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难受极了,想跟苏星决解释,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
苏星决帮我拉了拉被角:“阿初,睡一会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好。”
苏星决说我这次是因为一时急火攻心,所以才会昏倒。
靳沛东也许是怕我会响起那天的场景,所以一整天都没在我面前出现。
我问他在哪里,苏星决便告诉我他在和君越玩。
我理解他的心思,便不再找他了。
苏星决也很配合地没有再问我到底隐瞒了他什么事。
……
明天是最后一天期限了,想必苏煌一定会来的。
如果他再来,说不定这事就瞒不住了,所以我要说服苏星决,一大早就离开叶城去苗疆。
于是我拉着苏星决说:“星决,我在叶城呆腻了,想去旅游,你陪我去吧?”
苏星决抬眸,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问我:“怎么突然想去旅游了?想去哪里?”
“贵州。”
苏星决有些好奇:“贵州?有朋友吗?”
我摇头:“没有,就是想去。我们明天就走吧,好不好?”
苏星决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么着急?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我抓住他的手:“我没事的,我就是想去,你陪我去行不行?”
苏星决耐不住我的恳求,答应了:“可以是可以,但是来得及收拾吗?”
“来得及。”我心中狂喜,“把靳沛东和莫颜都带上行么?”
靳沛东是非带不可的,因为目前对于蛊术比较了解的,只有他了。
苏星决眉间有些不悦:“带他做什么?”
“带着吧,他身体还很虚弱,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见我坚持,苏星决也只能点头答应:“行,我去把大家叫来,商量一下。”
我“嗯”了一声。
苏星决将大家都找来,我说我们明天一早去贵州。
顾嘉牧率先发问:“去哪里干什么?大过年的。”
我反问:“你不想去?”
顾嘉牧扭头问莫颜:“莫颜你去吗?”
莫颜说:“大人和夫人去我就去。”
顾嘉牧瘪嘴:“那我也去。”
君越听到出去玩结果高兴地不得了。
靳沛东知道我为什么去那里,没有吱声。
苏星决环视了一眼,总结性的发言:“既然大家都去,那等会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出发。”
顾嘉牧又发问了:“这么仓促啊?”
莫颜气得白了他一眼:“你不想去就别去了,废话那么多!”
顾嘉牧无奈道:“那我回去准备一下,师父,我们怎么去?要我开车么?”
苏星决询问地看向我。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让顾嘉牧开着车好一点,毕竟会方便很多。
于是点点头:“开个大点的车。”
顾嘉牧应道:“好嘞!师娘放心!那成,我就先走了,明天一早开车来接你们。”
定好了计划,顾嘉牧回家准备。
除了他,我们都不是人,没什么好准备的了。
晚上苏星决环抱着我,头埋在我的颈间,声音软软地问:“阿初,能告诉我为什么想去贵州吗?”
我将苏星决的手拉过来横在我的脖子上:“你会知道的。”
……
顾嘉牧按照吩咐天不亮就来接我们。
君越这个小懒虫,平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今天这么早就已经在客厅等我们了。
顾嘉牧开了一辆越野车来,车内空间足够大。
他倒是细心,吃的喝的都准备地齐全。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叶城,去往苗疆的路上。
靳沛东告诉我,我们的目的地是台江县。
台江县堪称“天下苗族第一县”,史称“苗疆腹地”。
台江县位于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中部,境内的苗族人占了97以上。
因为比较繁华,人口也多,所以会用蛊的高人也大多热÷书集在这里。
贵州比较远,我们的车子在高速上走了一天一夜。
刚开始大家热情还很高涨,后来就都有些累了。
尤其是顾嘉牧,只有他会开车,所以一直都没合过眼。
只有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他能眯一会儿。
可能是看顾嘉牧辛苦,莫颜对他的态度好很多了。
大家都折腾得有些累了的时候,我们总算进入了贵州省内。
下了高速之后本来应该在一天之内就能到的。
但是因为我们不认路,顾嘉牧又累的不行,所以转悠了三天才到。
在国道上远远地看见“台江县”的牌子,我激动地手都在抖。
顾嘉牧说:“应该快到了。”
君越高兴地掰着顾嘉牧的座椅背:“太好了。”
现在已经是冬末,叶城那里已经开始回暖了,而这里还是很冷。
而且是湿冷。
贵州的山连绵不绝,我们走了一路,两边几乎就没有平整的地方,全是山。
到不容易到了台江县,这里虽然也是城镇,但是与叶城这样的城市完全不同。
大概因为地势的原因,举目望去大都是那种两层的圆楼。
我觉得这样的建筑很好看。
而且这里的人穿着服饰也很有特色,大多都是他们本族服饰。
但是与我们在电视中看到的也不同,没那么夸张,挺日常的。
姑娘门头上戴满了银饰,走起路来“叮铃叮铃”响,好听极了。
顾嘉牧随便找了个看着干净点的宾馆,开了四间房。
我和苏星决自然是一间,君越和靳沛东住,莫颜和顾嘉牧各一间。
顾嘉牧在订房的时候很犹豫,估计他想给他和莫颜订一间的。
但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大家在房间洗漱休息好之后,便一起相约去吃饭。
饭店这种地方,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场所。
而且要那种特别普遍的大排档,来的人也都是普通人。
也只有普通人的消息是最多的。
我们点了几样小店里的招牌菜,就等着上菜。
顺便听一听周围的人都在说什么。
然而我们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他们说的是苗族语言,我们,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有点懵逼了。
这时候靳沛东两只爪子抓在桌子上,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我们再听起来,这些人说的竟然都成了普通话。
“哎,阿周,上次那个苗湘寨死的人你们还记得吗?”
突然,有一桌人的谈话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另一个小伙子答道:“记得啊,怎么了?”
“我今天才知道,那人跟我们家还有点亲戚关系。”第一个说话的人又说。
叫阿周的小伙子明显不信:“吹吧你就,上次苗泉寨撞死那个男的,你也说是你亲戚。”
立刻就有人附和着讥讽道:“就是就是,你的亲戚都是短命鬼。”
说话的小伙子不乐意了:“你们咋能这么说呢?这回是真的,我阿妈说的,是她舅爷爷的儿媳妇的表妹的姐夫的弟弟。”
这关系,听着都有些绕口。
其他人都笑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也算亲戚啊?”
那小伙子道:“管他远不远呢,我跟你们说啊,我阿妈听说这个人是被人害死的。”
“真的?”这些人也都来了劲。
小伙子有了面子,更加侃侃而谈:“是真的,据说这人是蛊门里的人,因为苗湘寨的蛊术比赛中赢了冠军,就被人害死了。”
提到蛊术,我也认真听着。
想必这个蛊门应该是个专门教人用蛊的组织,只是这苗湘寨居然还有专门的蛊术比赛。
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他都能在蛊术比赛中赢了冠军,怎么还能这么轻易给人害死啊?”其他人半信半疑地问道。
那小伙子说:“谁知道呢?点背吧。反正不管咱的事,吃饭吃饭。”
其他人又问了几句,那小伙子没再说什么了。
我看了一眼靳沛东,他对我点了点头。
看来他跟我想的一样,也想去苗湘寨看一看。
于是第二天,我们便在宾馆前台问了地址,去往苗湘寨。
苗湘寨距离县城大概有三个小时的路。
寨子在山上,路很难走。
车子开到一半,就陡地走不了了。
无奈,我们只好下车步行、。
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个木头扎成的门头,上面写着“苗湘寨”三个字。
有点像古时候的部落。
苗族人都很好客,我们刚进入寨子里,就有人前来搭讪。
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尊贵的客人,你们是来旅游的的吗?”
我点点头:“是的爷爷,我们没有来过这里,您能做我们的向导吗?”
老爷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正好我的儿子去外地打工了,你们就到我家里去住吧。”
“谢谢爷爷。”
君越甜甜地道。
老爷爷摸了摸君越的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怀里的靳沛东,说:“好俊的小狐狸。”
君越得意洋洋地把靳沛东往前一举:“是啊,好看吧?”
老爷爷连连点头:“好看,好看。”
一边说着,他领着我们往他家里走,一路上还向我们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
“老爷爷,我们来的路上听说你们这里有蛊术比赛,是怎么回事啊?”
我想到之前在餐厅里偷听到的,于是试探着问。
老爷爷笑眯眯地:“说到蛊术比赛,你们真是来对了,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蛊术比赛,到时候啊,苗湘寨所有用蛊的高手都会来参加比赛的。”
我下意识地问:“老爷爷,传说你们苗疆的蛊术可以杀人于无形,是真的吗?”