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高台上的众将士好似在盯着自己,典韦向着高台望去。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当下便让护在刘辩身边的士卒心下一凛。一种恐惧感让他们遍体生寒,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但尽管如此这些士卒还是手持长枪护在刘辩身前。
不是这些士卒小题大做,而是典韦的模样实在是太凶悍了,他这架势,便是普通人看了都害怕,如今刘辩在此,难保这些士卒不生出典韦要对刘辩不利的念头。
看着高台上众将士突然严阵以待,像是防备大敌,典韦一惊手里的狂歌戟一紧向四周看去。如此一来,台上的士卒齐刷刷一动,典韦回过头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好似明白了什么,典韦顿时无比的尴尬,手里的狂歌戟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典韦身旁的官吏见此更是无比的害怕,身子哆嗦个不停。
典韦眉头一皱,模样更是凶恶了,他走上前来道:“你别害”
官吏见此连忙从座位上走了起来,躲在身后的士卒中去了。士卒壮着胆子手挺长枪,一排排长枪横在典韦身前。
见此刘辩连忙起身,挥退周围士兵,杨再兴杨延嗣二人不放心仍是跟在刘辩身后。刘辩走到高台前方,对着下方的士卒摆了摆手道:“你们干什么?”
“陛下小心,此人如此凶恶恐是刺客!”下方士卒一边防卫典韦,一边对着刘辩说道。
“休要以貌取人,此人面目凶恶,但朕看他个性直爽,心地善良!你们撤去防卫!”刘辩冷喝着摆了摆手。
士卒无奈,只得当下长枪,但一个个都是挡在高台的台阶上,防止典韦行凶,刘辩看向典韦沉声道:“典韦,天色已渐晚如今只差你一人了,速去参加比试。”
“诺!”典韦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刘辩目光中多了几分感激。他虽然武艺高强但还没有自认为到了抗衡朝廷的地步。更何况历史中他就是为人报仇杀人犯法才逃亡的,说明他是惧怕朝廷的,若是刘辩不分青红皂白将他问罪,他也只得认栽。
好在刘辩如传说那般贤明,典韦心中好感顿生,手提着双戟两手合并向刘辩拱手一礼,便往赛场上而去。到达入场口,典韦便被士卒拦住了,士卒沉声道:“兵器与我检查,刃口裹上白布,染上石灰!”
典韦眉头紧皱:“我兵器向来不离身,更何况这戟上到处都是刃口,用布包裹得到什么时候?你没听陛下说嘛?天色都快黑了让俺快点比试!”
士卒面面相觑,看向狂歌戟,这狂歌戟与方天画戟很像,就像是短柄的方天画戟,两边开着月牙刃,中间还有剑刃,更何况还是两柄呢。若是要包裹还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士卒还是摇了摇头道:“这是规矩,我们几个给你一起包裹,很快的!”
典韦冷哼一声,一把将两柄狂歌戟插入大地,大步走了进去:“哪里那么麻烦,我就不用兵器了。”
“你敢小瞧我们?”门口的士卒大怒,不用兵器?今日参赛的千人哪个没用兵器?就算用了兵器击败他们的也不过寥寥数十人儿子。最快击败士卒的一个也用了十几个回合,你这典韦不用兵器就想击败我们不成?
场内士卒见此也是脸色阴沉:“奉劝你不要如此托大,你就算不用你的兵器,这兵器架上的兵器也任你挑选。”
典韦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快些比试吧,俺回去还得陪兄弟喝酒呢。”
“哼,如此张狂别怪我不客气了!”士卒冷哼一声挺枪便上。
典韦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枪到身前这才探出双手,把头一偏便躲过枪头双手却又迅速抓住了枪杆,随后猛的一拧。
“啪!”
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那制作精良的长枪应生而断,典韦手臂一转,士卒的枪头用百步包裹染上了石灰,典韦便在士卒身上轻轻一拍。
士卒楞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半截枪杆,想要看看是不是枪杆坏了。这长枪可是朝廷的军需品,质量上那可是没有一点虚假,被拧短了?怎么可能?只是手中剩下的半截枪杆上断痕如犬牙交错,并无事先断裂的痕迹。
士卒惊恐的看着典韦,这种实力如今军中只有杨再兴与杨延嗣才能做到。而杨秒真女流之辈武艺虽然高强但那是技艺。气力之上根本不足以有此威力,难道说典韦拥有媲美杨再兴等人的实力不成?
而典韦则是走到入口处官吏的面前将号牌放到坐案上道:“我这个算第几等?”
官吏这才从惊恐的目光中回过神来,提笔在号牌上书写着:“典韦一回合击败我军士卒,武艺甲等!”
典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回号牌提起地上的双戟便欲回去了。此时典韦已经是最后一个比试的人,天色渐晚,百姓也陆续回家,在外围观的武者也已经不多了。
“将他带上来,朕要见见他!”刘辩看着台下欲离去的典韦命令道。
士卒分快跑了下来,拦住典韦道:“英雄且住!陛下要见你。”
“陛下要见我?”典韦眉头一拧,心里无比纠结:“这是怪罪我冲撞了圣驾,还是见我武艺高强要找我一叙,还是知道了我几年前杀人犯法要拿我问罪?”
见典韦楞在当场士卒沉声道:“陛下召见你还不快快过去!”
典韦咬了咬牙,眼下兵马遍布若是天子真要拿他问罪他也绝对跑不了,不如过去看看天子卖着什么关子。典韦把双戟往腰间一别,沉声道:“前面带路。”
士卒带着典韦直往高台而来,台阶上士卒又拦下典韦冷喝道:“卸下兵器!”
“不用为难,放他上来把!”高台上传来刘辩的声音,士卒这才作罢,放典韦上得高台。
典韦大步上得高台,来到刘辩身前躬身拜倒道:“草民典韦见过陛下!”
刘辩双手虚扶道:“壮士请起,朕得青州孔融传信,当初你与秦琼,罗士信二人搭救林冲妻子,挽留青州危局得以让青州兵马大败黄巾。后来你又与罗士信只身北上协助冉闵抵御仇胡。乃真侠士也,不知秦琼,罗士信二人可与你一同前来了?”
典韦脸色大变,旋即惊呼道:“青州果真是听命于陛下?孔融不是哄骗我等?”
“当初朕孔文举向朕说起过你们,哎,青州的庙还是小了!”刘辩叹息道。
典韦外表粗狂但却也不笨,听出了刘辩话里的意思。刘辩的意思是青州势力弱小,让典韦等人误以为是孔融打着刘辩的幌子来收取人才。
典韦脸色尴尬,当初他在被孔融冷落本就对孔融印象不好,在加上他的出身有些厌恶官府,因此秦琼回来后向典韦与罗士信说起青州是刘辩的势力后,典韦与罗士信却不相信,因此一直并未投奔。
典韦反感孔融,罗士信少年心性,他们是绿林好汉罗士信短时间不想投奔诸侯,很何况是投奔实力弱小的孔融?因此秦琼虽然有投奔之心,但三人情同手足,此事最后无疾而终。
后来孔融一直修书示好,但典韦罗士信不想投奔,秦琼也就没有做回应。在后来河套冉闵发杀胡令,典韦罗士信二人赶赴北疆,秦琼留守山寨,也渐渐忘却了投奔孔融的事。
直到如今洛阳开武举,典韦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典韦满脸尴尬,因为就是他不主张投奔孔融的。
“陛下,此人哪里算的英雄?微臣来自陈留,知道这典韦,先帝在时此人杀人犯法,至今海捕文书尚未撤销,他还是个杀人在逃的罪犯!”便在此事一个官员认出了典韦。
典韦顿时一惊,站起身子拿出腰间的狂歌戟戒备起来。士卒连忙持枪将典韦包围起来,那官员冷喝道:“陛下你看,这典韦明显就是个暴徒,众将士速速与我拿下!”
典韦脸色铁青,面红耳赤的看着那官员冷声道:“狗官,当初李永为祸乡民,害我朋友我杀之是除暴安良有何不可?哼听闻陛下贤明,不想麾下有此等官吏,典韦真是瞎了眼前来参加武举,要杀要寡悉听尊便吧!”
典韦将铁戟丢在地上,竟然是放弃了抵抗。典韦不想投靠孔融就是见孔融看不起他的出身,如今他来参加武举便是想看看刘辩是否是传说的明主。如今不想刘辩麾下居然有当初李永族人为官吏,典韦心灰意冷放弃了抵抗。
放弃抵抗其实并非是典韦的脾气,若是他一人前来必定要拖几个下水。可跟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兄弟,若是他抵抗,刘辩顺藤摸瓜,岂不连累到了他兄弟?因此典韦便放弃抵抗了。
“快将这个暴徒除了!”那官吏情急道。
“放肆!”刘辩陡然爆喝一声,冷眼看向那官吏:“李义你好大的胆子,朕没说话,你敢指挥朕的禁军?”
听闻这官吏叫李义,典韦冷哼一声,果然跟当初他杀的李永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