天必须得死,这点没得商量。”他凑上前去,小声低估了一番。
凌羽然想都不想便断然拒绝。“不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